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白鹿圣女求见。”侍从低声恭敬道。弗兰德笔下一停，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眉心，“让她进来吧。”

“是。”侍从退出房间，没多久白鹿走了进来。

“殿下…”她轻唤一声，双眸泪水滚滚滑落，“为什么我也要去泰利耶境？”

“是阿尔萨斯的意思，不想去可以跟他商量。”弗兰德平静道。

“殿下，帮帮我，我不要去。”白鹿泣不成声，“那里的瘴气那么可怕，我去一定会死的…”

“…”弗兰德抬眼看向她，“你自己赶走我为你请的老师，还利用刑罚杀了那么多不喜欢的侍女，有什么资格让我帮你？”

“是她们做错了…”白鹿还想辩解。

“闭嘴！”弗兰德怒斥出声，“如果不是因为阿尔萨斯帮你兜着这些破事，现在被关在地牢的人就是你！”

“真以为净化之力和圣女的位置永远是你的护身符吗？”

白鹿微张粉唇，豆大的泪珠滚滚滑落，“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宁可选择祝宝贝都不选我，我哪点不如那个死胖子！”

这是白鹿一直以来的心结，虽然没有公之于众，但弗兰德也用自己的态度和话语告诉了所有人，他会迎娶祝宝贝做自己的正室。

白鹿知道这件事后躲在房间里痛哭，她想不通，明明从小到大都能轻而易举得到的一切，在异世为什么如此困难。

“是你们，是你们召唤我来的！又不是我自愿的！”白鹿又哭又闹，“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哭的撕心裂肺，随后开始胡乱砸房间里的家具和物品。

弗兰德脸上浮现痛苦之色。

侍从们听到动静跑进来，压制住疯狂的白鹿。

“住手，没事…”弗兰德阻止了侍从们的动作。

白鹿跪坐在地上哭泣，苍白的小脸满是泪痕。

“白鹿。”弗兰德轻声道，“我第一次见你，的确觉得你是位惹人怜爱的女孩。”

白鹿抬起通红的双眸看向弗兰德。

“你非常纤瘦柔弱，用一双懵懂的眼睛看向我时，我是心疼你的。”

“可是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祝宝贝，想的却是阿尔萨斯居然没有杀了她，因为当时的她对于我而言，没有丝毫价值。”

白鹿一愣。

弗兰德轻叹一声，“你的纯良，只是你的外貌给予我的错觉，而祝宝贝的纯良，却来源于她的内心。”

他慢慢走过来，单膝跪在白鹿身前，抬手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你总说自己比祝宝贝强，可是你不知道，除了不能净化，她什么都强过你。”

“外貌，魔法，力量，还有最重要的…”弗兰德指了指白鹿的心口，“这里。”

白鹿慢慢垂下脑袋，“说来说去，殿下还不是因为喜欢她才一次又一次的为了她贬低我。”

“我没有贬低你，是你的所作所为在贬低你自己。”弗兰德沉声道。

“如果没有祝宝贝，你也不会这样对我了…”白鹿冷笑出声，“就算这样，你还不是选择了别的女人。”

“你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更加出色的外貌和背后的权力，说的好听罢了！”

“弗兰德殿下，你才是最虚伪的那个人！”

“放肆！”侍从们怒斥。

“…”弗兰德站起身，“送白鹿圣女回房间，看好她。”

“是。”侍从们得令，一把拽起白鹿。

“放开我！我自己走！”白鹿尖锐道，狠狠甩开他们的牵制，转身跑出房间。

“殿下，她…”

“没事，你们也出去吧。”弗兰德别开脸，“我想静一静。”

侍从们连忙退下。

弗兰德走回书桌前坐下，随后慢慢趴在桌子上。

「因为我死了，殿下选择新的人，那我认！」

「可我现在还活着！殿下怎么选择？」

他低声喘息，声音还有些颤抖。

此时，房间门轻轻打开，一个柔白的身影走进来。

她有些错愕，脸上浮现心疼的表情，随后扶着胸口走近书桌。

纤白的双手慢慢覆在弗兰德的双肩，“殿下，累吗？回寝殿休息吧。”

“…”弗兰德抹了把脸，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抬头看向柯西亚，“怎么不好好养伤？”

柯西亚看着他有些湿润泛红的深蓝色双眸，轻叹一声，沉默的坐在他身侧。

“？”弗兰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柯西亚抱住。

他愣了愣，抬手环住柯西亚不盈一握的腰身沉默不语。

两人静静相拥，直到柯西亚轻声道:

“殿下，是我的选择让你这么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