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魏良生回来的时候,带了两马车的木材和石材,这时候楚辞已经睡下,他没有打扰,在城主府的偏房睡下。
翌日清晨,楚辞睁开了眼睛,最近睡觉总是睡不踏实,八爷和刀疤不死,始终是心头的一块石头。
无法落地。
“嗯…要四百人口才能再次抽卡,得再抽一个护卫出来才行。”
楚辞坐在城主椅上,有些慵懒的靠在那里。
“良生,你说的那些流民大概有多少人?”
“走的走散的散,还能剩下一百多人,现在局势动荡不安,王朝争霸,百家争鸣,老百姓流离失所,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
“还好城主大人,宅心仁厚。”
楚辞听到这话,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哪里是宅心仁厚,他只是想多些帮手好在这乱世当中活下去。
“良生,你这一身武艺,从哪学的有没有师兄弟什么的,可以过来搭把手。”
“大人,我从小孤苦伶仃,被一位隐者收留,传授我武艺,没有师兄弟,老师年纪大了,也不愿出山,掺和这世俗之事。”
这时候,二狗带着昨日招募的百姓来了。
还有几个生面孔,脸虽然生,但是那地痞流氓的气质,却掩盖不了。
“地基打的怎么样了,今天可以开始动工了吗?”楚辞问道。
“可以开始了大人,材料我看过了,大概能盖出二十五栋的简易房屋,大概三天左右。”
“楚大人,我们八爷说了,这次扩建长安城,他也想为城主大人,尽一份绵薄之力,因此派了三十个兄弟,过来帮忙。”
“那可真是太感谢,我这正愁人手不够呢,有劳各位兄弟了。”
楚辞双手抱拳。
在他们离开之后,楚辞唯眯起了眼睛。
“大人,这八爷是什么意思?”
魏良生有些琢磨不透。
“示威,我堂堂城主只招募到了几个工人,他八爷一次就派来了三十人,就是在告诉我,最好别起什么歪心思。”
“昨天送礼,今天动兵,好一个先礼后兵。”
楚辞冷哼一声。
这时候大狗也跑了回来,还带了一箱银子。
“大人,这是刀疤给您的见面礼,他说日后在这长安城有什么事情,尽管和他说,不过…”
“不过什么。”
“他说钱已经送到,城主大人…大人应该,懂规矩,不该管的事,日后少管。”
“好嘛,一个个都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楚辞笑了。
现在他被八爷和刀疤夹在中间,两家谁都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这个城主,名存实亡,倒像是傀儡。
“大人,刀疤那边的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他平时就住在宅子里面,很少出门,大概有十几个手下在他身边。”
“原本八爷和刀疤要开战,但是大人到来之后,上任就杀了王屠夫,这事就暂时搁置下来了。”
“两家要开战吗?”
楚辞听到这个消息,微微一笑。
“那么既然如此,这就是天赐良机,咱们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大人请讲。”
“良生,这事还要靠你,我总感觉八爷没那么简单,我们暂时先动不得他,但是可以拿刀疤下手,这几日我会每天都去监工,也是让他们放松防备,你现在去县城,行至山路后,绕林折返。”
“伺机而动。”
“我会在那批民房竣工的时候,宴请刀疤和八爷,他们两个见面,势必会带大量的手下,两人不和相互防备,你就在那个时候,潜入刀疤房间,等他回去,将他控制住。”
“可,大人,这样你身边无人守护,岂不是很危险!”
“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如此。”
“成败在此一举,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楚辞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良生见此,不再多言。
按照楚辞所说,他吃过午饭以后,就策马奔驰前往县城,这城主府的一举一动,都被外面的混混监视着。
有消息,马上就报了上去。
楚辞则带着大狗和二狗前往工地,监工,顺便慰劳一下工人。
弄了些酒和小菜,在那里摆了几桌。
他们动工的速度很快,房屋简易,遮风挡雨够了,每个房子里面有四张木板床,毕竟是临时居所。
只要先将这些流民,留下即可。
二十五个房屋,能容纳一百人,这些人算在长安城的人口当中,其余人虽然身在长安,但不算在长安城的居民之内。
“各位兄弟,辛苦了。”
日落西山,楚辞差大狗二狗温了几壶酒,与他们同饮。
“八爷手底下的兄弟,回去帮我给八爷带个话,感谢他这次的鼎力相助,竣工之时,我宴请八爷和众兄弟一同畅饮。”
“这长安城的未来,靠我这个城主远远不够,还多需要八爷的帮助啊。”
“哈哈哈,放心,楚城主的话,我一定带到。”
“要是前几任城主也像你这么懂事,可能也就不会死了,楚城主可能有所不知,那几个卸任了乌纱帽的城主,在离开的时候,走了不到二十里,就死了。”
“楚城主,识大体,才活的久啊。”
这些个混混哪里把楚辞放在眼中,言语当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有劳各位兄弟了。”
楚辞表情平静。
夜深人静时,楚辞坐在屋顶上,看着皎洁的月光。
“还有,两天。”
他轻声低喃着,掐着手指过日子。
此时的魏良生,已经走了四十里,确定身后无人跟随后,转身折返,进入山林当中,绕路回长安。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
楚辞都在监工,有时候也会搭把手。
“他当真这几日都在监工?”八爷摇着扇子,闭着眼问道。
“没错。”
“看来,他还挺懂事的嘛,呵呵哈。”八爷的笑声有些尖锐,他竖起兰花指,掐着纸扇的一折说道:“可惜,我还是不能留他。”
“先杀刀疤,再杀他,没办法,谁让大哥相中了这里呢。”
“只能怪他自己,时运不济。”
“八爷说的极是。”
城主府。
楚辞躺在床上辗转发侧,最近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那个八爷他至今没有见过面,但是直觉告诉他,是个难缠的角色。
刀疤倒是好说,最多有勇无谋,是个踏踏实实的地痞流氓。
这样的人,不难对付。
但,八爷总是让他有一种阴冷的感觉,就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