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纠缠之后，鼻青脸肿的苏凡放弃抵抗，躺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恶狠狠盯着正在挤眉弄眼得意洋洋的黑驴，只觉心头涌上一抹酸楚。
没办法，即便如今苏凡灵蛇吞象术入门，仍是无法破开黑驴防御，倾力一拳打在黑驴那黑色毛皮上，结果却是不痛不痒。
反观黑驴，一蹄子下来，苏凡身上就得留下一团拔火罐的淤青。
“想哭，没有眼泪流出。”
“别装死了，快把妖丹拿出来，本大爷教你如何使用。”
苏凡从怀中掏出一颗妖丹，有些怀疑道：“据我所知，这玩意儿除了拿来炼丹炼器，根本就没办法轻易炼化吸收，你能有办法？”
妖丹是妖兽的全身精华所在，不仅蕴含着妖兽绝大部分灵力与生机，更残存着妖兽暴戾的意志。
强行炼化吸收，一个不慎，说不定就会被那股残留意志冲散神志，轻则重伤，重则当场变成痴呆。
“放心，我这做大爷的难道还会害你不成？你用灵蛇吞象术将其吸收看看？”
黑驴一脸的高深莫测，言语颇为自信。
苏凡看着掌心的红色妖丹，隐约看见其中血气翻腾，咬了咬牙，便开始运转脑海之中的灵蛇吞象术。
只见掌心妖丹瞬间绽放妖异红光，一缕缕血红色游曳而起，互相纠缠之中，便化为一条迷你黑蟒。
观其模样，正是不久前苏凡击杀的那头。
黑蟒成型之后，就要挣脱离去，却被一股神秘力量不断牵引禁锢。
最后无奈嘶吼一声，化为一道黑芒，冲进苏凡丹田气海之中。
“轰！”
与此同时，苏凡陡然感觉脑海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股难以想象的狂暴气息瞬间充斥他的整个灵魂。
而他仅存的一丝清明，也在这种狂暴气息冲击下，如同海啸之中，即将倾覆的小舟。
摇摇欲坠。
苏凡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眼也变得一片血红。
在他气海之中，那头黑蟒残魂似乎也察觉到苏凡状态不佳，正要一举击溃苏凡之时，却听见一声悠悠龙吟响起。
龙吟声仿佛从远古而来，一股无法理解的洪荒气息也随之而来，降临整个气海。
黑蟒残魂在这恐怖气息的波及下，瞬间溃散，化为一道绿芒一抹红光。
红光冲向灵池之上的黑色球体。
而绿芒则落进灵池内赤蛇的鼻息之中，隐没不见。
赤蛇灵蛇妖异双瞳流露出一抹人性化的不屑，摇着身子，潜入灵池深处，没了动静。
在黑蟒残魂消失的瞬间，冲击苏凡神志的那股狂暴意志也随之消失。
苏凡回过神来，不觉已经大汗淋漓，他一阵后怕不已。
若是没有关键时刻那一声龙吟，恐怕他今天就栽了。
掌心的妖丹已经黯淡无光，轻轻用手一捏，就化为粉末。
苏凡转过头来，恼羞成怒盯着黑驴，正要破口大骂，却不料黑驴抢先开口。
“别激动，先看看你自身的变化。”
苏凡瞪着眼睛，冷哼一声，这才认真查探体内情况。
“咦？灵蛇气息貌似变得强大了一些？灵力也增长了！”
苏凡颇为震惊，脸上涌现一抹惊喜之意。
这颗黑蟒妖丹不仅能壮大体内赤蛇灵蛇，甚至还能增强灵力，这如何不让他兴奋？
要知道，在苏凡的认知里，妖兽妖丹的炼化，一般都需要极其繁杂的程序，哪会如同眼下这般简单？
这一颗妖丹增长的灵力，怕是抵得上苏凡好几天的苦修，当真是意外之喜。
若是妖丹足够，说不定他就能短时间冲击通灵三层，尝试凝聚元灵了。
“可惜如今以我的实力，正面搏杀妖兽不太现实。”
苏凡感觉有些可惜，却不料一张驴脸凑了过来。
“你说你灵力也增长了？”
瞅着黑驴古怪的眼神，苏凡点了点头。
黑驴想了想，最后啧啧道：“妖丹的炼化，极其困难，一般人根本下不了嘴，灵蛇吞象术与蛇灵的存在，也只是帮助你炼化其中生机，壮大蛇灵，至于妖丹里蕴含的灵力，却无法炼化为己用，你这小子，有些不正常。”
苏凡脸色一变，随即想到气海之中那颗黑色球体，不禁感觉有些骇然。
往年行走江湖，若是中了什么毒，他都能催动那颗神秘黑球进行解毒，却没想到，居然有这种吞噬炼化的功能。
“也对，连天命灵脉都能吞噬炼化，这玩意儿还有什么不能吞的？”
苏凡心中想着，双眸渐渐浮现难以掩饰的炽热，略带稚气的脸庞上也涌现出浓浓的狂喜。
苏凡稍微稳定下心神，仔仔细细查探了一下自身情况，确认这种炼化妖丹提升的灵力没有丝毫弊端之后，脸上笑意更盛。
同时他还有一种奇妙的直觉，这黑色球体的用处绝对不止于此。
“看来日后得好好开发一下。”
有了这个伴随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神秘黑球，苏凡已然能感觉到，灵修大道，就在脚下。
“十年达到灵台境，已不是难事。”
苏凡想着自己仅剩不多的寿命，又想到那张和蔼可亲却故作冷漠的脸庞，眼神也变得坚毅无比。
“莫叔叔，很快，我就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由你带回清玄山的小孩，是真的天才！”
就在苏凡暗暗豪情万丈之时，却发现黑驴又在盯着自己，那眼神，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苏凡张了张嘴，也不好解释，毕竟体内黑球的存在绝对是他最大的秘密。
黑驴撇了撇嘴，挥了挥蹄子，也没刨根问底，淡淡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有我也有，不想说就不说，你以为本大爷稀罕？”
苏凡一怔，随即微微一笑，心中有些暖意。
黑驴一蹦一跳向着山上而去，突然顿了顿，说道：“有机缘有天赋的绝世天才，我见过很多，但成长起来的却寥寥无几！眼下的你，就是一个弱鸡，别人操纵一些凶兽，就差点让你身死道消，所以，你可别得意过头了。”
“操纵凶兽？果然！”
苏凡脸色有些难看，他先前就一直感觉这场凶兽暴动有些莫名其妙，眼下看来，多半是有人刻意为之。
至于到底是谁做的，苏凡心中也大致有了人选。
但他只是有些不明白，凭借莫灵童如今的实力，要想杀他，易如反掌，何必要借用凶兽之手？
“难道是因为不屑动手？或者是顾念往日情分？”
苏凡眸光闪烁，沉吟稍许，便将这份心思埋入心底，跟着黑驴向着清玄山而去。
不久后，一人一驴来到清玄山脚，山门处，有一张桌子，桌旁正盘腿坐着一个白袍青年。
白袍青年闭目清修，鼻息吞吐间，有白雾蒸腾而起。
察觉有人靠近，青年睁开双眼，眸光明亮，率先开口。
“你是来拜师的？”
“正是！”苏凡上前几步，抱了抱拳，颇为客气。
白袍青年点点头，神态倨傲，淡漠道：“若要拜师，需通过两次考核，其一，自然是通过鬼林，安然走到我面前！”
“其二，查验灵脉，只有拥有灵脉，才能成为我清玄山杂役弟子，听清楚了？”
苏凡点点头，这一点他自然是知道的，有了灵脉，才能凝聚元灵，才能真正接触灵修大道。
如今他虽说能够修行，但体内那黑球到底算不算灵脉，苏凡也没有底，当下颇为紧张。
白袍青年抬了抬眼皮，对于苏凡的这种紧张，早已见多不怪。
只见他一抬，掌心便出现一块巴掌大小的透明晶石。
“握住这块试灵石，调动灵力！”
试灵石，乃是灵石的一种，却没有修炼之效，主要用途也就是拿来检查持有之人，是否拥有灵脉。
苏凡擦了擦掌心冷汗，紧紧握住试灵石，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随之沸腾。
试灵石微微震颤，然后爆发出刺目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