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韦剑的速度,再加上甲马符,日行千里绝不是什么难事。
离开义庄,他并没有在任家镇,甚至在任家镇所在的县城多呆。
因为这里有林九坐镇,前段时间,林九又里里外外的扫荡了一番。
不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是想要找到符合自己要求的地方,肯定很麻烦。
而且,兔子不吃窝边草,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稍微走远一点。
在任家镇的时候还不觉得,离开任家镇后,韦剑才有一种感觉,原来自己身处乱世。
韦剑到底是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看到这一幕幕,心中不由得幽幽一叹。
可惜,他最多属于侠之小者,锄强扶弱,做不到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尤其是这是一个既然可以用功德气运修行的世界,那自然也有因果业力。
这是滚滚大势,顺之者昌,逆之则亡。
需要有天命的人才能干涉红尘。
不然,韦剑一旦陷入其中,那就彻底不可能超脱了。
“希望我离开的时候能够看到万里山河一片红吧!”
韦剑摇了摇头,也就不再理会了。
除非是犯在自己手中,不然,他基本上都不管,就算是想要管,也管不过来,到底分身乏术,也不可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离开任家镇,连续赶了几天的路,韦剑终于在一个小县城停了下来。
因为在这里,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地方。
不是战场,而是乱坟岗!
在县城之外,有一片荒地,这里掩埋着无数尸骨,甚至有些直接就抛尸露野。
运气好的,自然腐化,运气不好的,被什么野狗,乌鸦,秃鹫,甚至人分食了也是常有的事情。
毕竟,这是一个乱世,人命如草芥。
行走在外,枉死的人比比皆是。
不知身份的行商,罪犯,乞丐,甚至是百姓,能用一个草席包住,已经是极为仁义的事情了。
话又说回来,这人多了会出事,这尸体多了也是同样的道理。
别说发生了变异的乱坟岗,就算是普通的乱坟岗。
白天还好,阳光照耀下,总有一些暖意,但是到了晚上,鬼影森森,如同鬼蜮。
别说普通的百姓了,便是国术高手,甚至一些修行之人,在晚上都十分忌讳来到这里。
韦剑倒是艺高人胆大。
不过,他也不是莽撞,小心起见,他并没有直接就闯入其中。
毕竟,万一乱坟岗中有什么成了气候的,自己对付不了的积年老鬼怎么办?
要是自己一头撞上去,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所以,在距离乱坟岗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拿出一根香点了起来。
此物看起来和普通的清香没有什么两样。
但其实懂行的人看到了就知道,这是特殊的引魂香,专门用来牵引鬼魂。
最开始是用来救人,有人离魂了,用此物召唤。
后来,有邪魔之人,用来招魂鬼魂,炼制魔器,鬼器,如同星宿老怪的神木王鼎对于练毒之人一样。
而韦剑此番自然也是如此行事。
唯一不同的是,他将鬼魂招来,是直接度化。
有了此物,他就有了缓冲的时间。
即便是到时候召唤来的是自己应付不了的厉鬼,自己也可以转身就逃。
而不是进入乱坟岗之后,就算是想走恐怕都难。
毕竟,这个年代,死的人太多了,谁知道会不会有异变?
一旦,猎人和猎物的身份转变,自己亏不亏啊。
行勇猛精进之事,也需要持如履薄冰之心啊!
这且不说,随着清香的点燃,瞬间,便有一股淡青色的烟气,自然飘散了出来,渐渐地向着四周辐散了出去。
不多时,韦剑放出的灵魂感知便察觉到,乱风岗方向出现了一道道鬼魂。
这些刚刚出现的鬼魂,并不强大,甚至可以说是弱小得很,即便是普通的强壮之人,只要有血勇之力,也可以仗着身上的气血,让他们灰飞烟灭。
但见得他们面目迷茫,魂体都有些虚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烟消云散了,迷迷糊糊飘荡过来。
“来了!”
韦剑有些兴奋。
虽然只是一些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货色。
但是架不住多啊,虽然比不上上一次中元节的时候。但是也数以百计,而且这还只是开始。
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必然会有更多的鬼魂被吸引而来。
不过,他并没有等待,而是手持桃木剑,脚踏七星步,开始依次念诵定神、安魂、消灾、渡业等法咒。
一时间,但见得一枚枚的道符在桃木剑的法力虚指之下,燃烧着飞到亡灵的上空。释放符咒上的法力。
然后便见得这些亡灵逐渐安定了下来,身上的怨气消散,魂体巩固,宛如回到了刚刚去世的时候。
这些清醒过来的亡灵纷纷朝着韦剑行了一礼,然后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当然,这不是魂飞魄散了,而是轮回转世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虽然超度一只亡灵收获寥寥,但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所以,韦剑也并不气馁,依然心平气和的进行着。
一只所获不多,但是数以百计就不少了。
不过,就在此刻,韦剑忽然感知到一只鬼物突然快速侵袭而来。
这显然和先前度化的普通亡灵不同,这是已经异变了的厉鬼。
不过,对此,韦剑早有防御。
眼见厉鬼袭击而来,不慌不忙,身形一转,手中的桃木剑顺势就斩了下去。
这只偷袭的鬼物,直接被斩成了两半,随即,桃木剑上的度化符咒浸染之下,片刻功夫,就和其他普通亡灵一样,直接被度化了。
度化,其实也分两种。
一种便是韦剑先前度化普通亡魂那种。
心怀慈悲,悲天悯人。
还有一种,便是强制手段,就如同现在。
直接强行镇压,度化。
而因为厉鬼的强大,破坏力惊人,所以,度化之后,所获自然不是普通亡灵可以比拟的。
不过,要是让韦剑选择,他宁愿面对前者,也不愿意面对后者。
前者虽少,但是可以积少成多。
后者虽多,但是有危险,一旦遇到硬茬子,可就不好收场了。
只是事事不能尽如人意,也只能自己小心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