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九点,秦局长早早地就回到自己的住处,清洗身体,点燃香薰,上床睡觉。
窗外鸦声阵阵,不知何时,秦局长窗帘紧闭的卧房里,出现一道鬼魅般的身影。
正在床上安眠的秦局长眼皮颤动,似有察觉。可就在他准备睁眼起身的那一瞬间,一根漆黑长棍贯穿了他的胸膛,径直刺入床板,将他死死钉在床上,动弹不得。
“检查他的记忆。”祝响让开身位,让赵睿行动。
赵睿不曾拖泥带水,他单手触摸秦局长,闭眼探查。仅仅只是过去片刻左右,他的眉头便越拧越紧,“他的记忆,好混乱!”
祝响双手抱胸,靠在墙面上,“何意?”秦局长的卧房里有一种尸臭,香水,香薰混杂的复合味道,令人作呕。
“他的记忆读起来断断续续的,而且其中总是混杂着一些奇怪视角的画面。”赵睿状若沉思,他在梳理自己刚刚读取到的记忆,希望能够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奇怪视角的画面是什么意思?有多奇怪?”郑钊捏着鼻子探头探脑道。
“就是一种高度比较低的视角,跟蹲着的高度差不多。”赵睿在秦局长的记忆里,看到了很多此类的画面。这些奇怪视角的画面,与秦局长正常的记忆画面混杂在一起,难以理清。
郑钊闻言,立马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你不会是看到人家蹲坑的画面了吧???”
“才不是。”赵睿赶紧自证道,“那个视角一直在移动,怎么可能是在蹲坑!”
“我要的信息找到没有?”祝响没有在意那个奇怪视角的事情,而是直奔主题道。
“找到了。”赵睿回归正题,“那些人的失踪地点,是在高铁站附近的一家旅馆。秦局长最近一段时间,与那家旅馆的老板,多有电话往来。”
祝响点点头,挥挥手让赵睿让开。接着,他上前握住那根,钉住秦局长胸膛的漆黑长棍。
“你要如何处置他?”赵睿见状征询道。
“让他解脱。”祝响抽出漆黑长棍,并将其化为长刀。
长棍被抽出以后,秦局长恢复行动自由,他像个没事人一般坐起上半身,用平稳的声线问道:“祝响队长,你这是在做什么?”
祝响没有理会秦局长,直接横刀劈过。秦局长的脑袋以太阳穴为横向分界线,被劈成两半,上半部分的天灵盖被劈飞了出去。
预想中如喷泉一般的血流并未出现,秦局长的脑袋横截面里,只是稍微流出了一些红黑色的粘稠血浆,散发出阵阵恶臭。
“其实,我们把他暂时关押起来会不会好一点?”赵睿不会去干涉祝响的决定,但他还是想给出自己的建议。毕竟,秦局长被灵异侵蚀,算是物证。若是先斩后奏,不知道局里会不会有意见。
“用不着留他苟延残喘,尸体就足够了。”祝响用刀尖挑动秦局长靠向床头的尸体,让他脑袋开口处的横截面朝向自己等人。
“这是?!”赵睿瞳孔微缩,有些惊疑不定。
而郑钊则是用手掌捂住眼睛,仅凭手指缝隙里的一点点视野看向前方,“咋了咋了?”
“他的大脑是双层构造!不,更准确的说,是他有两个不同的大脑!”赵睿不敢置信道。人体的生理构造,他在警校里也或多或少的学过一点。这种明显的差异,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自己的大脑里,嵌套着一个稍小一号的大脑。外面一层套着里面一层,就像套娃。”祝响用刀尖刺向秦局长里外两个大脑的交际处。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大脑之间,泾渭分明,却又严丝合缝,就如同原本就应该长成这样一般。
“套在里面的小号大脑究竟是?”赵睿咽了口口水,那是某种小型动物的大脑,还是?
祝响对此避而不谈,对赵睿嘱咐道:“让总局立刻加派人手,你带人搜查,把所有被灵异侵蚀过的人,全部找出来。”
“那你们?”赵睿听祝响的意思,接下来是要分头行动。
“我和郑钊现在就去潜入那家旅馆。”祝响如此决定道。时间刻不容缓,他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伙人连根拔除!
“我知道了。”赵睿点点头,“把那些人找出来以后,我会加紧探查他们的记忆。”
“不要太勉强自己。”祝响看了赵睿一眼,便带着郑钊转移位置。
少顷,祝响和郑钊就从目标旅馆外的阴影里,现身。
“响哥,我们就在这里盯着嘛?”
“不,我们要直接入住。”
听闻此言,郑钊眼里发光,这简直就像是电影里的卧底任务一样!
“演技好点。”祝响瞥了郑钊一眼,从阴影里掏出他们二人的背包背在身后。既然要扮演外地旅客,那自然不能无实物表演。
这家旅馆的前台,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店员正窝在柜台里,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见到有人来,他只是稍微抬了下眼皮,“有网上预订吗?”
“没有,我们是外地来旅游的,没来得及定酒店。”祝响神色如常道,“你们还有空房间吗?”
店员闻言眼睛一亮,立马热情道:“有有,我们家房间不仅多,而且还价格实惠!”
“来个标间。”祝响掏出手机准备付款。
店员见状立马道:“不好意思,我们家最近网上支付出了点问题,目前只支持现金付款。”
店员一边说着,一边瞧着祝响的脸色,似是怕他扭头就走。
“没关系。”祝响不动声色地从袖口阴影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店员。
店员见之喜笑颜开,抽出一张房卡给祝响,“你们的房间是210,上楼左转直走就是。”
祝响不曾与店员有过多交流,直接转身携郑钊一同上楼刷卡开门。
这一次,祝响罕见的没有洗澡,他见到郑钊准备脱衣睡觉,便开口道:“别脱衣服,穿着睡,外面的旅馆不干净。”
经祝响一提醒,郑钊才若有所悟,“是极是极。”
祝响微微一笑,“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出去玩呢。”
“晚安,响哥。”郑钊一头栽到自己床上,他沾上枕头就能睡着。
“晚安。”祝响关掉床头灯,和衣而睡。
不多时,房间里就涌出一种味道不易察觉的气体,让郑钊睡得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