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从远方来(1 / 1)

王国王都。

一位面容遮蔽严密的男性,敲敲门扉。

“谁?”

“我…比鲁斯…”

等了几分钟后,门才打开,露出来一张同样遮盖严实的脸,那头套除了露出来一双遍布血丝的眼睛外,还有头套上的,那个诡异图案,像是一只眼睛。

“你怎么来了!”

“先进去说。”

房间并不特别,光线很昏沉,闻起来有一股子,木头发臭的味道。

名叫比鲁斯的男人摘掉帽子,光亮的头顶,让他掀开脸上的蒙布后,露出来的面容,显得更加凶恶。

“已经决定了!”

“怎么会,东方会议…他们怎么会…”

带着头套的男人声音愕然,却,看到比鲁斯掏出来一枚戒指。

“这就是证据!”

男人的声音沉默,不再多说一句话。

比鲁斯却露出笑容。

“议会的大人们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下人,只要办事就够了。”

“哼,你倒是看的很开…”

比鲁斯又将戒指收好。

“没人会对活着这件事,觉得不爽的。最少,我不是那样的人…”

假如一个人犯错了,首先会怎么做?

绝大多数人。

只会在第一时间否认自己的错误。

无论是因为傲慢,胆小,还是其他的理由。

去摒弃错误的诞生,是一种本能。

那,从个人错误。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面,又怎么说?比如,一整个国家,之类的…

那说是热气球,又不太正确,因为那只是一张布而已,很像是传说中的飞毯。

在千米以上的高空,对于地面上的人而言,不可能注意到的。

毕竟,飞毯的大小,不过只是直径五米的一块圆布而已。

谁的眼睛能跟雄鹰作比?鹰眼吗。

云层很近,近在咫尺。如果伸手去抓,可能会抓住,那云朵的味道会很甜,当然也可能是咸的,毕竟黄昏的云彩,尤其是夕阳的墨红,就算是辣味,也不会太奇怪。

可,触手可及只是错觉,因为天空的尽头,对于千米高空的的还而言,依旧是遥不可及的。

世界太大了。

所以,才更有趣。

高空的风是猛烈的,让黑白相间的短发整齐的晃动起来,淡灰色,失去高光的眼睛,目睹着远方的风景,他的手中抱着一个,像是魔方一样的东西,不过尺寸跟人头一样大。

只看身材根本分不清男女的他,望向远处的目光,那覆盖表情的口罩里面,肯定是笑容。

因为,他是奉命而来。

而能够为那位大人做事,是何等的荣誉。

所以,当然很高兴。

两只手的触感是冰凉的,这个方形的盒子,像是一块发酵千年得寒冰,冷到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它是武器,特别的武器。

而她的任务,就是用这份武器,来修改已经发生的错误。

是的,错误!

那种东西不应该传播出来。

世界的安宁,不能因为一次无知者的放纵,就毁于一旦。

那位大人总是这么说。

“我们是世界的子女,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父亲,我们的母亲。我们可能做不了太多的事情,但,不给父母添麻烦,还是力所能及的。”

他觉得,那位大人说的很对。

世界的运行本就该是这样。

所以,他将秉承着那位大人的意志,去阻止这份丑陋的错误。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更进一步,比如把那个导致错误发生的罪魁祸首,狠狠的修理一顿,当然是用最残酷的手段。

可很遗憾,他并不能那么做。

因为他不知道对方是谁。

唯一明白的情报是,错误的发生地点。

那个繁华的城市,虽然还有数百公里的距离,但他依旧能闻到,那股子臭味。

是的,就像是他那放荡不羁的头发一样,心情飘忽的他,讨厌人,虽然,他自己其实,也算是人类。

但,可能正是因为如此吧。

“我们第一个喜欢的是自己,第一个讨厌的也是自己。”

他又想起来那位大人说的话。

那位大人总是正确地。

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人来,毕竟他出发的地方,是极远之处,即便是飞行,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太多的保障,万一出问题了该怎么办…他又能拿什么,去向那位大人交代?

用他的性命吗?

不,他跟清楚,谁都清楚。

他的性命在那位大人眼中,是最没有价值的。

再者说,没有对方,他就只能自己狂奔过来。

飞翔,依旧是属于少数人的特权,就像有人生来便是身份崇高,衣食无忧的规矩。

“最开始的不公平!这也是这个世界规矩!”

他记得很清楚,那位大人在说这句话时,笑的很开心。

漫长的路途,他很沉默,因为他讨厌人。

可对方并不是,这个操控飞毯的家伙,红色的衣服盖住全部的皮肤,根本看不到他属于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就跟一个被布料塞满的箩筐一样。

这并不是他的抨击,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身高也就一米的程度。

这个同伴究竟算不算人,他其实也没办法确定,但,他有鼻子,能闻到,那股子,独属于人类的臭味。

那,是小孩儿吗?

应该没有这么厉害的,孩子吧。

生来就掌控飞翔,还有比这更难以想象的事情吗?

而且,同伴的声音从没有停过,完全就是一个低音炮的大叔,年龄目测最少40以上。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市井八婆都看不上的话。

甚至,从嘴里偶尔会蹦出来一两句,过去的事。

比如,有关于上一个王国时代的故事。

天呢,究竟是这个同伴活着的时间太长,还是因为,同伴的脑子过于秀逗呢?

他觉得很烦躁。

没人会喜欢蚊子,即便是神,也不会例外。

同伴开始说,关于他们这次行动的事,比如,让他扔准点,要是砸篇,那可不是他万死就能弥补的。

他更加烦躁。

为什么这个同伴不能稍微安静一点,难不成那张破嘴被诅咒了吗?不…说不定这就是事实,那他最好赶紧帮同伴解决诅咒的麻烦,比如,让同伴再也动不了,简单有效,永久性根除的手段,一直是他推崇的。

所以当面做医生的时候,总是备受好评。

无论跑到了哪个城市,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他就会遭受万人追捧。

太热情了,接受不能的他只能逃跑,如此反复。

在遇到那位大人之前,他就是这么过活的。

“我也是老了啊…”

下意识的就想要回首过往,就是对自己自己老了的事实,做出的肯定。

距离更近了,已经能够看到了,那座城市得影子。

王国的王都,

繁华的城市,前面加一个最字,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站起来,而身后操控飞毯的同伴,也终于选择闭嘴,

轻重缓急的道理。

他很庆幸,同伴还没有无知到这种程度,要不然,他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将手中的武器,塞进同伴的脑子里。

干这种事,他可是专业的。

“去吧,我相信你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