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五站的时候我先去尝试接触,如果我出了意外,就换郑钊,最后陈韵宁,三个人三种选择,总有一个能对吧。”祝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主动承担起最大的风险。
接着他讲出自己的看法,“邮局要我们五站后把信给收件人,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收信人五站后才会上车,而另一种就是五站后给信我们才有活路。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就是五站之前就已经在车上的人,包括司机!”
“对啊!司机也算是车上的人,可是那个司机自始至终都没理过别人,我们要不要现在去问问他?”郑钊有些按捺不住,想要主动出击。
但祝响却犹豫不决,因为现在还未到达第五站,如果现在接触的话,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不过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祝响决定不拿着信,空手去接触一下司机。说罢祝响就把信件交给郑钊,让他好好保管,自己则上前去找司机搭话。
陈韵宁对于祝响把她排到最后一位的决定,很是感动。但此刻她实在是无心想别的,随着第五站越来越近,她愈发的紧张,以至于呼吸的节奏都有些紊乱。
“司机大哥。”祝响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因为能驾驶这辆诡异公交的肯定不是普通人,甚至可能是鬼。
司机没有搭理他,但他还是继续搭话,“我们是邮局的邮差,是来送信的,请问那封信是送给你的吗?或者你知道那封信是送给谁的吗?”
祝响留意着司机的表情,希望能通过一点点的面部变化来获取信息,可惜司机毫无反应,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机械一样,只是不知疲惫的驾驶公交。
祝响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但他不知道司机不给出反应,是因为他不是目标,还是因为祝响没有携带信件。
现在还未到达第五站,他不能冒险把信递给司机,只能祈祷第五站没有人上车,这样的话就只是二选一。祝响心中还是认为,司机比后排男子的可能性更大。
祝响向郑钊他们摇摇脑袋,接着目光又看向在后排睡觉的黑衣男子,既然已经开始接触,要不要再去问问他?事已至此祝响决定还是去接触一下,下定决心便朝着黑衣男子大步走去。
可祝响路过郑钊座位的时候却被他拦住,“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这次换我去吧!”其实祝响又何尝愿意去冒险接触厉鬼,只是他的同伴一个年纪尚轻,一个是性格柔弱的女孩子,祝响不忍让他们以身犯险。
祝响正欲开口谢绝,却察觉到公交车的速度放慢,他立刻向窗外看去,公交竟已开到第五站!车外一片漆黑,只有公交车里散出的光芒微微驱散黑暗。
他们几人同时望向车门外,那里已经有一个老人站着准备上车。随着车门打开,外面的潮气大量涌入,明明没有下雨却能听见雨声,明明地上没有水却有种潮湿的体感,让人很不舒服。
本来若是这一站没有人上车,那就会是黑衣男子和司机五五开的局面,甚至黑衣男子要是在这一站下车,就只会留下司机一个选项。可事情果然不会那样简单,祝响心中已经把这个老人列为第一目标。
那个老人一身灰色中山装,手里提着把黑色长柄雨伞,上车的脚步仿佛是踏在祝响几人的心坎上。祝响示意郑钊把信给他,他接过信封没有直接上前尝试送信,因为邮局任务写的是五站后,而不是第五站,这个时间很重要。
灰衣老人眼神空洞,对祝响几人视若无睹,上车后自己找了个位置安静坐下。司机不曾拖延,乘客上车后就又将公汽开动。
祝响眼神微动,他认为现在可以去尝试送信,只是他对这个老人只有五成的把握,另外五成则是司机。
至于后排的黑衣男子,祝响已经在心中将其排除,因为他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司机的身份与公交车强相关,而身穿灰色中山装的老人则是与第五站这个关键词强相关。
祝响咽了口唾沫,“要是我失败了,就把信给司机。”他对郑钊嘱咐道。
他闭目深吸一口气,独自走向灰衣老人。此时祝响的耳中已经不再有公交车窗的震颤声,也没有发动机的轰鸣声,有的只是自己的心跳和刻意压低的呼吸声。
祝响原先微微打颤的双腿,在深呼吸以后变得平静,只是迈出的步伐略显僵硬。
祝响走到老人身前,没有着急开口。他的目光停留在老人手中的雨伞,伞面上没有雨水。
凑近后祝响才注意到,那股阴冷的潮气并非是从车外涌来,而是来自于眼前这个老人,或者说是来自他手中的这把雨伞。黑色雨伞很特别,但祝响可没有胆子从厉鬼手里抢东西。
“你好,请问这封信是给你的吗?”祝响的声音没有颤抖,他知道这一刻决定了他的生死,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老人听到这句话微微侧过脑袋看向信封,但却没有伸手接住,反而是抬起头注视祝响。
祝响这才仔细看清老人的面容,这是一张充满正气的脸,看起来刚正不阿,可是面色中却透露出一股灰败,眼神也很空洞,有一种矛盾的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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