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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海里冷漠道，“她现在陷入沉睡，根本无法回应你。”

“海里，带我去见见她。”祝宝贝连忙道，“我在深渊里遇到了...”

“我让你离开！”海里突然打断她的话。

气氛沉寂下来，祝宝贝抿了抿唇，终于还是问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海里沉默了片刻，轻轻摇头。

“...你走吧，离开海域。”

祝宝贝心里横生出不满和愤怒的情绪，指尖隐隐泛起血色，“海里，我只是想帮你。”

“不用。”他再次拒绝，随后抬脚要走，祝宝贝突然拦在他身前。

海里莫名狼狈的移开视线，眼尾沾了些水雾，声音也低了下来，“我说了，不需要你的帮助。”

“海里！看着我！”祝宝贝再次握住他的手，“你真的觉得我不是祝宝贝吗！”

“不重要了。”海里抽回手，想错身离开却又被拦住。

他轻抿唇，始终垂着眼睫躲避视线。

“好，我不逼你。”祝宝贝轻叹一声，“让我看看你的手臂，好吗？”

闻言，海里指节微动，神色愈发难过。

“不用了...”

说罢，他快速错身离开，纵身跃入水中。

“海里！”祝宝贝追上去。

人鱼在水中的速度非常快，转眼便不见海里的踪影。

“真是别扭...”她无奈感叹，随后跟着跳入海中。

“吾王！？”德文和比利连忙追上来，脑海却出现她的声音。

“没事，别跟着。”

两人只好站在岸边向下看。

祝宝贝在水中游了几圈没看到海里的影子，窒息感也逐渐涌上来。

她原本想探出海面，可转念一想，任由身体向下沉没。

逐渐加重的窒息感令她露出痛苦的神色，视线也跟着模糊。

一个身影快速接近，颀长的鱼尾闪烁着漂亮的银蓝色流光。

腰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住，身体跟着快速向上，冲出水面的那一刻，祝宝贝不断咳嗽，眉眼间却带着笑意。

“你疯了吗！！”海里愤怒呵斥，揽着她腰身的手不断收紧，“你已经没有我的祝福了，怎么敢！？”

“如果我真的走了，你就任由自己沉下去吗！”

“...”祝宝贝擦了擦脸，“所以你承认自己还没离开。”

“你...”海里气急，又说不出反驳的话，白皙的脸颊多了些血色。

“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祝宝贝揽着他的肩颈无奈道，“非要这样才愿意面对我吗？”

“...”海里闭了闭眼，终是轻叹一声，轻轻将她抱进怀里。

两人在水中相拥，气氛平和又夹杂着一丝亲昵。

见状，比利和德文再次懂事的走远。

“祝宝贝...”耳边传来带着冰凉的叹息，“你的身体变得很凉。”

“因为发生了很多事。”祝宝贝轻声回复，“很幸运了，能活下来，再见到你。”

“奥卡族从人类的嘴里听说了，你掉进深渊...”

“他们说你死了...”

海里的声音开始发哑，“你不会明白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心情...”

这个可怕的噩耗令海兰痛哭了许久，房间里到处漂浮着她的泪珠。

他曾经总是喜欢眺望远岸，看向属于人类的星点灯火。

那暖黄的光会让他回想起祝宝贝温暖的笑颜。可自从这个消息传遍海域，海里再没有浮出水面对着远岸发呆。

明明已经克制将她永远留在身边的欲望，可为什么神要让她孤单的死在可怕的深渊里？

那一点藏在内心深处的期盼突然成了无法愈合的重伤，每每回想起便生生作痛。

“...对不起。”祝宝贝将脸埋在他肩膀处，“是我自己不够谨慎，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不经意间摸到海里空荡的左臂服饰，她内心骤疼，“你的手臂...”

“很痛吧，我听说是海妖族造成的。”

“太久了，早就不疼了。”海里平静道。

“比起听到噩耗时感受到的心痛，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闻言，祝宝贝闭上双眼，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