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此时还在滑州附近,而他身在兖州的附近,两人相距,将近二百里!
寻常青壮,一天的话也就能走上四十至五十里路。
一般军伍行军,若是无论粮草辎重,急行军一日可行百里。
苏家军,倘若疾行,则是可以翻倍。
毕竟,苏家军的实力在那里摆着。
此时,刘平苍心中焦急,脚步飞快。
一路上,说是狂奔,都好不夸张。
待天明时分,他已经可以堪堪望到瓦岗寨!
刘平苍又试了一次,在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依旧无法和魅魔取得联系…
深吸了一口气,刘平苍镇定下来。
在距离瓦岗寨还有一里左右的距离的时候,刘平苍停下脚步,调息了片刻。
虽然这一路疾驰的疲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恢复,可是当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势与之前截然不同。
有若出鞘利剑,锋芒毕露!
没有任何遮掩,刘平苍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瓦岗寨的门口。
值守的兵丁,依旧懒洋洋的靠着大门打着瞌睡。
刘平苍踢了一脚,把他踢醒,冷冷的吩咐:“开门!”
“哦。”
兵丁睡眼惺忪,起来之后就自然而然的伸手推门。
只是推了一半,猛地想起来不对。
一转过身,手中的朴刀刚刚举起,还没来得及砍下去。
接着灯光,看清楚刘平苍的模样之后,手中朴刀直接掉在了地上,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说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显然,是吓到了…
刘平苍也是一乐,没想到,竟然是他。
前几天在瓦岗寨,有一个被吓傻了,一上来什么都说出来的人,就是他。
刘平苍这次也没有为难他,笑着说道:“行了,你也不用紧张,带我进去,我要见孙孙志勤和孙志行。”
“好,好。”
小兵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二话不说推开大门。
只是刚刚要进门,他忽然停下脚步,一脸尴尬的问道:“那个…大人,您要见谁来着?”
“孙志勤,孙志行,他们俩都行。”
小兵有些犯难,低声下气的说道:“孙将军和孙大人都没在…”
没在?
“怎么回事儿?”
“听说是城里有大人宴请,去了还没回来。”
“真的?”
小兵连连称是,点头如啄米一般。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刘平苍也没有太过纠结,随口说道:“那就没事儿了,你在这等我,我自己去看看…”
小兵听话的答应了一声,也不跟随。
只是走了几步,刘平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回头问道:“这几天,你们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
小兵想了一下,小声说道:“俺们去城里重新领了兵器算不算?”
刘平苍笑了笑,心知也问不出旁的事情,索性不再问了,只是转身进了瓦岗寨。
与此同时,小兵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回到寨子外,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想着:“我要是有一天,能有这位公子一半厉害,那就好了…”
他的想法,刘平苍自然不知道。
他只是信步在瓦岗寨内,仿佛闲逛一样东看看,西瞧瞧。
不过有些可惜,瓦岗寨内,除了连天的呼噜声,也没有什么活动,让刘平苍觉得颇为无趣。
漫步走进正房,房间里,空无一人。
这也难怪,这里平时就是孙家兄弟的地盘,哪怕他们俩去了城中,想来也没有什么人敢鸠占鹊巢。
刘平苍在桌子上翻看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什么新的书信。
有些失望了的摇了摇头,还以为几天没见能有什么新鲜的。
等等…
刘平苍忽然想起来一个人。
刘元德!
这个狗东西应该还在瓦岗寨。
这个狗东西虽然不是好玩意儿,但是他也算是孙家兄弟的亲支近派。
如果孙家兄弟有什么事情,想来这个货应该知道才对。
略一迟疑,刘平苍便走出了房间,循着鼾声随意叫醒了一个人,问了几句。
那人迷迷糊糊之中,看也没看刘平苍,含糊不清的大吼:“姓刘的,滚出来,大人找你!”
他这么一吼,身旁一个人含糊不清的也跟着咕哝:“叫唤什么,睡觉…”
刘平苍这才注意到,刘元德这狗东西就在一旁睡着。
刘平苍伸手一拉,像拖死狗一样,直接把刘元德拽到了地上,拖到了门外。
此时,刘元德已经醒了过来。
看到刘平苍,眼中满是怨恨,可是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刘平苍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问道:“我问你,最近几天,你们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没有?”
“没有。”刘元德恨恨的说道。
“哦。”
刘平苍随意的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就这么,走了。
刘元德愣了一下,呆呆的望着刘平苍的背影。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曾几何时,刘平苍就是他刘元德随意揉捏的一个人!
说是他刘元德可以随意直取的钱库,也毫不夸张!
可是现在…两个人的差距好似天上地下一般!
强烈的屈辱,巨大的落差,让刘元德的心情极度不爽!
他的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在呼唤。
好巧不巧,他的手边,有一把刀…
鬼使神差一般,刘元德握住了手中的朴刀,慢慢的站了起来。
面目狰狞的望着刘平苍的背影,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刘平苍,你去死吧!”
说话之间,刘元德猛地挥出手中朴刀,直直的砍向刘平苍的脖颈。
刘平苍好似傻了,一动不动。
任凭刘元德手中的朴刀,一点点的逼近他的脖颈。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闪着寒芒的刀尖将要砍到刘平苍的脖颈的时候,刘平苍看看侧头,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刀锋!
饶是如此,锋利的朴刀仍是在他的脖颈上擦过,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刘元德一招得逞,气势更胜。
大喝一声,朴刀再次举起,劈向刘平苍的脑袋!
刘平苍表情挣扎,便是动一动手指,都有些费劲!
他的额头,肉眼可见布满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