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狗蛋当即与那个二流子扭打起来。
只是,原狗蛋一个八岁的孩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哪里打得过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
要不是有那在场的人护着,原狗蛋可能就被弄死了。
那二流子是隔壁村里的,整日里不学无术,就喜欢调戏姑娘,还和一些寡妇勾搭在一起。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偷偷摸摸摸进孙家,和疯了的孙爱梅搅和在一起。
这可是犯了流氓罪啊。
殷音想,那个二流子应该是想偷偷溜走的,可是却不小心被原狗蛋发现了。
“听说那个男人已经逃了。”陈长生道。
殷音不由得想起现代,疯了的孙爱梅其实就是一个有精神障碍的残疾人,世上总有一些恶心的渣男盯上这样的人。
至于原狗蛋为什么会和那个男人扭打在一起。殷音其实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孙爱梅长年对原狗蛋的折磨,造成的伤害,殷音以为原狗蛋很可能巴不得孙爱梅出事,她以为原狗蛋会恨孙爱梅这个母亲。
大概,孙爱梅再坏,但她终究是生了原狗蛋的人吧。
被折磨了这么久,狗蛋几乎保留着内心的一份纯善。
“晚点我去看看狗蛋。”殷音道。
还有另外一件事,也快发生了,只是具体时间她是不清楚的,但她毕竟阻止那件事的发生。
夜晚漆黑沉如水。
孙家,原狗蛋蜷缩在墙角,前面是一块木板,将他小小的身体遮挡住,把他包裹在这片狭窄又黑暗的空间里。
孙家有炕,只不过那炕之前是孙母和孙爱梅在睡,如今是孙爱梅一个人在睡。
原父离开后,原狗蛋就再也没有睡过炕,他总会蜷缩在一个角落睡觉,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天。
很多时候,原狗蛋都觉得他像狗又像猫。
活得像狗一样,命又比猫强。
后来,原狗蛋也不想睡炕了。
长年的挨打,折磨,让他习惯身体蜷缩。
婴儿在母体时,就是身体蜷缩着,因为那是最让人安心的姿势。
原狗蛋习惯将自己藏在黑暗中,习惯将自己塞在窄小封闭的空间里,越是狭窄,越是让他觉得安心。
今天,原狗蛋又发烧了,浑身绵软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昨天,发疯了的孙爱梅,拖着他把他泡在水缸里,死命地按着他。
孙爱梅虽然疯了,但她被孙母养得好,她的力气也很大。
原狗蛋被她按着,足足在水缸里泡了两个小时。
今天就发烧了。
原本该去找陈大夫看病的。
但他没有去。
平日里,他总是麻烦陈大夫,他不想再麻烦了。
他想着,反正他的命硬,忍忍应该就能熬过去。
原狗蛋只觉得喉咙口干涩得厉害,像是被塞了沙子般,又干又疼。
他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很重,怎么都睁不开。
这时,他听见了响动。
是人走过来的声音,那声音他听了几年,早就分辨出来了,是孙爱梅的脚步声。
孙爱梅似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随即只听见“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