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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尼克莱尔喃喃着重复了一遍，脸颊突然涨红，“这，这是你的名字吗？”

人鱼轻晃尾巴转开脑袋，手臂无聊的拨拉着水花，显然不想理他了。

尼克莱尔却高兴的乱跳，“塞壬，塞壬！这名字真好听唔！？”

又被浇了一头海水。

他有些无奈的将湿发梳向脑后，冲塞壬露出开朗的笑颜。

“...”塞壬面无表情的观察着他，嘴角随之轻扬，有些僵硬，似乎是在尝试。

尼克莱尔心情平复下来，忍不住向前一步，踏过了安全距离。

塞壬瞳孔一紧，瞬间露出獠牙嘶叫着挥爪，尼克莱尔猛的回神摔在地上快速后爬了几步，“不不不我不靠近。”

她磨了磨牙齿，钻进水里不出来了。

明天就吃了那个该死的人类！明天就离开！

好端端的气氛被打破，尼克莱尔有些沮丧，坐在沙石地上烦恼的扒拉着自己的头发。

此时，一股水流缓缓升起，朝着他接近。

“？”尼克莱尔抬头，发现水流上托着一片扇贝，不禁愣愣的伸手接过，“这是？”

而此时的塞壬手中也有一片，她不算友善的掰开，用指尖挑起贝肉吃进嘴里，等吞下去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尼克莱尔。

尼克莱尔嘴角一抽，指了指手中的扇贝苦笑，“你，给我吃的？”

“...”塞壬没说话，也没移开视线。

尼克莱尔无奈，只能掰开扇贝，将滑腻的贝肉捏出来放进嘴里。

腥咸的味道冲进大脑，尼克莱尔勉强忍住吐出来的冲动，咀嚼都不敢直接吞了下去。

“好，好吃的。”他咧开嘴笑，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塞壬双眸微弯，虽然没有表情，但神色看上去的确像是带着朦胧的笑意，令那张绝美的脸无端升起诡异的艳色。

尼克莱尔再次移开视线，心脏砰砰砰的加速跳动。

奥诺斯...她真的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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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人一人鱼，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只依靠莫名其妙的互相投喂，相处了大半年。

有时候塞壬也会突然离开，尼克莱尔还以为她回到了深海，没想到隔几天又能在小棚下看到她的身影。

而安全距离也是逐日变短，直到尼克莱尔能够近距离将手中的衣服递给塞壬。

“很漂亮，试试看。”尼克莱尔笑道，“我攒了很久的金币才买的。”

“...”塞壬垂眸看着他手中的衣服，二话不说直接撕去身上的外袍。

“！！”尼克莱尔再次仰头看向棚顶，抿紧双唇不说话。

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

裙子似乎有些繁复，塞壬翻来覆去不会穿，喉咙里溢出嘶嘶低吟。

“套，套上，胸口的绑带是松开的。”尼克莱尔看一眼又移开，担心她一气之下把衣服撕毁了。

闻言，塞壬胡乱套上裙子，尾巴不开心的乱甩。被扑了一脸海水的尼克莱尔反而松了口气，温柔的替她将胸口的白色丝带扎紧，“好了好了，你自己看，很漂亮。”

塞壬望向水面，倒映出自己穿着白裙的影子，一滴水珠突然砸落，影子随涟漪晃动。

她不禁抬眼，对上尼克莱尔深蓝的双眸，那充满温柔和笑意的眼里，也有自己的影子

一颗水滴从他高挺的鼻尖滚落，塞壬下意识接住，脑袋轻偏。

两人平静对视，不禁缓缓靠近。

“塞壬...”尼克莱尔轻叹，表情多了些无奈，“完蛋了，我真的...”

“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

冰冷的心脏仿佛注入热意，塞壬的双眸多了些光芒。

喜欢。

这个人类，喜欢我。

尼克莱尔，喜欢我。

唇瓣快要相贴时，塞壬突然后退，总是面无表情的脸难得生出了恐慌的模样。

她嘶叫一声又泼了尼克莱尔一头海水，随后快速钻进水里不见了。

“......”尼克莱尔吐出口中的海水，难得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