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天使的翅膀被硬生生的砍去，他的伤口处正在流淌着鎏金色的鲜血，看着快死了。

“现在你告诉我，你认识我吗？”吴硕再次问道。

“……认识。”那位天使如实回答。

“告诉我赫乌利的意志。”吴硕的声音淡淡的，毫无起伏。

“若终局不是她的牺牲，那她愿意倒戈。”

“笙酱，治吧。”吴硕起身为顾笙腾出位置。

顾笙则隔着一段距离为这位天使治疗，好像有洁癖那样不肯近人。

“赫乌利居然反水，她违背神明计划，不知道那个『须臾』会怎么对她……”吴硕嘀咕着，看向那位纯良的天使。

“你很需要这样一个助手吗？”顾笙的语气带了几分不满。

“别吃醋，必要过程。”吴硕道，“一侍二主，你做得到吗？”

“我名赫尔，我为此而来。只是双翼惨遭折断……”名叫赫尔的天使起身端正的对着吴硕行礼。

“笙酱，治完整点？”吴硕回头看向顾笙。

“全交代了再说。”顾笙拒绝现在就治疗，他想知道一切。

如此，吴硕和赫尔坐下来慢慢了解现状，顾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直到无话可说。

“一个新晋护道者是很弱的，赫乌利怎么想着让你颠覆地球的【胡璇】……真是的……”吴硕谴责赫乌利不过脑的决定，“今后侍二主，若遇抉择，你愿跟随谁？”

“不知。”

“若遇抉择，我令你跟随『赤星神』。”吴硕替他做出选择。

世界安静了，那位天使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话，而他的翅膀在这一刻复原，白色的羽毛染上了一抹银光，在光芒的照耀下显得里面藏着彩虹。

“护道者，我能当吗？”顾笙看着吴硕，询问其护道者的门槛。

“你就别想了，那算上下属，你看我都算僭越，还碰，憋死你。”吴硕认真回绝了顾笙想当她护道者的想法。

“平常那样算僭越吗？”顾笙问道。

“如果不是我压着 晓 ，他估计能出来把你砍了，一天到晚说这是僭越僭越的，让我离你远一点。但他永远也没法体会我原本是个人类的心情，我还是肉体，我还是个人类。”即使，即使她已经被封为了神明。

她是不愿意做神的，那是强加的，是非自愿成神。

“这么一看，的确门不当户不对，那神怎么成？”顾笙觉得自己和吴硕之间的差距有些大，想赶上。

“不知道，没有特定途径可以成，我是被迫，是千亿孩童中最幸运的那一个，神是不一定要成的，那没有意义，更何况，我是从人来的，应当属于人，不可自封为神。”吴硕从未想要神的待遇和敬重，她只想要普通人的一生，她有些累，因为不知多少的记忆淹没了她，使她无法呼吸。

“那便你想作什么，我就陪你作什么，无论是神，是人，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努力站在你身边。”顾笙回答她的烦恼。

“……赫尔，直视我。”吴硕忽然下定了某种决心。

赫尔得到命令，虽有不敢，却还是抬起头，和吴硕的视线对上。

他发现吴硕没有神明所谓的威压，也没有神明所拥有的气质，她更像一个人，一个从众生中来的。

他有预感，吴硕将颠覆这个世界，颠覆这个无可救药的世界。

“赫尔，誓死追随！”

“我不像是神，对吗？”吴硕轻声问他。

“你有神的意志，这便足了。”

——

林愿好被柏诚拖着恶补了某方面知识，因为吴硕从不跟她共享这些，她也从没误入过什么病毒网站。

“搞半天，不还是个孩子吗？”柏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又不是我的错喽！吴硕什么也不教我，我一直都是自己看着学的，我能学出个什么东西来？”林愿好反驳着，控诉吴硕这几个月来的不管不顾，以及她的脑袋空空。

她除了强大的力量，就是简单的头脑，能想明白表面，但她永远没法深入，就像那次卧底，除了一些表面资料，她还真没拿到什么有用的。

“体验感很差。”柏诚评价道。

“你还评价上了？”林愿好起身推倒柏诚给他胸口来了一拳。

“咳咳……我的问题我的问题！别打！别打！我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也没人教！”柏诚一脸真诚的筑起护盾防止林愿好又一拳下来。

“不管！”林愿好挥起拳头，砸碎护盾，然后又给柏诚胸口来了一拳。

“姐，要死了啊姐——”柏诚哭着去推坐在他肚子上的林愿好，怕她再来一拳，要是再来一拳，说不定他真死了。

“**的，老子从没想过在这种地方吃亏。”林愿好伸起手，打算再来一拳

“姐姐姐！错了错了！你先穿衣服好不好！”柏诚怕死，他奋起反抗，好在林愿好轻得很，可以一下子按倒。

所以反倒是他先拿着衣服跑了。

“滚回来！”林愿好厉声道。

“不是，姐，我下次再也不评价了。”柏诚唯唯诺诺，披着衣服打算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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