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离苏凡成年大婚之期只有数日。
三式拳法的第一式,苏凡早已大成,第二式快拳,也在前几日完全掌握,就连第三式也已经入门。
当然,在风儿的眼中,苏凡仍是在摸索第二式快拳而已。
毕竟一旦三式拳法入门,他便要离开地宫,住在余府了。
苏凡可不愿意住在余府,因为他的逃生计划,只有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之中,才能实施。
两个月的时间,赤蛇吸收的绿色光点越来越多,生命波动愈发强烈,苏凡预计,短则三五日,长则半月,赤蛇便能彻底苏醒。
原本这地宫乃是练习拳法的绝佳之地,奈何过两天就是大婚之日,再如何也不能拿婚姻大事开玩笑。
再说,此行深入虎穴的目的已经达成,苏凡没理由继续待下去。
这天夜深,苏凡躺在床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正以心神沟通黑驴,当然少不了互骂的桥段。
不一片刻,苏凡听见地底传来极为微弱的声响,心中一喜,起身坐在床边,轻声唤道:“风儿!”
一袭轻薄睡衫的丫鬟走进房门,睡眼惺忪。
娇小玲珑的身躯在这昏暗灯光下,愈发显得诱惑,胸前的挺俏在薄薄睡衫下仿佛有着不一样的颜色。
“公子,怎么了?”
苏凡看着这两个月来,唯一能够接触的活人,微微一笑,道:“来,坐我旁边。”
风儿瞪大眼睛,睡意全无,紧紧捏着衣角,稍作犹豫,还是迈着小碎步,在苏凡身旁坐下。
苏凡看着女子精致的小脸,笑道:“坐近一点。”
风儿脸色瞬间通红,往苏凡身边靠了靠,却不料苏凡一把搂住她的纤细腰肢。
风儿大惊失色,身上那件薄如轻纱的睡衣,并没有足够阻隔触觉的能力,察觉到那略微冰凉的手指划过自己温热的肌肤,好似有一股微弱电流自那指尖溢散而出,流动全身。
风儿的身子微微颤抖。
一抹红晕自脖颈之间,向上攀爬,覆盖女子整张脸庞,在耳根处生根发芽。
“公子!”
风儿轻轻唤了一声,声若蚊蝇。
苏凡凑近女子耳边,贪婪地嗅着那股独特香味,神色陶醉。
风儿整个人都变得僵硬,支支吾吾道:“公…公子,还是等公子大婚之后吧,不然小姐知道了,奴婢就惨了。”
苏凡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你怕吗?”
风儿只感觉一股温热的男子气息扑打在脖颈之间,酥酥麻麻。
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再然后,风儿只感觉后颈遭受重击,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已不知到了何时。
风儿从床上猛然坐起,慌忙检查自身状况,好在昏迷期间并未遭受什么不测,衣服都是完好无损。
风儿有些懊恼,起身寻找苏凡的身影。
然而整个地宫,除了她一人,便再无活人。
地宫出口处,有个巨大石门,石门开合的机关只有少数人知晓,风儿便是其中之一。
机关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苏凡好像凭空消失了。
风儿的脸色有些难看。
安静的密室之内,嗡嗡之声突然响起,一只拇指盖大小的蜜蜂落在床榻之上,然后飞起,盘旋稍许,便钻进床底。
风儿一把掀开木床,目露骇然,震惊无语。
床底下,一个足够容纳一人出入的幽深黑洞映入眼帘。
青城城外的一处偏僻山野,有一个不起眼的山洞。
此刻月色朦胧,洞口走出一道修长人影。
苏凡看着满天星光,笑得灿烂,悠悠然伸了个懒腰。
“总算是出来了。”
还没等他放出什么豪言壮语,一只黑驴蹄子便踹在了他的腰上。
苏凡被踹翻在地,滚了好几个跟头。
苏凡爬起来,正准备破口大骂,却发现黑驴手中正拿着一个小铲子。
铲子漆黑,材质尤为特殊,似乎能吞噬旁边月色。
“本大爷整整挖了一个多月的地道,吃了多少灰土?让大爷我受这么多苦,这一脚也算是便宜你了。”
说着黑驴手中的黑铲渐渐缩小,形变之后竟然变成一根细小黑针,最后被黑驴随意往身上一插,消失不见。
苏凡心中暗骂,要不是你这蠢驴,我会冒着这般大的风险,深入虎穴?
结果又挨了一蹄子,即便是心中所想,亦是被黑驴察觉。
“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走,要是被那余家人追上了,本大爷绝对不会救你。”
苏凡打又打不过,只能冷哼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算了算方位,便向着正北方向走去。
往北三百里,便是清玄山。
此刻青城余府内,即便已然夜深,却依旧灯火通明。
余家豢养的数十位江湖高手,尽皆立于余府正厅门口。
而在正厅之中,余邵岩看着下面的几位供奉,大发雷霆。
“竟然有人能够挖掘出一条地道,直通我余家地宫,如此庞大的工程,你们事先竟然毫无察觉?”
主管余府防卫的三供奉面色惨白,恭敬说道:“我余家地宫的位置,极为隐秘,而且看那地道走向,应该是从外至内挖掘,挖掘地道,本就不好掌控方位,但眼下那地道却极为精准的直通那苏凡卧室床底,不免让人有些猜想。”
余邵岩面色大寒,冷声道:“你是怀疑我余家有内奸?”
三供奉不敢言语。
余邵岩嗤笑道:“这两个月时间,那小子所能接触的人,只有一个丫鬟,难道你认为风儿会背叛我?”
三供奉面色一变,他当然知晓余邵岩尤为疼爱那风儿,不然也不会让她接触余家地宫机密。
但是三供奉掌管余家防卫事宜,有人在他眼皮子地下挖了一条地道,直通余家禁地,这已经不是打脸不打脸的问题了,而是站在他头上拉屎。
若不找个法子为自己开脱,铁定难逃一死。
再说,若不是有内奸,那地道这般工程,如何能够功成,这已经超乎寻常人力极限了。
别说三供奉这般想,几乎在场所有供奉都是如此。
二供奉上前一步,恭敬道:“风儿姑娘自然不会是内奸,如果她是的话,恐怕早已随那苏凡远走高飞,也不用来告知我们地宫之中存在一条地道。”
三供奉闻言,脸色阴沉,直勾勾盯着二供奉。
二供奉不为所动,接着道:“而据老奴所知,那苏凡进入地宫的时间,才不过两个月,而两个月的时间,他的同伙居然能够挖通这样一条地道,此等手段,着实让人匪夷所思,况且,地宫地基尤为坚固,皆是以玄铁打造,这让挖掘难度也大大提升。”
“老奴猜想,若不是那苏凡有个专业的团队,那便是有灵修出手。”
“胡言乱语!”余邵岩怒喝道:“若是有灵修出手,何必要偷偷摸摸挖一条地道?以灵修的身份,与我余家直接开口,又有何不妥?我余家难道还敢违逆一位灵修的意思吗?”
二供奉脸色有些发红,刚才顾着分析,着实忘了这一点,灵修的身份何等超然,如何能行此下作手段。
就在场间气氛尤为压抑的时候,一道极为沙哑的声音响起。
“此时争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依老夫看,还是直接将那苏凡抓回来拷问一番,如此方能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
一个全身笼罩黑袍,脸上覆有金色面具的人走进大厅。
“大供奉!”
“蜂王!”
余邵岩问道:“大供奉可有把握?”
黑袍蜂王点了点头。
余邵岩眼睛一亮,道:“既如此,那便劳烦大供奉了,此事一日不查清楚,我便一日不安。”
“家主放心!”
黑袍蜂王雷厉风行,转身带着几位长老,诸多江湖高手,连夜出了府。
朝阳升起,整片山野都仿佛活了过来。
山野深处,一人一驴缓缓而行。
苏凡眺望着远方怡人景致,心情大好。
“也不知道那余府如今乱成啥样了,哈哈哈,说不定都没能发现那一条地道,只是觉得我突然人间蒸发,晚上怕是要被吓得睡不着,希望他们不要迁怒于风儿吧。”
黑驴讥讽道:“关键时刻,竟然临阵退缩,真不是个男人,害得本大爷少看了一场生动的春宫图。”
苏凡知道黑驴说的什么意思,昨天晚上,打晕风儿之前,苏凡确实动过念头,只是被他强行压下体内那股邪火。
这让苏凡有些郁闷,他虽然年纪不大,但自认心智足够坚定,远超常人。
因为自身相貌的原因,一路走来也见过不少绝色女子,打过交道,对漂亮女子的抵抗力堪称非凡。
而昨天晚上,面对风儿的时候,他只想调戏一下就走,没想到险些把自己玩进去了,尤其是风儿身上散发的那股独特香味,更是让他有些上头。
这让苏凡有些后怕,不是怕被风儿吃了,而是觉得吃了人家女孩又不负责,很不男人。
他注定是要成为灵修,并且越走越远的,凡俗之中的因果,能不沾惹就尽可能撇清。
“你这色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趴着窗户看人家妇人洗澡,与我这般正人君子相处这么长时间,不说近朱者赤,但你这些癖好能不能收敛一些?”
“正人君子?我呸?”黑驴咧了咧嘴,吐出一口唾沫,道:“当时是谁非让本大爷腾个位置来着?还说啥若是本大爷不让位置,就来个鱼死网破,谁都没得看?”
苏凡眼观鼻鼻观心。
黑驴一蹄子踹出。
苏凡便滚出好远,也不爬起来,就躺在地上,双手枕着脑袋,好似有无尽的心事埋在心间。
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突然苏凡瞪了瞪眼睛,在他的眼前,有两只蜜蜂盘旋着,缠绵悱恻。
苏凡乐呵呵道:“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飞啊,飞啊!不对,这个季节居然有蜜蜂?这个世界果然神奇。”
黑驴骂了一句:“傻子!”
躺在地上的苏凡突然感觉地面有些震颤,好似有一大群人马正往这里赶来,并且速度不慢。
苏凡站起身,眺望而去,却见不远处灰尘漫天。
他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