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秀也说道:“是啊诗诗,如果谭翼如你所说是假的,他又怎么会自己拆自己的台呢?诗诗,你这是被影响了,快清醒过来啊!”
“诗诗!”谭翼又走出一步,脸上布满焦虑。
就在谭翼伸出手,抓向何喻诗身上的貂绒大衣时,一把漆黑长刀蓦然架在了谭翼的脖子上。
鬼斩的身影,从谭翼身后慢慢浮现。
“答案很简单,那是因为这个家伙,非常的入戏…”
“鬼斩!”
谭翼双眉倒竖就要争辩,然而鬼斩锋利的刀刃已经横向一拉!
一股血泉喷出!
“啊!”
田龙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惊恐的望着倒在地上不断抽出的谭翼,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就是透不过来。
撕音发出一声不甘心的嘶鸣,身体渐渐模糊,最后凭空消失不见。
“鬼斩!你!”崔文秀的眼睛红了,大吼一声,身体骤然胀大,服装店内更是如同刮起了狂风!
鬼斩感受到了来自崔文秀身上那股暴虐的能量波动,冷笑一声,一脚踢开地上谭翼的尸体,而后长刀直指崔文秀,下巴微微扬起,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够了!小崔!你仔细看看,那是不是谭翼!”何喻诗拦在崔文秀与鬼斩中间,毫无畏惧的对着身形已经胀大至将近两米五的崔文秀大声吼道。
崔文秀闻言,微微偏头,看向被鬼斩踢开的尸体所在。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了一摊与谭翼同款的衣服,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之前谭翼喷出的血液,也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该死!你这只死猫!快给我滚开!”
老头坐在电瓶车上,单脚着地稳住车身,两只手则在自己头脸上不停挥舞。
一只花猫正抱住老头的脑袋,每每在老头的手即将抓住它时,便轻巧的躲开,游刃有余如同闲庭散步。
这一幕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好在现在下雨,行人不多,否则非得交通堵塞不可。
“老先生,你怎么突然跑了?”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老头身后响起,老头听出来,声音的主人正是刚才那个年轻人。
谭翼一屁股坐在电瓶车后座上:“好了,撕音,住手。”
撕音喵了一声,意犹未尽的看了老头一眼,这才恋恋不舍的回到谭翼肩头。
老头喘着粗气,良久,想起了什么,仰头看向自己头顶,。
一把从身后伸出的雨伞,正帮他挡住毛毛细雨。
老头机械的扭头向身后看去,那个自己此刻最不想见到的年轻人,正露着两排大白牙,嘿嘿的对着自己笑。
“大…大仙…放过我吧…”
“什么?你叫我什么?大仙?”
谭翼被这个称呼给雷到了。
“大…兄弟,你让我走吧,我真有事…”
“不行,你还没告诉我刚才你算出了什么,而且我对你的那些符啊书啊什么的都有点兴趣。现在生意上门,你难道都不要了?”
老头都快哭出来了:“我就一江湖骗子…噢对了,刚才我忽然觉得应该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你报警…你快报警来抓我吧…我自己报也行!”
谭翼按住老头想要掏手机的手,嘿嘿笑道:“大师,那么着急做什么。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老头身子一僵,他清晰的察觉到,自己的腰眼上正顶着一根硬邦邦的东西。
这下老头真就是汗如雨下了。
谭翼见老头终于不再闹腾,便将羊角锤的手柄从老头腰眼上移开,用撑伞的胳膊夹住后,腾出手从内衣口袋里摸出皮夹,对着围观的几个路人亮了亮:“警察办案,都散了吧。”
然后,谭翼对着老头低声喝道:“走!往那边开!”
绕过一条街,谭翼命令老头停下车,随后领着老头走进旁边一间油茶铺点了个包间。
二人在包间落座。
谭翼收起脸上调侃的笑容,语气冰冷的说道:“下面,我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什么。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应该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这…是…”
“很好!”谭翼对老头的识趣还算比较满意,“第一个问题,你不完全是一个江湖骗子,而是真的懂得一些易理数术,对吗?不要企图隐瞒,我能分辨你话的真假。”
“应该算是…懂一点吧…”
“第二个问题,你今年高寿…算了,你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老头老老实实的把身份证递给谭翼,同时喏喏的问道:“你…真的是警察?”
谭翼接过老头的身份证,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原来是个六十九岁的老同志,黄永信…你这么大年纪,还在这么冷的天到桥下摆摊,图的什么?没买过养老保险吗?”
谭翼的问题有点出乎老头的意料,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快说!”
谭翼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是!是!我就是想多挣点钱…”
“挣钱?给谁?你儿女吗?”
“不是。我…我想娶个媳妇…”
噗…谭翼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很多老年人因各种原因失去老伴后,为了排解寂寞会选择再婚,这个谭翼倒是理解。
不过在他印象里,老年再婚的一般都是些体面人,像眼前这个叫黄永信的江湖神棍,想要再婚的话,说实话,真的有点难度。
“看来你家里晚辈恐怕并不同意你再婚,否则又怎么会让你一个六十九岁的老同志自己奔波。”
“我不是再婚…我到现在一直都是光棍…”老头非常悲伤的叹了口气。
“光棍?”
谭翼眨巴眨巴眼睛。老头虽然苍老,但从他依然端正的五官上可以隐约看出,年轻时的颜值应该也不算差,至少符合那个时代剑眉星目国字脸的审美。
“为什么不结婚呢?”
“我是真没做什么事,就是多看了几眼来镇上演出的文艺团里的姑娘,接着跟一个暗恋那姑娘的人吵了起来,打了一架。后来我就被抓起来了,罪名是流氓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