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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钟声停止。

西洛轻垂眼睫，缓缓坐回座椅上。

“祝宝贝，卡洛斯带你来天域，是希望你能找回自己曾经的力量。”他语气平静下来。

“...我明白的。”祝宝贝看向自己尖利的黑色指尖，目光聚焦在尖锐处那一抹血红处，“可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源自于哪？也不知道如果我脱离了这股力量，会不会再次死去。”

“我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西洛眉心微皱，“不算好，你现在的力量，和拥抱了黑暗的奥利尔。”

“非常像...”

祝宝贝一愣，轻轻合拢十指，将指尖隐藏于手心。

“或许卡洛斯也注意到了什么，所以他不希望你也逐渐走向失控毁灭。”西洛露出一抹苦笑，“可惜啊...他和佩尔，偏偏生在帝安诺家。”

“？”祝宝贝坐回座椅上，“为什么这么说？还有你为什么要特意让他们姐弟离开。”

西洛长叹一声，“帝安诺，是属于至高军的家族。”

至高军...

“至高军延续至今了吗？”祝宝贝冷声询问。

“没错。”西洛点头，“虽然他们的父亲恩博大人脱离了至高军，甚至做了大神官，可依旧在至高军和帝安诺家族的监视下。”

“现今整个天域，是由两个势力把控的，一个是至高军，另一个是圣羽军。”

“我们圣羽军可以说单纯是为了整个羽族的发展，但至高军却是听令于神族的。”

“他们希望自己也能像伯格那样，令神族降下奇迹通道，这样他们就可以离开天域，前往更高的至高天。”

“因为去了至高天，就能成为神。”

祝宝贝冷声嗤笑。

“很可笑对吧。”西洛露出苦涩的笑颜，“直到现在，也只有少数羽族成功去了至高天，可依旧令无数羽族趋之若鹜，甚至自愿加入至高军，愿意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和你说的这些事，整个羽族知情的寥寥无几。”他轻摇头，“让他们姐弟离开，是因为他们的圣魂还在帝安诺的控制下，如果知道了这些...”

“他们姐弟就危险了。”

“...”祝宝贝磨磨牙，“那他们的父亲也只是名义上脱离了家族和至高军罢了。”

“没错，恩博大人顶着重压成为了圣羽军的大神官，可惜做了没多久就被迫退位了。”西洛苦笑，“否则现在也不会是我在这个位置。”

苦衷...如果一切悲剧都能用苦衷来解释，那无辜惨死的人又该找谁去申诉自己的愤怒和怨恨。

祝宝贝看向奥诺斯的神像，发自内心感到困惑和迷茫。

是你让我来神佑大陆的吗？

你一步步让我知道这些真相，到底是希望我怎么做？

祂眼眶一红，随后轻轻闭上眼睛。

“祝宝贝，你在人域力量失控，卡洛斯利用翠亚神树的果实守护了你的灵魂和身体，又日日为你抚琴，帮助你一步步重新找回意识。”西洛轻笑，“这小子...”

“他的心思，你应该明白的。”

“...”祝宝贝想起那架漂亮的金色大竖琴，眉眼温柔下来，“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

“但是连你们都不清楚我力量的来源，那我更不可能冒险。”祝宝贝看向西洛，“我会去一趟深渊，查清楚自己力量的来源。”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很感谢羽族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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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佩尔捧着小脸坐在台阶上哼歌，随后轻声絮叨，“好久啊，西洛哥哥在和宝贝说什么呢？”

维丽特轻声安抚，“别着急，那位叫祝宝贝的人类很好，西洛大人不会为难她的。”

“嗯...”佩尔有些难过道，“宝贝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明明是带笑的温和模样，却还是能让人感到一丝疏离和冷漠，拥抱的时候身上也凉凉的。

那双黑眸不再像曾经那般明亮，反而幽暗漆黑，静静看过来时还夹杂着些许寒意。

“...”维丽特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佩尔的头发，“别想太多，安心等她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