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城外的黄巾军陷入到分裂当中,风声鹤唳的广武城同样是一种诡异的寂静。
而在这种宁静当中,张令带着张宁终于是火速赶到了广武城。
皇甫哲茂与张宁相顾而坐,整个房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许久之后张宁捂着樱唇轻笑出声,算是打破了房间中的诡异:“如此着急忙慌的将本姑娘叫来,可是为了城外的黄巾大军?”
对于这种明知故问的小女人心态,皇甫哲茂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这又是何必呢?某家承认城外黄巾军势大,不过想要啃下广武城那是绝无可能。”
张宁娇媚的白了皇甫哲茂一眼,嘟囔着小嘴低声说道:“哼,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皇甫哲茂没有听清,直白的问道:“姑娘说什么?”
“没什么!”张宁没好气的说道,随即将目光转向窗外,“只是不知此番谁人领军,是否能继续遵从号令。”
张宁也是非常明白,黄巾军已经站在了分崩离析的十字路口。
随着义父大贤良师张角的病死,地公将军张宝战死于广宗,人公将军张梁被困曲阳,曾经风光无限、席卷八荒的黄巾军已经逐渐逝去,变成每一个朝廷官员的垫脚石。
多少人现在正寻思着跳下黄巾军这艘破船,又有多少人还愿意听从自己这个太平道圣女的命令?
皇甫哲茂看着张宁愁容满面,情不自禁的开口说道:“别人某家倒是不清楚,不过周仓这样的家伙恐怕不在话下。”
张宁点点头,周仓乃是叔父张宝的部将,忠心耿耿倒是无话可说:“也罢,待妾身修书一封,与周仓见过一面再说。”
就在两人正在商议如何招降城外黄巾军的时候,城外军帐中的周仓也是陷入深深的苦恼。
自己与郭泰的裂痕已经越来越严重,对方随时都有向自己动手的可能。
自己烂命一条倒是无所畏惧,只是圣女还没有救下,岂不是有负地公将军所托,成了太平道的罪人!
是战是和对于周仓来说都是两难的选择,无论哪一样到最后都没有力量再去解救圣女。
就在周仓苦思冥想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窜入了自己的营帐之中,一个黑衣人就这么赤裸裸的站在自己面前。
“周仓将军别来无恙。”
“皇甫哲茂?你真当吾黄巾军中无人否?”
听到周仓脱口而出的厉喝声,皇甫哲茂怎一个囧字了得。
果然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谁说穿上夜行衣对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不是就被周仓一眼识破。
不过看着周仓没有立即动手的打算,让皇甫哲茂愈发肯定黄巾军即将决裂的猜测。
“周仓渠将见到本校尉这般惊讶吗?难道不请某家坐下说话?”
皇甫哲茂这般自来熟的态度让周仓心头的火气蹭蹭蹭冒了上来,一字一顿的说道:“咱俩份属死敌,本将恨不得生啖你肉!”
这个皇甫哲茂绝对是相信的,张宁就是在周仓手中丢掉的,想必回到冀州的日子也不好过。
再加上现在黄巾军中意见不一,眼瞅着连最后的机会也将失去,简直是恨死了自己。
不过皇甫哲茂可不会把这当回事,当下笑着说道:“今次某家来,就是为了与周仓渠将化敌为友,不知周仓渠将意下如何?”
周仓冷哼了一声,随即怒视着对方说道:“把圣女还回来,本渠将倒是可以考虑,否则休怪周某的大刀了!”
“你又打不过我,有什么可嚣张的。”皇甫哲茂嘟囔了一声,迎着周仓的目光正色说道,“周仓渠将此言差矣,这是你家圣女张宁的书信,还是看过之后再做计较如何?”
周仓一听立刻从坐塌上跳了起来,一把夺过皇甫哲茂手中的信件,一字一顿的读了起来。
皇甫哲茂也不打扰对方,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对方读完之后的想法。
良久之后周仓抬头看着皇甫哲茂,举着竹简说道:“果真是圣女的意思?”
皇甫哲茂一听就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毫不犹豫的回道:“张宁的处境远比你想象的还要优渥,决不存在受某家逼迫的事情。”
周仓点点头,虽然两人只是短暂的接触了一下,但也刚收到圣女张宁那疾如烈火的性子。
若真是被皇甫哲茂逼迫所写,定然会存在太平道的暗语来提示自己。
在起兵抗击朝廷无果之后,圣女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去争取大贤良师的愿望,只是不知道这条路走到最后,到底是何种光景。
“皇甫校尉放心,吾周仓对圣女是忠心耿耿,这几日就将麾下一万五千人说服,不日投奔圣女。”
“好,周仓渠将果然深明大义,那某家就在城中静候周将军的好消息了,告辞。”
说着一袭黑衣的皇甫哲茂隐入到了茫茫夜色当中,当他熟悉的绕开黄巾士卒的巡查走进广武城中的时候,不自禁的长舒了一口气。
张宁的存在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逼得他只好铤而走险,孤身一人亲赴敌营之中。
躲避这些士卒巡逻倒是小事,真正让他担忧的就是周仓的态度。
对方虽然十有八九会站在张宁这一边,但还是有几分不确定性,让皇甫哲茂心中很是忐忑。
万幸这一次很是顺利,就看周仓什么时候能把麾下士卒带到广武城中。
进入城中的皇甫哲茂赶紧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张宁和张令具是一脸希冀的看着走进房间的他。
“如何?”
皇甫哲茂对着张宁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说道:“周仓这小子果然只有张圣女才能说服,几日之后机会带着黄巾军投降咱们。”
张宁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回去:“这样正好,有了今日周仓此举,日后我们也少费些唇舌。”
张令并么有如两人一般乐观,反而有些担心的说道:“以主公的猜测,黄巾军想必已经分裂,周仓就算是归降主公,那个黄巾军统帅会否愿意坐视周仓离开?”
皇甫哲茂眉头一挑,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