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摊牌了。”

办公室里，斯塔克摊了摊手，突然说出一句让众人惊愕的话来。

“昨天下午，班纳博士确实是来找我的。”

“很多年前我与他曾经在一次学术研讨会上见过，还算是有些交情，他昨天来只不过是想找我借点钱…”

“什么？”

尼克弗瑞显然没有料到斯塔克竟然这么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

而叶冲，却是对于斯塔克的反应很满意。

他刻意用自己的声音来说话，就是在给斯塔克提示。

要知道对方可是有着贾维斯这等高阶人工智能辅助的，所以就算昨天两人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太久，可只要自己一开口，他就一定会认出来。

斯塔克的淡然已经给了叶冲足够多的信息，这要是还看不懂，他这五年也就白混了。

所以他也在向斯塔克传递信号。

至于声音的问题，也就之前在拿到卡尔罗斯给他的音频资料时，在车上有过练习，只有在那时卡尔罗斯才听到过叶冲以安迪博加特的声音说话。

可卡尔罗斯却并没有进来。

在办公室里的就他们三人，这也是尼克弗瑞的刻意为之，好让斯塔克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是没有听过安迪声音的，是以并不会因此而产生怀疑。

可斯塔克突然的转变却是让他吃惊不小。

“很奇怪么？”

斯塔克理所当然道：“大家都是科学家，他有困难找到我，那当然是能帮就帮了，更何况班纳也只是想要一点现金罢了，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尼克弗瑞的那只独眼微微眯了起来。

说这种鬼话谁会信？

而且这话题也转得太生硬了。

之前还咬死不承认，这怎么突然就变了？

“那你之前为什么…”

“为什么不说是吧？”

斯塔克道：“借钱这种事，没必要大肆宣扬吧？”

“我也得为班纳的名声着想，不是么？”

他看了叶冲一眼，“可你们既然真的有证人，昨晚班纳也确实闹得太过份，所以我想，我没必要再搅和进这件事里。”

“倒是你。”

没有给尼克弗瑞再开口的机会，斯塔克眉眼一沉，冷道：“一大早就过来，只是为了这件事？”

“我要的东西呢？”

他冲尼克弗瑞摊开手，神情转冷道：“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了，那我的呢？”

这让弗瑞一阵语塞。

“你要的东西…还在查。”

他只能这么应道。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本来的计划是用叶冲来干扰斯塔克的思维，最好是让对方意识到这个人并不可信。

既然不可信，那么他口中所说的话，就不一定是真的。

再不济，也可以让神盾局这边有更多的时间去调查当年的事情，进而给到斯塔克一个答案。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

尼克弗瑞甚至都有过一个暗戳戳的想法，那就是…伪造一些可信的证据。

当然，那是万不得已的下策。

可没想到，他竟然是低估了斯塔克对于叶冲的信任。

这家伙当真就那么相信他所说的话？

尼克弗瑞自然看得出，什么借钱之类的借口，那就是在胡扯，但斯塔克此时的立场却是表得很明。

那就是，他宁愿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也不愿意相信由他父亲一手创办的神盾局。

这就…

“弗瑞局长。”

斯塔克冷漠道：“既然你们暂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那么我想，该是送客的时间了。”

“我昨天的话说得已经很明白，如果没有得到我要的东西，那么我们之间暂时没有合作的可能！”

“至于这位…”

他转向叶冲，“你也是神盾局的人么？”

叶冲摇头，“不，我只是与神盾局有一些合作罢了，并不是他们的人。”

“那很好。”

斯塔克满意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很想请你与我共进午餐，不知道阁下有没有兴趣？”

叶冲也笑了起来，“能够和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一起吃饭，这是我的荣幸。”

他确实不是神盾局的人，自然不必看尼克弗瑞的脸色。

“托尼！”

尼克弗瑞强压着心头火气，“你可得想清楚！”

“清楚，当然清楚！”

斯塔克也冷道：“今天我的厨师放假，没办法招待你们，请吧。”

随即却是不再管神盾局的任何人，走到叶冲旁边，笑道：“饭点还没到，要不先去喝点威士忌怎么样？”

厨师放假，饭点还没到，他这是毫无顾忌地在向尼克弗瑞下逐客令了。

说着，当真与叶冲一道往办公室外走去，倒是让等在外面的卡尔罗斯满脸愕然。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吧？

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

不说是他，就连叶冲自己也是大感庆幸。

事情能这么解决，其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在他与神盾局之间，斯塔克更信任谁？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更相信谁说的话。

那当然是叶冲了。

除了1991年12月16日这个关键时间之外，叶冲还能说出钯中毒这件事。

就连斯塔克自己，察觉到自己钯中毒也就是在不久前，至多两天不到的功夫。

这件事他一直极为小心地保密着，甚至就连小辣椒也没有告诉。

可偏偏叶冲就知道。

所以斯塔克相信的并不是叶冲这个人，而是对方所掌握的信息。

相比起一问三不知的神盾局，心急得知父母遇害真相的斯塔克，当然会优先选择叶冲了。

昨天在面对科尔森与娜塔莎时，斯塔克并没有将叶冲所说的话全盘托出，而是留了一手。

不明就里的尼克弗瑞根据手头上掌握的线索以及推测，却万没想到叶冲所知的并不仅仅只是霍华德的事情，这才是他们棋差一着的原因。

就是到了现在，尼克弗瑞也是没弄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站在原地，那只独眼满是疑惑地看着斯塔克与叶冲渐渐远去的背影，一时间眉头紧锁。

“局长？”

卡尔罗斯走进来，嘴巴张了张，却是不知该从何问起。

倒是尼克弗瑞还算冷静，只摆了摆手，问道：“让你办的事情做好了么？”

“这个…是的。”

卡尔罗斯犹豫道：“可我不敢保证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