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律师,我明白您的意思。
首先这位技术副总监虽然负责这款产品的大部分研发工作,但是一些关键技术我们是做了物理隔离的,由我们的另一位技术总监负责研发。
而且每个小组研发产品时互相之间是不允许交流的。
您问的问题我们之前没有考虑过,在正常情况下这位技术副总监无法取得整个产品的源代码。
但如果他在参与研发过程中将获得的信息给了对手呢?”高总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您有证据吗?仅仅凭一位副总监到对手公司上班还不足以证明侵犯贵司的商业秘密。
如果您坚持打侵权官司,对方很可能会以自主研发来抗辩。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官司的输赢就可想而知了。”姚远解释道。
“嗯,姚律师,我觉得您说的有一定道理,之前我也咨询过几家律所,确实有律师建议我们打侵权官司。
我们几个股东也商量过,但一直拿不定主意。我们该怎么办?我想听听您的建议。”高总道。
“之前钱总发给我一份竞业限制协议,是贵司的吧?”姚远问道。
“嗯,确实是我们公司的。”高总道。
“我建议打竞业限制,如果你们打侵权说实话难度很大,但如果打竞业限制,虽然无法禁止对方生产竞品,但可以让那位副总监付出一定的代价。贵司可以考虑下。”姚远建议道。
“如果打竞业限制,我们胜算有多大?”高总问道。
“这个我不能给您保证,胜诉与否主要看证据准备的如何。还有对方手中有什么。”姚远卖了个关子。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案子的事谁能拍着胸脯说百分百的赢,如果真能这样何必还做律师,当个算命先生不好吗?不用每天苦哈哈的,还有钱赚多好。
“姚律师,谢谢您的坦诚。我回去考虑下。”高总说完与老钱离开了律所,当然咨询费是要缴纳的。
“姚远,你说的是不是太保守了,他这案子真没希望,如果打侵权?”一个小时后,老钱给姚远打了电话。
“嗯,这案子不好做,如果没有其他证据的话,胜诉的希望渺茫。”姚远道。
“好吧,我觉得对方可能不会委托。有机会我再帮你推荐案子哈。”老钱说完挂断了电话。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律师,姚远也能感觉到高总后来委托的意愿不大。所以也没强求,做案子姚远图的是心安理得,你情我愿,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如果像那些无良律师一样,拍着胸脯拿下案子,估计案件一结束就会被投诉。与其见天的去律协处理投诉,把自己的名声搞臭,还不如不做。
反过来,接些把握大的案子,虽然挣钱的速度不快,但可以慢慢的积攒人气和名声,还能让自己信心大增。
换句话说,那个大律师不是从底层一个案子一个案子的做上来的,人气积攒够了,不仅可以得到圈子里的人认可,就连客户也会追着送案子。当然那些红顶律师和自封为“大律师”的人除外。
姚远的风格有些受顾建军影响,不会去拿自己的执业生涯和名声冒险,赚取眼前的利益,那样做无异于杀鸡取卵!
没过几日,不等姚远去联丰公司找米总,米总便打电话找来了姚远。
“姚律师,听说你开始独立执业单独核算了?”米欣坐在公司办公室的沙发上,微笑着看向前方的姚远道。
“嗯,我正想跟您说呢。前两天一直忙,没来的急告诉您。
我是在团队内独立执业,单独核算。团队内部该有的配合都不变。”姚远尴尬道。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我们公司的业务你还负责吗?”米欣问道。
作为联丰公司在国内的老大,米欣有自主选择下属子公司外聘法律顾问的权利,自然也有自主招聘法务部门负责人的权利。
之前米福林让米欣在业务上照顾下姚远,三年多了姚远一直干的不错。说实话米欣有将姚远聘到联丰公司做法务总的心思,但又怕姚远另有想法,便想趁着姚远独立执业的机会问下他。
如果姚远想进公司,米欣自然可以顺水推舟,让他到自己身边工作。
“如果您需要我继续为贵司提供法律服务,我当然十分高兴,会继续为贵司服务。
贵司的常年法律顾问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到期了,如果您要续签指定我来提供法律服务也可以,之前我跟团队的吴大用律师已经商量过了,决定权在您。
当然无论您指定谁提供法律服务,如果涉及到一些特殊问题,需要我出面解决,我都会尽全力。”姚远微笑道。
“嗯,我明白了,我们研究下。
不过我还是倾向与你签常年法律顾问服务合同,毕竟咱们磨合了几年了,做事风格都习惯了。”
米欣听姚远说完便明白了,姚远根本就没有进公司做法务的意思。
出了联丰公司的大门,姚远心情舒畅,看来拿下联丰公司应该问题不大,联丰公司下属的子公司有十多家。
甭多了,只要京城的五家子公司与姚远签了约,那么今年的收入就有保证的了,最起码五十万打底。
后期再接些案件这一年应该说姚远的收入妥妥的了,虽然不如之前,但也不会太少。
律师年检工作很快结束了,姚远开始正式独立执业。
之前在网上做的宣传有了些许的作用,有些小案子找上门来。都是些欠款之类的案件,姚远接了几单。如果是婚姻家事的业务姚远会转给吕亮做。
网上宣传转化的案件标的一般都不大,收费也不高,总得来说律师费在五千元到五万元之间,能过五万的都是大案子了,一年也碰不到几个。
网上转化的案子主要以个人案件为主,而且案件类型繁杂。加上姚远不做刑事案件、婚姻家事案件,最低收费一万起步,所以他实际接到的案件量少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