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并不能持续多久,最近他就听说了,有些坐落偏远的贵族又开始骚动起来,暗中聚会,谋划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当然,只是听说。
但传闻跟事实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
多伦门不是神明的信徒,所以他才懒得祈祷王国的和平。
轮到第二个人,他的特点是一双狭长的眼睛,就像是狐狸精。不过声音却很间隙,让他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一条绝对谈不上幸福的情报,确信的概率在六成以上,那位号称玫瑰的女伯爵,露西亚.梅芙拉,最近正在思索着,怎么跟海盗做交易。你们都清楚得,那块地方是多么富饶。一旦稍加培养,恐怕会有上万,甚至数万的军队挤出来,而且,梅芙拉得到的还不只是人,还有一种颇为特别的武器。杀伤力强悍,可以亲而义举的带走他人得性命。”
伯爵很多,但女伯爵,很少。
毕竟贵族的子女,女性,多是交易的道具而已。
这是从很久以前,就被订上的价钱!
事实上,对那些脑子早就被名为权利的蛀虫,啃噬得干干净净的家伙而言,只要有足够的价钱,男人,甚至他们的老娘,他们也能够理所当然的当做商品拿来交易。
所以,才会有人说。
“神明创造了人,也创造了恶魔。”
乍一看好像没问题,可如果知道,他是一位擅长解析人性之恶,喜欢揭露一些肮脏真相的作家,那么,就该明白,这句话的问题。
当然,此人最后以。
“亵渎神明罪!”
被烧死在了守望台上。
他的嘶吼穿透了云层,可惜,依旧没能破开那围观者的心门。
“女伯爵的想法不用去管,即便她真打算做点什么,这段路也是很漫长的。”
是的,王国太大了,大到想要进攻,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第三个人,带着一顶圆帽子,也是相对普通的一个,他看起来很憨厚,是那种会让人忍不住产生亲切感情得角色。
“咳咳!”
咳嗽两声再开口,像是故意挤出来的沉闷声音,钻进耳朵。
“您托福的那件事,有了新的情报。终于能确定,他们确实在内城梅花区,建立了一间秘密的工坊。有人把守,也没有冒烟,至于里面再制造什么,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武器,一种足以改变王国的武器。而根据跟踪,那家秘密工坊,有很大可能跟…丁德勒伯爵有关。”
“又是秘密的武器,为什么他们总是如此,喜欢用纷乱来打破本应该持续很久的和平。”
多伦门感慨一句,但究竟是抱怨,还是谓之欣喜,那就不得而知了。
“继续盯住,在丁德勒伯爵那里,安排人进去!”
“是…”
憨厚脸表情有些凝实。
“怎么,很为难吗?”
“是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工坊的原因,丁德勒的宅邸,防卫更加严密…恐怕!”
不可能轻易就混进去,这是没说完的后半句,但谁都知道。
“正因为如此,我并不想再多说一遍。”
憨厚脸沉默的点点头,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究竟怎么样才能够合理的混入,丁德勒伯爵的宅邸。
等到汇报全部结束后。
“干的不错!”
明明是夸赞,却听不出来丝毫多余的感情,让人有些许郁闷。
众人没有久留,倒是在其他人离开后,法拉故意留了半步。
他虽然已经问过一次了,但今天,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他又想重复一次。
“大人,我们究竟是为了谁服务,为了什么而存在?”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活着而找寻意义吗?也许并不是。
但很可惜,法拉需要一个活着的意义,来做自己的旗帜。
“我们是为了应该服务的人而服务,至于存在,追寻存在本身,本就是错误的。你觉得在城市里,飘散的那些尘土烟雾,它们为什么存在?你可能并不清楚,但即便如此,它们依旧会任性的扎根在那里,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无论有几代的王朝更迭。他们依旧会守望着,就像是,守望台上吹起来的烟一般。”
颇为浪漫的回答,也并不是第一次才听到的回答。
是的,法拉重复的问,多伦门便重复的回答。
法拉注视多伦门,他试图看出来些什么,但果然,这个男人是无懈可击的,他只是坐在那里而已,但却让人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法拉关上门,思索着,有关于学习的事。
多伦门没有回答他明了的答案,但依旧解决了法拉的烦恼。
是的,他已经想明白了。
如果需要一个目标才能够鼓动自己前进,那这个目标,就让多伦门来担任吧。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他的!
法拉重重的点头。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多伦门依旧坐在椅子上,不急不慢的晃着腿。
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等到过去了好长时间,黄昏,都挂在了天上。
房间里,不知道何时多出来一个人,他裂开嘴,门牙的金色太过于显眼。
因为男人的到来,多伦门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时候才看到,他的左眼是空的。是的,独眼的魔鬼,很多人都这么叫他。不过,眼前的大金牙除外。
“你怎么来了!我就不去问,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这种蠢问题了。”
金牙咧着嘴笑了下,他当然也有名字,肯莱克。
“你居然能变聪明,真是不可思议,不过你不多此一举的问一句,反而让我有些不太舒服。算了算了,今天我可是为了给你传信!”
“很紧急的事情吗?”
肯莱克往怀里掏出来的,却是一张纸牌。上面有奇妙的花纹,只有背面,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大人预感到,在王都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所以特意让我来给你安心的护身符,哦,你这个混球,我都要嫉妒死了。”
“你明知道我能轻而易举的看穿谎言,不过,我倒是真希望你说的是真话。”
多伦门笑了笑,接过来那张纸牌。
“替我感谢大人!”
“会的。不过还有一件事。”
肯莱克凝视着多伦门。
“我们都清楚,你是个看起来冷静,实则疯狂的家伙,所以,我必须提醒你,懂得退却,从来都不是值得羞耻的事情。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当然明白,放心吧!一只眼睛的代价,让我记得很清楚。”
肯莱克这才点点头,严肃的脸上又绽放笑容。
“你清楚最好不过。”
一抖眼,那大金牙的踪影便消失不见。
多伦门目光落在那张纸牌上,纸牌的正面,是一个在十字架上倒吊的人,七窍流血,张嘴哀嚎,看着着有些恐怖。
但多伦门却将其视若珍宝,仔细的揣摩其中深意。
这种纸牌绝不是哪个只懂玩闹的小子,琢磨出来的玩具。
它们是那位大人所一手缔造的。
至于那位大人!
在这个王国里,恐怕很少有人会清楚那位大人的存在。
所以,他才会在这里。
作为獠牙,作为铁钉。
不过有一点,却是多伦门好奇的,王都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才会值得那位大人如此重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