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李继溪在房间中睡得并不安稳。
天色还未亮起,房间中昏暗无光。在她的床边,隐约有一个人影静静守候在旁,默不作声。
李继溪睫毛颤动,似乎心有所感,从梦中醒来。她的眼皮刚刚睁开,就瞥见床边的模糊人影,“鬼?!”
她不曾想到,仅仅才第二天就被厉鬼盯上。她的心脏砰砰作响,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
李继溪想要抽出藏在枕头底下的哭丧棒,可却无法做到。她的身体被某种无形重物沉沉压制,双手都被死死按住,就连抬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动起来啊!”李继溪呼吸沉重。她感到自己气息受阻,越是急迫于换气,就越是感到呼吸困难。
这可不是医学意义上的鬼压床,而是身边真的有鬼!
“至少,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掉!”她竭力夺回身体控制权,意图弄出动静,要让队友知晓危险已经出现!
模糊人影察觉到李继溪已然苏醒,柔声道:“女儿,你以前的校服破了,我给你做了一件新的。”说罢,她将亲手做好的校服放到李继溪枕边。
在人影开口以后,李继溪身上的压迫感随之消散。她没有立即出手,而是反复深呼吸,直到自己的心跳平复。
“谢,谢谢。”李继溪声音干涩道。厉鬼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她亦不想撕破脸。
见到女儿对自己赶制的校服很满意,母亲显得很欣慰,“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们准备早餐。”说罢她就转身离开李继溪房间。
李继溪藏在被子下的拳头默默松开,手心里全是汗水。她早就把房门反锁,妇人却依旧能够悄无声息地溜进来。
“她出去的时候,我有听见反锁被打开的声音,可见她不需要打开房门就能进来。”李继溪目光闪动,暗自分析厉鬼的能力。
她将被子收拢,紧紧裹住自己,而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以后还是开灯睡觉吧。”
另一个房间倒是风平浪静,只不过郑钊的睡相不咋地。他牢牢抱住祝响,还把大腿压在祝响身上,导致祝响一整晚,都在梦见被各种重物反复碾压。
“孩子们,快起来吃早饭。”七点钟,母亲在房门外喊孩子们起床。
母亲的温柔呼唤,将祝响从被重物碾压的噩梦中解救出来。他叹了口气,把郑钊的大腿扒开。
“快醒醒,该起床了!”祝响推搡郑钊喊道。
“啊...再睡一会儿嘛,今天又不上学。”郑钊睡眼惺忪,恍惚间再次手脚并用将响哥抱住。他似乎忘记自己在出任务,并且任务过程中亦要老老实实去上学。
祝响一把将被子掀开,“谁说的不用上学?你清醒一点!”他也很无语,哪里能想到出个任务还要上学,上的还不知道是什么鬼学校。
郑钊听到哥哥的提醒,不情不愿地坐起身子穿好衣服。而祝响已然穿戴整齐,并把昨天晚上在衣柜里发现的校服套在外面。
严严寒冬,祝响也想在温暖的被窝里多留片刻,但他们若是胆敢赖床,鬼晓得那个鬼妈妈会不会大发雷霆,现出原形化为厉鬼。
餐厅里,母亲已经将餐具都摆放整齐,就等孩子们出来用餐。早餐是煎鸡蛋和面包牛奶,李继溪已然就坐。她凌晨被惊吓到以后,就没了继续睡觉的心思。
祝响和郑钊都洗漱完毕,入座用餐。说来奇怪,他们明明是第一次来小镇,洗漱用品却已经按人数摆好在卫生间里,而且都是不曾使用过的崭新物品。
“快吃,吃好上学去。”母亲开始享用早餐。
祝响默不作声地喝牛奶啃面包,场面很是安静。他们狼吞虎咽,只想快速吃完赶紧告辞。
“我们去上学了。”祝响告辞道。他们未曾找到书包,只好轻装上学。而李继溪则是背着一个长条状圆筒挎包,里面装的是哭丧棒,好在母亲不曾在意里面装的是什么。
街道上已经有一些行人,他们行色匆匆,不是去上班就是去上学。昨天空无一人的店铺,此时也都有人值守。祝响路过昨天的水果摊,发现有人在挑选水果,并且居然在用一元冥钞付钱!
“难怪这么便宜,冥钞只有一元,三元和七元三种面值。”祝响了然道。
远离那个所谓的家以后,李继溪才真正放松下来,向队友讲述自己今天凌晨的遭遇。
“不需要开门就能进入房间吗。”祝响状若沉思,“住在那里确实很不方便,但是在撕破脸以前,应该是安全的。”
妇人根本不曾给他们住在其他地方的选择,就算他们自己跑掉,怕是依旧会被她找到。昨天他们在街上乱逛,都能被妇人找到并叫回去。
“邮局给我们的黄表纸,就是我们的保命符。若是没有那张纸,我们进入此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李继溪很清楚,此地根本就是一个鬼镇。这里跟人皮村的情况很像,但却不完全一致。
“小镇的居民,究竟是被黄表纸更改认知,还是被厉鬼杀死做成傀儡,我们首先要弄清楚这件事。”祝响定下第一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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