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大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吴谦吵醒。
“谁啊!”
他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身边的米儿已经起来了,正对着镜子梳理。
听到敲门声,她赶紧弄了弄头发,答应了一声:
“就来!”
然后跑去开门了。
床上的吴谦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咂咂嘴回味着昨天晚上的春宵,心里想着肯定是小哥敲的门,打扰了自己的好梦。
他猜得没错,除了小哥,这个提刑司内还没人敢在吴谦没醒的时候敲门吵醒他。
吴谦懒洋洋地穿衣服起来,这是小哥已经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封信,说:
“王永之的信和一封朝廷的调令,今天一大早送来的,那人说务必尽快送到你手上,所以我就过来了。”
一听是王永之的信,吴谦本来还想抱怨小哥几下的心思瞬间没有了。小哥知道自己和王永之的交情不一般,所以收到了自己的信才会如此着急给送过来。
万一这里面有凤公子的消息…
吴谦赶紧接过信,粗略读了一下,原来是最近临安府发生一件棘手的案子,明威将军府十天前无故失火,将军和妇人连同二十几名下人一起命丧火海,整个将军府成了一片废墟。
明威将军已经从军一年了,刚回来没多久便遭此大祸。据幸存的下人交待,当天将军府刚举办完接风宴,后半夜大家都很疲惫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着起了火,更没想到还把将军给烧死了。
明威将军怎么说也是四品大员,发生了这种事,朝廷肯定要彻查到底。据临安府初步调查显示,这件失火案中有许多可疑的地方,甚至将军到底死于他杀还是火灾都值得商榷。但苦于一场大火将所有东西都化为了灰烬,很多疑点无从查起。
后来王永之建议调吴谦回临安,着手调查此事。王永之的建议得到了皇上的首肯,于是便有了这封信和调令。
米儿在一旁够头看着书信,说:
“公子,看来咱们又要去一趟临安府了。”
“嗯,小哥备马吧。收拾东西,去临安。”
七天后,吴谦坐在马车里感觉像是要散了架一样。这几天为了赶路,除了吃饭睡觉外,其他时间都是在马车上。小哥的驾车技术没什么提高不说,速度倒是上去了,有时候甚至能来个漂移…
路稍微不好一点,吴谦的屁股就会被颠成八瓣。有时候吴谦甚至觉得小哥是故意有平坦的路不走,故意往沟沟坎坎上压。
好在,现在已经快到临安城了,路也宽敞舒服了许多,在坚持坚持就能解脱了。
车厢内,米儿看向吴谦,脸上带着点坏坏的笑容,说:
“公子,你是不是早就想来临安看看了?”
吴谦知道这小妮子话里是什么意思,白了她一眼,说:
“本公子此番前来临安府,是有要紧公务在身。”
“嘻嘻,公务归公务,和去见芊墨姐姐又不冲突。公子啊,你说要是以后小玉姐姐回来了,知道了你和芊墨姐姐的事,会不会吃醋不理你啊?”
吴谦伸出手指,在米儿的额头上狠狠地点了一下,说:
“人小鬼大!瞎说啥呢?我和你芊墨姐姐有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我乃清白之身,你可不要胡言乱语,诬陷你家公子。”
米儿朝他吐了吐舌头:
“略略略…公子你编的我差点都信了。”
吴谦起身挑了挑前面的帘子,看到已经可以隐约望见临安府的城墙了。他对小哥说:
“小哥,加把劲,咱们马上就快到临安了。”
小哥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本少侠眼又不瞎,我看见了。我一个人赶了七天的车,也没见你来替会我,就会坐在车厢里谈情说爱、打情骂俏,腻不腻…”
“小哥,说这些你可就冤枉我了,我这不还给你鼓劲打气了吗?”
“我一巴掌拍死你…”
“其实吧…”吴谦慢慢悠悠地说:“我也不是不想来替你驾车,主要是我的驾车技术不行,没有小哥你的水平高。这要是换我的话,咱们十天也到不了临安,你看看小哥你就不一样了,只用了七天咱们就到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小哥你不仅仅功夫好、样貌帅,驾车技术也是一流水平!这我是真的佩服你。”
小哥咧咧嘴,这些话…怎么感觉像是中了什么圈套,但心里却又很舒服的样子…
小哥不自觉地又挥了挥手中的鞭子,马听到鞭声扬起马蹄猛地加速,差点把吴谦给甩回到车厢里。
可是没跑多久,刚转了个弯,前面就出现了一辆宽敞奢华的大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路上,挡住了他们。
此时的小哥被吴谦吹捧过之后正意气风发,他调整了一下手中的缰绳,猛地甩了一下马鞭,想加速从旁边超过去。可刚超到两辆马车并排行驶的时候,前面那个马车的车夫瞅了一眼旁边的小哥,竟开口骂道:
“哪来的不长眼的土包子,敢超爷爷的车?”
说着,他扬起手中的鞭子,竟直接超小哥身上抽去!
小哥眼疾手快,立马用自己手中的马鞭迎了上去。两条鞭尾在空中碰撞后缠在一起,小哥用力往这边一拉,那车夫“哎呦”一声失去重心,一头栽向了小哥这边。小哥转身就是一个后摆腿,一脚踹在了那车夫的嘴巴上,直接将他踹下了马车。
还没等吴谦惊叹小哥身手如此矫健,就听到车厢里传来两声惊叫,那马车没有了车夫的驾驭,开始不受控制,眼看着就要跑下大路,撞到旁边的大树上去。
“老吴,这边交给你了!”
小哥把手中的缰绳扔给吴谦,纵身一跃,飞身跳到那辆即将失控的马车上,然后双手拿住缰绳,往旁边使劲一拉,马车擦着路边的大树掠过后缓缓停了下来。
“吁…”吴谦也驾着马车停在了小哥的后面,“小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
小哥从他们车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