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炯……慈炯……睡梦中的长平额头上渗出了点点汗水,就像是整个人置身于桑拿房一般。
她像是在说着梦话,吸引了身边的宫女们。大家纷纷围了上来,轻声唤道:公主不要怕,陛下无碍。
长平的头向宫女们的方向微微一偏,虚弱似的睁开了眼睛。众宫女见她性了,都是心下一宽,露出了笑容。
好了好了,殿下醒了,想来是无碍了。、公主殿下洪福齐天,自然无碍了。……
宫女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扰得长平心绪略有烦躁。
她轻轻摇了摇头,问道:陛下呢?她的身子虚弱,说话也显得中气不足。
宫女们都互相望望,面上露出了难色。
长平的心揪了起来,伸出自己的左手紧紧攀住一个宫女的衣袖,加重了语气问:陛下呢?
回公主,陛下……陛下带着文武大臣们,去了南郊。
听了这话,长平的心头先是一宽。看来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金声桓他们并没有杀害慈炯。可他忽然去南郊干什么呢?现在也不是祭天的时节呀。
再看这回话的宫女,话说得结结巴巴,十分怯懦,想来其中还有重大的隐情。
于是她攥着那宫女衣袖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是攥得更紧了。陛下去南郊干什么?长平皱眉追问。
这……望着长平如炬的目光,这宫女有些害怕。她忙将慌乱地眼神向身后的同伴投去。但大家纷纷都低下了头,没人言语一声,更没人帮她解围。
快说!长平声色俱厉,一声暴喝吓得这宫女就是一哆嗦。接着,她紧紧咬着下嘴唇,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众宫女们都低着头小声啜泣了起来。
公主,陛下他……陛下他……这宫女一边哭一边说:是去禅位的。
长平只觉五雷轰顶,周身都是一阵麻木。她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喃喃道:你说什么?禅位?禅位给徐枫吗?
宫女们纷纷点头,回答:是的。齐王被百官拥戴,本是坚辞不受的,但朝野上下……哦,还有外面的百姓们,都是铁了心的拥戴他。这才勉强应允了。
这一刻,长平似乎忘记了精神的虚弱、身体的疲劳,一股脑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翻身下床,对宫女们说:快打洗脸水、漱口水,还有蟒服。要快!
宫女们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忙问:公主是要做哪般?
还能做哪般?长平答道:去南郊,阻止禅位。
啊?宫女们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之后便都噗通噗通的跪了下来,就像下饺子一样。
长平一呆,忙问:你们干什么?
公主三思。齐王势大,陛下也已无可奈何。公主出面,又何以阻止呢?
是呀公主。齐王已经答应,会仿效宋太祖优待柴氏一门的前例,即位之后会好生侍奉陛下和公主。若公主冲动前去搅局,齐王恼羞成怒只怕……
糊涂!长平趁这功夫已穿好了鞋子,训斥道:你们懂什么?什么仿效宋太祖,无非是要我们姐弟束手就擒而已。古往今来,多少末代废帝被新朝凌辱至死。眼下只有一条路,就是豁出去和徐枫拼命!你们若是忠于我,就要听我的话,咱们一刻也不能耽搁了。
这些宫女没受过多少教育,被长平这番话一噎,顿时哑口无言。奴婢们听主子的就是。其中一个宫女率先站了起来,一路小跑去打洗漱的水。
有了这第一个,接着便有第二个、第三个……宫女们纷纷站起来,各自忙碌了起来。
这天的南京是难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的天空上是一轮散发着金光的太阳。南京城的南郊已搭起了十米多高的祭坛。ωωw.ΚЙδhυ㈤.ιá
文武百官位列两班,站在祭坛他们。身着衮服的朱慈炯手中捧着象征国家权柄的御印缓步向祭坛上登去。
坐在祭坛最高处的徐枫心里也明白,朱慈炯手里捧着的御印并非是传国玉玺。
当年朱元璋的手下大将徐达攻进大都之前,元顺帝就带着传国玉玺逃回了蒙古大漠,后来两百多年里一直在蒙古辗转,最后落在了林丹汗的手里。
可林丹汗最终败给了满清,自己也落得个兵败身死的下场。而他的儿子额哲为表恭顺,将玉玺交给了清太宗皇太极。
似乎也是从这一刻起,大清王朝拥有了正统性和合法性。
所以,这时的徐枫,望着步步登上祭坛的朱慈炯,心中也不免有了几分遗憾。
不过,他依然是很兴奋的。只是这兴奋之情要被理性牢牢地束缚住。他正襟危坐,不露笑容,只是静静地望着朱慈炯的登坛。
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自从他联合李定国发动兵谏以来,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或许,自打他莫名其妙地穿越以来就在期待着这一天。ww.aИδ五.lá
他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白丁,凭着那么点微末地现代世界的常识和历史知识居然能做到左右逢源,从洪承畴到郝摇旗,从高一功到左良玉,再从阮大铖到朱慈炯……
回顾自己这两年多来的惊险生活,他发现他所历经的每一个人,无论忠奸善恶,最终都成了自己的垫脚石,都成了铺就自己锦绣大道的一颗颗小石子。
难道他们甘愿做活吗?难道他们没有自己的诉求吗?当然不是。只是他们的诉求能够被徐枫利用。或是欺瞒,或是所谓的事后诸葛,正是因为他们的底牌被徐枫看得一清二楚,最终才能成就这一番不可思议地成就。
想到这里,徐枫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但他不能将这种情绪流露出来,或者说尽量不流露出来。
这时候,朱慈炯已手捧御印来到了徐枫的身前。徐枫急忙起身,向朱慈炯行了跪拜得大礼。
这也是徐枫最后一次跪拜朱慈炯。朱慈炯受下了这一礼,然后将御印高高举起,大声说:朕即位以来,夙夜不懈,以为国谋。然满清入寇,国土寸失。幸得齐王扶助,江南子民才得以保全。可见天意如此,朕不敢恋栈皇位。为天下万民计,为我汉家文明计,朕特此将大明皇位禅于齐王徐枫。愿齐王能不辞辛劳,驱逐北虏,为我报甲申国仇。看書喇 臣徐枫谨遵圣谕。徐枫说着便也伸出双手来。
朱慈炯叹了一口气,也缓缓地将御印向徐枫的手里交去。可偏偏就在这时,忽听远处传来咣地一声厉响。众人都吃了一惊,忙回头向身后望去。
姐姐?朱慈炯有些吃惊地叫了一声。
徐枫眯眼一瞧,果见身着女蟒的长平带着一干宫女快步向这边走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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