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说,芬芬的胎位不正,孩子的头在上面,个头又大,必须要剖腹产。现在一摔,又大出血,只能,只能等死了,呜呜…”陈芳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流下,哀声呜咽着。
陈医生并不是专业的妇科医生,剖腹产也得到医院,从淮安村到就近的医院坐车也要一天,还得有车。
如今,陈芬这情况,撑不了多久就得一尸两命。
“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啊。”陈芳,陈芬父母早亡,她们姐妹互相扶持这长大,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芳姐,要不我去试试吧。”殷音斟酌了片刻道。
陈芳哭泣声戛然而止:“殷音啊,我刚刚没听错吧?”
殷音:“芳姐,我可以试试。”她眼神真挚,带着跃跃欲试。
陈芳:“…”
陈芳睁着一双红肿的眼,迟疑:“殷音啊,要不还是算了吧。”
殷音:“芳姐,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陈芳沉默,凝视着她,仿佛在说“你自己的医术怎样你不知道吗?”
殷音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原主的医术确实不怎样,作为邻居的陈芳挺清楚的。
不过,殷音并不打算放弃,一来这是在淮安村发挥医术的机会,二来,那毕竟是两条无辜的生命,尤其其中一个还是胎儿,殷音没办法做事不管。
见陈芳还在迟疑,殷音开始一本正经地忽悠:“芳姐,你还记得我爷爷家曾经是医药世家吧…”
殷音说,她们家祖上曾经出过一位妇科圣手,不知道接生了多少孩子,还流传下来一本手札。原主爷爷医术在淮安村众所周知,是鼎鼎有名的,不过他不擅长妇科,临终前,把这手札留给殷音这个孙女。
“…芳姐,我最近刚好制出一种能止血的丸子,对正胎位,我也有办法,你让我去试试吧,难道还有比一尸两命再坏的结果吗?”
陈芳确实被她忽悠住了,拉住殷音的手往外跑:“那赶紧走吧。”
“等等,芳姐,我还没拿药箱呢。”
殷音背着里面放着各种奇奇怪怪药粉,药丸的药箱就跟着陈芳跑了。
叶呈辞从家的阴影处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转着一支笔,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面露狐疑之色:“哥,家里真的有那本手札吗?”
坐在椅子上的叶呈念头也没抬,指尖一支红笔,快速在卷子上唰唰唰批改着,他回道:“我没见过。”
叶呈辞想到一种可能,心里咯噔一下,指尖转动的笔掉落在地上,语气略有些慌乱:“哥,你说咱妈该不会是在忽悠陈姨吧?”
叶呈念眉头一蹙,笔尖在卷子空白处上落下一道深深的划痕,他抬头对叶呈辞对视,浅薄的唇瓣嗫嚅:“…应该不会吧。”
叶呈辞:“哥,你迟疑了。”
叶呈念:“…”
作为殷音的儿子,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她的医术了。
叶呈辞头皮略有些发麻:“哥,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叶呈念清俊的眉宇蹙了蹙,点头,快速将卷子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