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不闻梅开之立民太后 自应萧立吩咐,将順仪带到更为安全的地方藏匿,高南一行便一直没再出现,齐郁自从废帝的衍宿宫出来,又往霜泽去了两次,都不见她几人半点影子,不禁胸闷气堵,怨责郑兴古不该擅离职守,将人看丢。
“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再十个脑袋,你也赔她不够!”齐郁摔下茶杯,别过头不想再看郑兴古的脸,若非念他多年来肝胆相照、耿耿忠心的情份,只怕早革了职查办,任其自生自灭,再不多一句过问。
郑兴古跪地伏首,连声求恕讨饶,见自家主子无动于衷,遂又自动请缨,信誓旦旦说到:“就算搜遍整个紫禁城,甚至掘地三尺,也会将順仪娘娘找回来!”
“糊涂!”齐郁闻言更生恼怒,“你还准备闹得人尽皆知不成?順仪这事儿…”
沉声思索几息,齐郁无可奈何叹口气,“罢了,无有踪影讯息,未偿不是一件好事。你先退下吧,折腾这一夜,天都大亮了,予着实不堪乏累,待废帝转醒,再来禀报罢!”
话毕不待郑兴古完全退出殿门,即抬手翘指掩唇轻轻打个哈欠,唤声“大喜”,欲让伺候就寝,不曾想连唤三回,都无有人应,她这才想起,似有许久都未见他在跟前晃悠…
“来呀!”强忍倦怠,齐郁唤入门外守着的宫婢,“喜公公何在?怎的一晚上没个人影儿?”
几个宫婢惶惶相觑,皆言不知,还说没见他回来清园。
“竟有这等荒唐怪事?老家伙莫不是仗着予对他‘宠爱有加’,都敢夜不归宿了?”
佯怒拍响案桌,齐郁口不对心威吓两句,说待他回来,定要让他好吃一些苦头,长长记性不可。
又遣人速速去寻后,便在宫婢们的服侍下安然睡去。
待齐郁梦魇惊醒,已是午时三刻。
宫婢们听见房内惊恐尖呼之声响起,赶忙近前查看情况。
“娘娘,您这是怎的了?”最为年长、岁近花信的一名宫婢,一边为齐郁擦拭额上冷汗,一边冲另几个同侍吩咐打水来为娘娘洗漱更衣。
“梁秋,大喜可回来了?”齐郁摆摆手,示意梁秋几人停下动作,“予方才梦见,老家伙竟然先予一步入了黄泉…”
说话的同时,齐郁眼中不禁氤氲出了一片水雾,梦得太过真实,让她难辨真伪。
梁秋面带赧迫:“回娘娘话,喜公公他…”
“他怎么了?!”听其欲言又止,齐郁以为当真如她所梦,不禁狠狠抓住梁秋,手上似有无穷大力。
梁秋吃痛,惶恐跪地求恕:“娘娘,奴婢尚不知晓喜公公所在,派出去找寻的人也还没有消息。”
似乎松了一口气,齐郁放开梁秋,后微微一阵出神,便命几人先行退下,以便她独处静思。
待人都撤出,并带走了室内一大片暖意,齐郁就着一身里衣,如槁木干枯、瘦削如柴的身子,却丝毫也不觉得冰冷凉寒。
“老家伙,你可不能那么简简单单地就死了!”
尝过太多生离死别之苦,品过太多断肠剜心之痛,早在三十年前丈夫、女儿、儿子相继去世,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之际,齐郁便以为,这辈子,她是苦痛够了,再不能、也不会为了任何人的辞世归尘而心生触动、流涕感伤的了,没曾想…
到底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