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美酒下肚,宴席间的气氛更是热烈非常。
这个时候作为主家的王允又拍了拍手,乐师们纷纷停下了演奏。
“董太尉,下官新近寻得一些出色的舞女,不若今日给咱们舞上一曲?”
董卓也是好色之徒,当初在洛阳但凡有些姿色的宫女都不放过,来到长安更是肆无忌惮。
王允正是投其所好,根本不怕这位董太尉不答应。
果然董卓一脸的甘之如饴,笑着说道:“还是王司徒了解本太尉,让她们速速舞上一曲,本太尉正好可品评一二。”
王允拍了拍手,乐师们重新开始了演奏,只是这一曲相比之前,更是多了无尽的妩媚之意。
在旁厅早已准备妥当的舞女们翩翩而入,在这一曲的映衬之下,更是显得舞女们妩媚多姿。
一旁的董卓更是霍然起身,不可思议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全是惊艳的神情。
皇甫哲茂以为自己的定力已经足够,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形,也是愣在了当场,真是第一次领会到了什么叫做闭月羞花。
随着舞曲逐渐的变缓,舞女们也围成了一个圆圈,而在圆圈中间,刚刚惊魂一瞥的美人独立其中,媚光四射之下让周围的舞女全都黯然失色。
董卓重新坐回到了坐塌之上,眼神中全是占有的欲望。
就在这个时候,皇甫哲茂突然开口说道:“不知场中央的舞女姓甚名甚?”
面对皇甫哲茂的问题,王允却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他今天的目的可不是什么皇甫哲茂,而是一旁独掌大权的董太尉。
董卓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对于皇甫哲茂的问题没有丝毫的反应。
王允现在也有些摸不清董卓的意思,只能顺着皇甫哲茂的话接了下去:“此女乃是并州人氏,流落长安被某家所救。”
皇甫哲茂点了点头,看着对方妩媚多姿的面容,情不自禁的说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今日姑娘之舞姿,可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在皇甫哲茂说出这清平调的时候,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王允更是惊讶的看着皇甫哲茂,失声说道:“某家原本以为皇甫州牧武力超群,乃不世出的猛将,没想到文采也是如此斐然,真乃文武全才。”
董卓看着场中央的明珠流转的眼波全部集中在了皇甫哲茂的身上,突然咳嗽一声说道:“这女子姓甚名甚,王司徒还要藏着掖着不成?”
听到董卓突然的问话,王允才从那首诗词中回过神来,向着貂蝉招招手道:“蝉儿来给董太尉斟酒,回太尉的话,此女名曰貂蝉。”
貂蝉轻挪莲步,顾盼生辉的走到董卓的身边。
如此近距离的冲击让董卓更是五迷三道,感觉自己已经升到了天国。
皇甫哲茂摇了摇头,无奈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貂蝉的出现已经激起了他很少有的占有欲,只是现在看来这王允打定主意要将貂蝉献给董卓,以此来离间董卓与吕布的关系。
想必今天邀请董卓之前,就已经让吕布见过了貂蝉,所以今日才会单独宴请这位董胖子。
董卓看着貂蝉在自己身旁跪坐下来,大笑着将她拥入了怀中:“哈哈,果然是天姿国色,王司徒送予本太尉可好?”
王允闻言大喜,正准备答应下来,却被皇甫哲茂狠辣的眼神阻止了下来。
要知道并州王氏可还是在对方的掌控之下,难道要在这里得罪皇甫哲茂?
犹豫良久之后,王允终于下定了决心:“董太尉既然开口,下官如何能够反对,就让蝉儿侍奉太尉左右。”
皇甫哲茂站了起来,然后又重新坐了下来,举起案几上的酒爵说道:“董太尉真是好福气,好福气呀!”
一语双关的话让在场之人分不清皇甫哲茂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貂蝉从他怜悯的目光中,知道这位少年英才话里的意思。
只是现在已经太迟了,义父的计划绝对不可有任何的改变。为了天下人的安危,牺牲自己一人又有何妨。
皇甫哲茂心中在感叹自古红颜薄命,西施如是,昭君如是,后世的杨玉环如是,眼前的貂蝉亦如是。
上天给了她们全美无暇的容颜,却让她们承受着这份容颜的宿命,果真是太残忍了。
皇甫哲茂失去了与董卓和王允聊下去的兴趣,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前来长安看戏的决定。
得到了绝世美人的董卓在这里一刻都呆不下去,拥着貂蝉站了起来:“哈哈,今日本太尉甚是高兴,不日便行纳妾之举,还望皇甫州牧与王司徒前来观礼。”
皇甫哲茂也已经恢复了冷静,笑着说道:“董太尉相邀,本州牧自然不会拒绝,就在府中静候请柬。”
“下官也会前往,还望董太尉不会觉得下官叨扰。”
“哈哈,今日就到这里吧,本太尉要回府了。”
看着董卓的马车扬长而去,皇甫哲茂拦下了准备返回府宅的王允。
王允原本以为对方就要兴师问罪,结果却听到皇甫哲茂说起了其他。
“王司徒已经找好了要铲除董卓?”
“皇甫州牧此话是何意,难道董太尉让你来试探本司徒?”
看着王允断然否决,不觉得笑出了声:“哈哈,你将貂蝉送给了董卓,他那里还有这样的心思。此间只有并州的皇甫哲茂,王司徒可明白?”
王允可不会三言两语就相信对方,只是摇了摇头说道:“皇甫州牧说笑了,某家不明白你的意思。”
皇甫哲茂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王允:“王司徒以后会明白的,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说完不待王允的反应,他便径直离开了司徒府。
很明显王允是不打算将自己纳入这次的行动,这一点他也能够明白。
并州现在正是兵强马壮,相比武勇超人却头脑有些简单的吕布,皇甫哲茂可更难以控制。
与其为他人做嫁衣,还不如将行动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