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衍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下来。
对于这样的反应,雍衍不但不感到意外,反而感到得意。
“下跌到三十后,我再买还有何意义?”李倓忍不住问道,“人们已经对它失去了信心,往后只会越来越低。”
“诶,郎君此言差矣,往后股票如何,不是他们说的算。”
“哦?”
“还是拿西域商社说,当股价到了三十,长安城又开始传言西域商社将大量的茶叶卖到西域,并且得到朝廷的批准,在剑南道拿到了一大块种植茶叶的茶园。最后,再让人去民间传,说西域商社的股票价格要大涨!”
雍衍说得轻描淡写起来,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诸位猜,民间会有人相信吗?”
李倓的兴趣越来越浓厚,至少看起来越来越浓厚。
“民间不但会有人相信,还会有很多人狂欢!”雍衍不敢卖关子,“刚开始很多人会不信,但有一批人会相信,西域商社的股票价格会慢慢上涨。在上涨的这个过程中,必然有人在观望,一旦涨到五十以后,有人就忍不住了。”
李俶问道:“为什么忍不住?”
“因为担心继续升高,越低价买入,赚的越多。”
李俶点了点头。
“等有人忍不住后,购买的人增多,这个时候,持有大钱的人再出手,在短短两日之内,将价格直接拔到八十,这个时候就会引起哄抢了!”
雍衍笑了笑,看着李倓:“郎君,您说它能不能回到三百呢?”
“这个有大钱的人是谁,似乎一直参与在其中?”李倓问道。
“没错,这个人一直参与在其中,每次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要么快速卖出,要么快速买入。他的行为给那些观望的人造成了恐慌!逼迫观望者买入或者卖出!”
现场变得更加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李倓问道:“如果我买,岂不是也要被这个人所操控?那我不买了。”
“诶,您是李郎君的朋友,今天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就是持有大钱的那个。”
“你们?”
“没错,是我们。”
“那不是一个人?”
雍衍大笑道:“谁会以一人之力去抬高股票价格呢?这其中是有风险的,也是需要其他人配合的。”
“为什么找到我们呢?”李倓又问道。
“我其实是来找李郎君的,我们需要更多钱来去操控股票价格,而李郎君认识的达官显贵很多,我们会支付给李郎君该有的钱。”
李逸心里忍不住骂了雍衍一百遍,他立刻说道:“我不认识你。”
“一回生二回熟嘛。”雍衍非常谄媚地说道,“在下时常听父亲提及到您,对您仰慕已久。”
“我跟你父亲也不熟。”李逸赶紧撇清关系。
狗日的,我跟你们有什么仇,你们这样害我!
“我们会给李郎君很多钱!”
李逸站起来,面色一沉,准备直接将雍衍从二楼扔下去。
“你说的,我很感兴趣。”
李倓适时发话,让李逸心头一颤,立刻重新坐了下来。
“但我有一个疑惑,我给你们钱,你们不还给我怎么办?”
“白纸黑字,契约画押。”
“赖账怎么办?”
“我们是商社募资,商社是官府登记过的,契约是具有律法保证的,您也知道,当今圣人最看重契约。”
李倓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我能赚多少?”
“赚到的钱的五成!”
“例如我给你们十万贯,赚了十万贯,我的利息可以拿到五万贯?”
“没错!”
“那另外五万贯?”
“我们拿,我们需要雇佣很多人来做这件事,这是一个大家都赚钱的事情。”
李倓心领神会,好家伙,好家伙,基金公司是吧!
其他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民间快速出现了这种商社,有组织与分工,操作起来一套下来,行云流水。
仿佛在打仗一样。
“你们现在有多少钱呢?”李倓又问道。
“这不太方便透露。”
“你们想让我出钱,又不告诉我你们的实力,万一你们没钱,借此机会来骗我的钱,怎么办?”
“我们欠契约。”
“我怀疑我是第一个跟你们签的。”
“实话告诉您,西域商社现在的股票价格就是我们抬起来的。”
“口说无凭。”李倓说道,“做这件事,一定要有很多钱,而且还要有关系,还要能影响到市场上很多人的想法,甚至要渗透到报纸,我没说错吧?”
“郎君果然聪慧过人!”
“这件事如此难做,需要有钱有人,我们互不相识,我为何给钱你?”
“郎君是想见识一下我们的实力?”
“没错。”
“不瞒郎君,我父亲是这个商社的东家,最开始的募钱都是他做的,每一人签订了契约。这些契约关乎到巨额钱财,都必须严格保存,可不是开玩笑的。”
“都是什么样的人?”
“自然是有钱有权的人,当然,现在还只是一个西域商社,参与进来的人并不多,毕竟钱不够分,等再做几个商社,就能找更多有权和有钱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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