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去破坏监控！”

经历过无数次作战的相镜，即使面临突发事件，思路也是无比清晰的。

虽然怀疑座文化馆有问题，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任何超出常人理解的行为还是不要暴露比较好。

“监控？”田龙虽然心慌，但已经历过冒牌谭翼被斩首的冲击，眼前的诡异对他而言倒还在承受范围之内，故而脑袋也没有混乱。

只不过，他一时没找到需要破坏的监控在什么位置。

走廊上对着这边的摄像头倒是有一个，可是那个感觉没有必要，只要走进门内，它就拍不到了。

“那边！”相镜用手指向厅室墙壁上挂着的一个鹿头，“鹿的眼睛就是！”

监控室内，负责查看监控的小年轻正仰头喝着冰冻可乐。

咕嘟咕嘟一通猛灌后，爽意的打了个嗝：“啊…在没有空调的冬天，喝上一罐冰镇可乐，真是世界上最令人感到畅快的事情了…等等…那个秃头在做什么？”

小年轻正打算看个仔细，却见到一只穿着大码运动鞋的脚盖住了整个屏幕。

然后，屏幕就彻底变黑了。

田龙用一个漂亮的倒钩脚完成了自己的首秀后，对相镜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相镜的身前，一面水幕无声无息的出现，荡起阵阵涟漪。

一只只惨白的手，从水幕中伸出，纷纷抓向黄大师的两侧空处。

田龙只看到，那些手抓往的方向明明空无一物，可是它们却仿佛真的抓住了什么一样，并开始剧烈的摇摆起来，就仿佛被抓住的东西在疯狂的挣扎。

不过，看起来，占优势的还是那些惨白的手，它们似乎在将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往回拖。

很快，那些惨白的手以抓握状的姿态，回缩，消失。

黄大师惊恐的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的脖子和四肢的皮肤上，赫然出现几个紫黑色的抓痕。

“那是…”田龙紧张的问道。

相镜却没有回答田龙的疑问，而是对着黄大师道：“你被袭击了，是我救了你。”

黄大师又喘了好一会儿，这才心有余悸的看向相镜，却是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很好，居然没有因为害怕而站不稳，你比我想象中更优秀一些。我记得你好像是叫黄…黄什么来着？”

“黄…永信…”黄大师有气无力的答道。

“好，黄永信，我很看好你。不出意外的话，等这趟事情做完后，我会吸收你进入我的队伍。”

黄大师的绝大部分精力还沉浸在刚才遭袭的恐惧之中，听完相镜的话，也没多想，便本能的哦了一声。

相镜笑了，满意的点头道：“不错！真不错！那么，开路吧，我会紧紧的跟着你，并且保证的安全的！那个谁，你跟在我后面，别离远了。”

田龙“唔”的应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紧张中又透露着兴奋。

黄大师傻傻的问道：“开…路？开什么路？”

“当然是去一层，找出你所说的地下室啊！”

“一层…地下室？”黄大师终于把气喘匀了，然后茫然的看向地面。

忽然，他大叫一声：“什么？要我打头…我…我真的做不到啊！领导同志…”

相镜鼻梁上的眼镜闪过一道寒光：“乱弹琴！作为一名勇敢的作战队员，你这样临阵退缩，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我告诉你，我刚才说的话，那是命令！”

“什…什么？小伙子你说的什么作战队员，什么命令，我怎么听不懂啊…”

这下黄大师是真的懵了。

“相镜队长，你搞什么啊。”耳机里传来老胡的询问。

相镜眉梢一挑，随口答道：“没事，就是我非常看好这个黄永信，想让他进入我的队伍。”

谭翼的声音传来：“这样公开挖墙角过分了啊，相镜队长。”

相镜轻咳一声道：“首先，黄永信还不是你们情报组的人，这点，你们不能否认吧？”

耿直的老胡答道：“确实。”

“老胡，你怎么…”谭翼不满。

相镜却没给谭翼留下说话的时间：“所以挖墙脚这个事情并不成立！我这叫发掘人才。”

“强词夺理！偷换概念！”谭翼大叫。

相镜低低的笑了起来，并不反驳，而是继续说出了第二个理由：“其次，既然黄永信是自由身，那么选择权就应该完全掌握在他手中才对，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相对的，任何人也都有权利向他抛出橄榄枝，旁人也不能横加阻拦！我说得对吗，胡副队长？”

相镜着重强调了“副队长”这三个字，意思很明显：虽然不在一个队伍，但别忘了在编制上，我始终大你半级。想跟我抢人，没门！

老胡淡淡的应了声“嗯”后，就不再继续开口了。

反而是谭翼气急败坏的道：“但是人在你那边，你到底有没有对他做什么，我们没有人知道。

“不错，你携带的摄像头是可以拍到他，但我们又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旁边做什么手脚。

“再说了，这个人才是我们发掘出来的，让他过去，也是我们指派的，这一连串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事实上的上下级关系。也就是说，他虽然没有相关证件，但已经形成了‘他是情报组’一员的事实。办理证件只是一个形式上的手续罢了。这一点，相镜队长你是绝对不能否认的！”

相镜的脸黑了下来，但又无法反驳，只得冷哼道：“这个人我要定了。哪怕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绝不退让！”

“你…”

相镜隐约听到耳机里谭翼咬牙切齿的声音，脸上的冷笑更甚。

黄大师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望着相镜。

他虽然听不到相镜耳机里谭翼和老胡的说话，但光是从相镜嘴里说出的内容，就让他猜出了个大概。

他是真没料到，自己这一生绝大部分时间里，都被人当做骗子和小丑，没想到在晚年，居然还能被官方相中。而且似乎…还挺抢手的样子？

人这一生图的不就是个利和名吗？有了这两样，人生才算有了意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