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淑妃又为何要召她们相见?
任萧沥沥百般思量,也猜不透其中的缘法。
她并非未想过那二皇子宋致尚未迎娶正室皇妃之事,但她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子,势必不会被列为候选之一,这一点,淑妃张宣怡当是比任何人都再清楚不过的。
连这种可能也被排除,萧沥沥便真的想不到任何一样合理的解释来了。
她索性不再细想,何必劳神,反正入了宫,便会真相大白的。
萧沥沥本是闭着眼小憩,不曾想真正熟睡了过去。
当她被萧平儿晃着肩膀喊醒,已是入了京了。
但他们并未直接入宫,而是在一处上好的绸缎庄门口停了下来。
萧沥沥半掀起帘子向外瞅了瞅,狐疑地问道“平儿,这是何处?现在甚么时辰?”
“回小姐,平儿也不知,只听方才老爷夫人吩咐,让在此稍后片刻。”
说完,萧平儿从前窗探出头去,问那赶车的马夫道:“老伯,现在什么时辰了?”
那人中厚的嗓音传来“辰时一刻,三小姐可是睡醒了?”
赶车的老伯健谈,但萧平儿只点头言了謝,并不答他的问,即又钻进车厢,同萧沥沥回话。
萧沥沥仍旧望着车厢外面。
这会儿行人尚稀,但街边已有百姓摆了小摊贩卖东西。
杂货、胭脂、首饰,还有包子…
看着那圆滚滚冒着热气的大白包子,萧沥沥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肚皮。
昨个儿午时开始到今日现在,别说用饭,几乎滴水未进,现已是腹中辘辘,饥饿难当。
萧平儿听得阵响,遂迅速起身下车,准备去买些吃食来与她充饥。
但萧沥沥唤止她道:“平儿,无碍,老爷夫人即是命我们在这绸缎庄外候着,自然去不了多久,待他们出来你若未归,恐会碍了时辰!”
没有看到萧炎枭和萧张氏的身影,常伯与那巧红亦是不在,萧沥沥想着,他们定是去庄里选那上等的布匹了,毕竟是头回入宫,自然不能失了礼节。
萧平儿有所迟疑,但又不敢违萧沥沥意,只好又进了车里。
她方坐下,便见得萧炎枭夫妇及抱了布匹的常伯和巧红出来。
心里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好在她听了自家小姐的话,不然老夫人定要骂她多事的。
看到萧炎枭几人回了马车,萧沥沥方将帘子放下。
一阵感叹:倒真是有钱使得鬼推磨,这一大早上,绸缎庄竟也肯做这单生意,必定塞了不少银两,她爹娘倒真是舍得。
然转念一想,也知其实为无奈之举。
毕竟昨日出了那档子破事,说要入宫,又通知得急,没有功夫准备也是常理,怨不得她爹娘二人。
只不过看常伯和巧红丫头各抱着两匹绸缎,看来这要见她们的,当不只一人。
马车又开始行进,萧沥沥虽辨不得方位,但也知道它何时做了小停,何时转了方向,又何时继续启程。
直到在一处停了十几息方继续走,萧沥沥便知道,她们当是已经入了宫门。
果不其然,再行进数百步,便有人催着他们下了车。
马车被牵走,互相行了礼问候,他们一行人便在那为首一位名唤花瓷的公公的带领下,徒步往那宫闱深处走去。
绸缎被另几个公公接过抬着,常伯萧平儿几人,则被留在了宫外等候。
这偌大的紫禁城,看得萧沥沥眼花缭乱。
甚至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几乎每到一处都可见金光闪闪,富丽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