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邪笑着开口道:“谁能让这一根针在碗中一直指向一个方位,便可以得到一百文钱!”
学子们的恐惧瞬间消泯了不少,对于刘邪的恐惧,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消泯掉了一半多。
各种好奇的眼光浮现出来,各种反驳的话语,小声的冒出来。
而后,
刘邪将那一根针在石头,也就是磁石上面,缓缓的顺着磁石的一个方向摩擦了一会儿之后,他便是将针给放倒了装着水的碗里面。
然后。
便见那一根针轻微的在水面上漂浮了起来,并直接指向了一个固定的方向,不管如何的扭转它,这一根针也还是会迅速的摆正自己,将其自身重新指向了那个方向。
这缘原理…曹昂也不是太明白,但曹昂却知道,这是司南!
而学子们,可就连这是司南都不清楚了,就更别说是知道其中的原理了。
当即,满堂惊讶,满堂都是倒吸一口凉皮的声音。
刘邪静静的开口道:“好奇吗?想知道吗?”
“那么,好好听课!”
“喏!”
“喏!”
“喏!”
应诺声响彻连绵而起,教室里面开始继续上课起来,五十个学子也是神色变得极端的认真,注意力更是高度高度的集中起来,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全神贯注了。
两节课过后,等到了亥时正,也就是后世的晚上十一点整的时候,刘邪才是停下了讲课,而后,淡淡的开口问道:“那么,朕,抽人回答一下,我今晚主要讲了些什么。”
说着,下方的人,都是全神贯注的看向了刘邪,眼中都是闪现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光芒来。
这可不是曹夫子曹昂问问题,这是陛下在问问题啊!
若是在陛下的课上,让陛下简在帝心了的话,那他们的好处可就太多了,所以,哪怕是不会,哪怕完全不知道陛下今夜这两堂课到底讲了什么内容,他们也全都是表现出了跃跃欲试的模样出来的。
刘邪环顾一圈,然后,点名:“韩世忠!”
“喏!”
应诺声响亮的响彻起来,而在这响亮的应诺声的响彻之中,韩世忠也是整个人站了起来。
这是韩大狗,年方十岁,因为是主动报名汝阴小学的名额,还被刘邪给预见了,于是乎刘邪亲自赐名韩大狗为韩世忠。
“韩世忠,你便说一下,朕,今晚到底讲了什么东西?”
刘邪缓缓的提出了问题。
而韩世忠在微微沉吟sikao思考之后,便是直接开口·124āáǎà道:“回禀陛下!今夜,第一堂课,陛下以磁针之实验讲了万物皆可认知,说的是荀子的‘制天命而用之”,第二堂课,陛下则是讲了民胞物与,说的是,所有人,上溯到几千年前的时候,都是平民百姓,只是有的人变坏了,想不劳而食,这些人就变成了世家士族,开始不劳而食了…“
身后,曹昂满脸黑线。
他觉得刘邪这就是在黑世家士族,而且是在单纯的不要脸的抹黑世家士族。
可是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刘邪说的这么一回事儿。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人人都得靠着自己耕田狩猎采集,来获取粮食衣物的。
那个时候,几百个人的奋斗,都不一定能养得活几百个人。
可随着黄帝发明了许多东西,随着人类的历史的进展,人们到了一个人劳作就能养活一个人的时候了…
可这时候,却真的就有人想不劳而食了。
而这些不劳而食的人,就强迫别人多劳作来养着他们…总觉得是歪理,但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点…
曹昂有些沉默了下去。
而刘邪则是微微摇头:“非也!非也!朕说的是,从群众来到群众中去!”
“又是一连串的解释和讲解,之后,便是结束了这一天第一天的天子授课。
刘邪在陈到的护送在下,朝着太守府回去。
而学子们也各自就在这宅子之中,开始各自做饭,然后洗漱睡觉。
这是刘邪一开始就安置好的。
之所以仅仅只是五十个学子,都直接启用了这城南袁曾经的大大宅子作为汝阴小学的学校,不只是为了以后的扩展扩张计划,也是因为,刘邪深知家庭的压力对学子的影响。
尤其是在东汉末年的这个时代。每一个子女对于一个家庭而言,都是一种极端重要的劳动力的存在。
可当下,这汝阴小学的这五十位学子,却不只是因为开始进入汝阴小学念书而不再是农民家中的劳动力了,相反,还因为其念书,而成为一种负担…
这种情况,眼不见心不烦。
一旦,这写脱离了生产劳动的学子天天回家里去的话,否定了眼不见心不烦之后,指不定就会出现什么变故。
哪怕是有些有很多的人家里都是积极让他们来念书的,可是,人心这种东西,是会变的。
所以,刘邪从一开始,就打算的是寄宿学校的建立,让学生,让学子直接在汝阴小学的学校之中生活。
也因此,在这之余,学子们的空闲时间是有些过分的多的。
至少,光是曹昂一个夫子,是没可能把一整天的课程都给排满的。
曹昂也就是每天上五节课,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五节课四个小时不到,其余时间,都是学子们的完全的空闲时间。
这还是现在,
等到之后,刘邪还打算将曹昂的上课时间也给削减,毕竟,曹昂这就是一个传统的儒家之人,若是这些学子跟曹昂蒙学也就算了,可若是多耳濡目染,也给弄成了儒家之人那德性的话…可就真的是要不得了。
想着这些,
刘邪便是看向了陈到,道:“从禁军里面抽调两个品性良善实诚的,让他们来见我。”
“喏!”
“今夜太晚了,等明天吧!”
刘邪说着,便是安安稳稳的回到了汝阴郡太守府之中。
时间飞快的流逝过去。
一夜时间眨眼即逝。
是真正的真正意义上的眨眼即逝。就如同后世的某个小品所说的那样,眼睛一闭一睁,天就亮了。
当然,刘邪已经渐渐地是不太记得以前的前世的那些东西了。
岁月太过久远了。
他甚至有时候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做了一个渠道二十一世纪的梦,还是他真的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人。
就好像以前还在前世的时候,刘邪就有的时候,在回首过去初中高中的时候,恍然如梦,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切切实实的经历过那些时光。
因为,在仅仅只是十年之后,他便是…想要触摸,都触摸不到那过去的影子了。他便是伸手抓不住,甚至于,脑子里面对应的记忆都彻底模糊,更是找不到十年前自身亲身经历过的那种真实的感觉。
之只觉得一切都是梦一般,一切都好像天涯海角一般的遥远,真正的是一种,触不可及。
尤其是,在穿越过来已经大半年之后,身边的一切,全都是这个东汉末年的一切之后,未来,或者说前世的一切,都在逐渐的模糊的情况下,刘邪自己就更加的模糊了起来。
这种痛苦,有时候,是很难对人说起的。
哪怕是跟董娇娇,都无从说起这些事情。
微微长叹,刘邪翻身而起。
今日无事,他也干脆不去找事情做了,也不去忙碌什么了,而是找出了无数的竹简和纸张,然后,开始一点一点的,将前世经历的,他还记得的一切,都给缓缓的书写记录下来。
等风来不如追风去,又说追风去不如等风来,世事变幻如烟,留下点什么或者不留下点什么,实际上的意义都并不是很大。
是非成败转头空而已。
便是始皇帝一扫六合,一旦崩殂,也是永失一切。即便是王莽背负骂名,可一旦崩殂,与他而言,又有什么伤害存在呢?
当真期待地狱与天堂的存在吗?
刘邪只是缓缓的在纸张上书写一些重要的科技方面的知识,而将不是那么重要的一些哲学政治的东西,给慢慢的刻画到竹简之上去。
时间匆匆流逝。
而与之同时,
卯相乡,
程默刀再度跪下接旨。
“陛下令,兵止于卯相乡。”
“喏!”
应诺而起。程默刀结果手中的圣旨,而后便是直接拔剑下令:“攻!”
一声令下,一千玄衣军对眼前的豪族坞堡发起了最后的一波攻击。
黑压压的玄衣军冲刺出去,如同是将近五百年前的大秦老卒一般,沉默之中,蕴含着极致的杀意。
没有任何的冲杀之声响彻,也更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只有脚步声连绵,只有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的厚重响动。
而听到这样的脚步声,坞堡之中的周家之人,却是仿佛听到了洪水猛兽靠近一般。
周家的豪族的族长周田死死的看着远方,看着呈交县的方向,看向了汝南郡城的方向。
然后,他悍然而又不甘的质问:“任家明明说了支援我等的,明明说了的…可却…”
很显然,卯相乡的周家豪族,仅仅只是一杆枪而已,一杆被别人推出来的枪而已。
“彼辈当诛啊!”
嘶吼着,这位周家的家主周田,却是直接便是拔出了腰间的长剑,自刎而死。
坞堡大门打开。
持续了两天的所谓‘战争’,瞬息间结束。
伴随着周家坞堡的破灭,而彻底结束。
豪族的叛乱,似乎真的就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但程默刀却知道,豪族的叛乱,可不只是这么简单的不堪一击的,也就是,在他率领玄衣军而来的时候,整个的呈交县的豪族,都选择了作壁上观。
而一旦造反叛乱的是郡里面的,是这汝南郡首屈一指的任家的话,那必然是所有豪族连绵起来,成为势不可挡的大势。
彼辈一旦在各个方面都出现出手的话,真的就是极大的麻烦了。
甚至,有可能会颠覆七郡之地陛下的统治。
而程默刀也是从一开始就防备着这种可能性的,但显然,似乎并没有用到他的后手,而是这些豪族,就这么突然的选择了作壁上观,突然的变得温顺,突然的就任由这一千玄衣军去将他们这些豪族的同伙之一的卯相乡周家给拔除掉了。
“丈量周家田地,收为官府之田,有愿为官府种田着,佃租四成!”
这布告,被程默刀迅速的发布了下去。
这却是并不是程默刀自己的主意,而是程默刀按照着陛下的旨意来做的。
但这也确实算得上是不错的善政了。
因为,佃户为豪族种田的话,佃租可是整整五成,甚至有心黑的豪族要收六成的佃租。
而官府为田,只收三成佃租,想来算是还不错了。
命令完成,就地驻扎了一个都,也就是一百人之后,程默刀便是率领军队朝着汝阴郡而回去。
而与之同时,令程默刀不解的事情,也就是汝南豪族望族世家士族都作壁上观的原因,便是显现了出来。
汝南郡内,任家和冯家的主事人汇聚在了一起。
两家之人面面相觑。
还是任家家主开口道:“天子欲要在那汝阴郡宴请我等各个士族之主,修度以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儿?”
被称为修度的冯家家主当即却是笑道:“应当是好事儿,这少年天子入主七郡以来,一直都忽视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存在,到底是天子年幼,不知道想要七郡安稳,不是看他兵强马壮否,也不是看他是否贤臣无数,而是要看我们这些世家是否用命啊!”
“而如今看来,那周田的叛乱,应该是让天子看到了,也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此次宴请,定然是天子对我等的一种妥协…”
“哈哈哈!”
两人都是笑了起来。
似乎都他们俩都是看到了,在等到几天后的宴请结束之后,他们这些豪族,将再次把持各个郡县大量的要害官职,家族利益得到扩张,而他们也会象征性的,为天子的统治出点力气…
至于周家,那则是一个放在桌子上的筹码,他们不救周家不管周家的覆亡,自然是也要给天子一个面子。
至少,要展现出叛乱必定被迅速镇压的样子来,让天子脸上好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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