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刑来的冷淡防备,徐煌径自迈步入殿蹲到哭得泣不成声的宋致身边,鲍文卿跪抱着他的头安抚,郭宁则神色黯然地伫立在一旁。
宋致双眼紧闭,口唇大张,一道道泪痕布满那张、因吃醉了酒尚未完全清醒而微微泛红的瘦削面颊。
“二皇子,逝人已矣,还请节哀…”不在意宋致是否注意到自己,徐煌目光瞟过几人,落到张宣仪身上,看其衣饰完好,毫无凌乱、挣扎过的迹象,想来凶手当与淑妃相识。
虽无任何证据,但已经先入为主的徐煌十分确信,此事必乃邱良所为。
既是邱良行凶,那他身为其主,岂有自露马脚、引火焚身之理。
搪塞敷衍也好,栽赃嫁祸也罢,总要撇清了自己人的嫌疑才行,否则不等他将四平收入囊中,怕就成了郭宁的剑下亡魂。
那他跋山涉水费煞心机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都会化作泡影?他死不要紧,可若不能实现他与自己父君所做的承诺…
身可殁,名声不能毁,哪怕只是狼藉、昭著的恶名,那也要流传万世,人尽皆知。
不再多想,徐煌意有所指地回头询问讷如木桩的郭宁:“郭副将,你如何发现的淑妃娘娘的尸体?四围可有不同寻常之处?”
闻声回神,郭宁僵硬开口,大概地讲了讲事情的始末,后补充又道:“右相大人未在府中,故才直接将娘娘抱来了止央宫。”
徐煌恍然,瞥一眼刑来巴扬两个,正对上刑来探寻疑惑的目光,不由一笑,“都已夜过丑时,右相这么晚了,会去哪里?”话问出口,或觉关系不大,又或故意为之,徐煌面带凝重、更或疾首痛心地说出先前邱良同他禀明的、太皇太后拟旨废帝,并着三皇子凛登基一事。
此话一出,不单郭宁刑来鲍文卿等人如遭晴天霹雳,哗然难信,连半醉半醒、哭得昏天黑地已经陷入迷濛混沌的宋致,都睁眼来望,好似听着了甚么荒谬绝伦、贻笑大方的言论。
但见徐煌并无半点玩笑之意,原本嘈杂喧闹的寝殿一瞬变得悄寂无声,落针可闻。
邱良立身殿外,摸不清徐煌同他们讲明此事,究竟意欲何为。
毕竟太皇太后立宋三皇子为帝之举,尚未盖棺定论,此时说来,不过动摇人心罢了。
而今程振不愿联手,他们除了助力宋致,别无他选,若这二皇子因饱受丧母之痛,又听得齐郁废帝立新,却非他宋致的消息,从此一蹶不振,再无心争权夺势,又该如何是好?
这趟出门,他们可是立了军令状的,若不能达成目的,便要自断一臂,届时身为亲随的他,亦难逃劫数,自不能有半点差错!
不过…
邱良细细盯紧徐煌,见其并无任何慌张之色,不禁又想,或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他这少主,远非常人可比,哪怕险象环生,处处遭人算计,也无一不能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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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他自数年前,因拐顺公主不成,四处逃亡,被其收留后,便日日相随,更有那层不能为外人道的亲密关系,若连他都心生疑窦,不敢托付,未免太过凉薄无情,让人寒心。
你是天才,一住:红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