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归来的轶事(1 / 1)

老胡即便不说,卢修也打算这么干。别看这鸟在老胡面前耀武扬威,看起来凶悍的一匹。但在卢修眼里,它就是个送上门的外卖。

至于这么说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大鸟的这双大长腿天生就被他手里的飞索完克。别说是它这么一只腿长不过两米的大鸟,就算是一只长颈鹿,碰到他手里的飞索也要叫爸爸。

之前是双方胶着在一起。一切又发生的太突然,兔起鹘落的卢修根本就插不进手来。而眼下,老胡总算是和这只大鸟拉开了距离,那自然也是该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飞索被挥舞的呜呜作响,声音之大已然使得大鸟也不由得对他侧目起来。不过,它刚刚侧过脑袋,卢修这边就已经是把飞索撒手甩出。而就如同他历经千锤百炼而得来的结果那样,大鸟根本来不及有太多的动作,就已经是被飞索一把缠绕住了粗壮的小腿。

惯性加上绳索缠绕带来的收缩让它不由自主的就并住了自己的双脚。而根本无法用这种姿势站立的它也只能是一边嘎嘎乱叫着,一边扑扇着根本就没有什么用的小翅膀,扑通一声的就栽倒在了地上。

这个过程比对付西貒那次来得还要轻松。毕竟西貒是四肢动物,腿长又不是非常的明显。他想要精准的命中目标,自然也更加的需要些技术。可是大鸟这里则不然,它那修长的大腿根本就是天然的靶子,这么点距离他闭着眼睛都能扔中。

大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个情况。而它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这种类似于藤蔓一样的东西给缠住脚的它下意识的想要弯下长长的脖颈,用自己的尖嘴去啄开绳索。

但还没有等它把脖子弯过去,卢修就已经是一记飞矛,正好的插在了它脖子下面。阻止了它这样的动作。

而眼看着卢修已经向着自己大步奔来的大鸟还想要甩动脖子的,用利嘴做出一些威胁的动作。卢修却已经是毫不客气的,直接挺刺出自己手上的长矛,以和之前的标枪形成一个交叉架势的就把大鸟的脖子死死的卡在了地上。

唯二具有杀伤力的双腿和利嘴就被这么死死束缚住了。大鸟可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它兀自还在挣扎,但这种挣扎已经失去了意义。卢修连多看它一眼都懒得的,就对着一瘸一拐走过来的老胡询问了起来。

“怎么样?腿没废了吧?”

“皮肉伤,不碍事。”并不对于自己腿上的伤势有过多的关注。刚刚几乎可以说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个来回的老胡现在眼睛里只有这只该死的大鸟。所以他径直的走到了卢修的身边,并且毫不客气的就这么说道。

“从现在开始,这玩意归我处理。算我欠你一份情,你没有意见吧!”

“随便你,只要不像是一开始那样磨磨唧唧的就行。”

“对付这东西我可不会心软,不然就对不起我掉的这二两肉!”

骂咧咧的走到大鸟的跟前,老胡一把抽出大鸟肩颈附近的斧头。在大鸟有些躁动的挣扎中一斧头就向着它的脑袋砍了过去。

而很显然,血肉之躯不可能战胜钢铁。尽管大鸟的脖颈非常的粗硕,但到底的,它也只能饮恨于老胡的利斧之下。

一斧枭首,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老胡丝毫不带停顿的,在大鸟身躯尚且还在颤抖的时候就已经接连几下的把它的一双腿爪也给卸了下来。

这么一看,这只大鸟的体型也算是凭空少了一大截。而面对被掐头去腿的大鸟,老胡也是一边磨着牙,一边犹自不解恨的说道。

“今天老子回去就把这只大鸟给作了。一半拿来烤,一半拿来炖。就算是老子今天吃撑了,抠嗓子吐几道我也要给它啃一遍!”

“你神经病啊,有这么大仇吗?”

这话听得卢修忍不住的就有些皱眉,他是真没有想明白老胡哪来的这么大火气。而别说是他了,老胡自己其实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从刚刚到现在,他的大脑里就感觉好像有火在燃烧。很多冲动的想法,很多暴躁的欲望都仿佛是止不住的漫溢出来。

其中不乏一些可怕的,甚至说是耸人听闻的想法。但是那些想法都被他的理智给滤筛了过去。他最终发泄出来的,只是他理智所允许的那部分。而哪怕说是这部分,在普通人看来也都是有些过火的举动。

很奇怪。但老胡觉得理所当然。被啄掉一块肉,又被踹了一脚的是他又不是别人。别人能有什么资格来置喙他此刻的心情和决定呢?

他哼哼了一声,也不对卢修做出回应。只是自顾自的掰开大鸟的大腿,就哼哧哼哧的想要把大鸟给扛起来。

不过这并不容易。因为要知道,这可是一只脑袋比马都长,脚爪撑开比人的胸腔都要更大的一只巨鸟。这么大的一只鸟,哪怕说掐头去尾的砍掉了脑袋和脚爪,剩下的也绝对会是一个不轻的分量。

保守估计,也说也有个一二百斤。而想要把这么一二百斤的分量扛着就走,即便是对于完好无损的老胡来说都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更不要说他此刻还瘸着一条腿了。

卢修有心劝他放弃这只大鸟。因为看它那干干瘦瘦的样子估计也没有多少油水,还不如把那两只肥肥胖胖跟个野猪一样的西貒带上。但看老胡那犟劲头,他到底还是明智的闭上了嘴来。

死钻牛角尖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与其对他浪费唇舌,还不如省点力气想想该怎么把那两只西貒给运回去。

从砍掉的脚爪上解开飞索,把它像是绳子一样的捆绑住了西貒的四个蹄子。随后如法炮制的,用捆标枪的绳子绑住了另外一只。卢修把几根长矛合摞在一起,就像是樵夫挑着扁担一样的挑起两只西貒就向着老胡追赶了过去。

老胡一瘸一拐,身上又是背着那么沉的东西,自然是走不了多快。所以尽管一开始的时候是追赶,但是很快的,就换成了是卢修在边走边停的等着老胡。

他倒也没有给老胡搭把手的意思,因为两只西貒加起来也是大几百斤的分量,比起老胡来也是只重不轻。也就是他如今身体素质变化巨大,不然还真说不准谁要给谁搭一把手才行。

两人就是这么走走停停,一路磨磨蹭蹭的直到黄昏时分才勉强的回到了山坡上。而在绕开了几株刻意被留置的树木之后,两人也已经是来到了被拒马把守着的山道的跟前。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老胡才明显像是泄了一口气一样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行了不行了,叫人救命吧。我可是个伤员,你这个没人性的还真忍心让我扛着这玩意走这么远的路。”

“咋地,你要不满意那咱俩换一换?”

“换个屁,赶快叫人。再拖下去老子就真要当瘸子了!”

尽管脑子里有些不正常的情绪,但老胡并没有被这种情绪给冲昏了脑子。他很清楚自己的伤势是个怎么样的情况,所以一路上,他都在用绳子充当扎带的来控制自己的失血量。

甚至说,他还能清楚地记着时间,每隔十几分钟都不忘松开一下绳子以防止自己的大腿因为缺血而坏死。

这样一个比正常人还要冷静一点的做法让卢修倒也并不至于对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所以也就是随手放下了肩上扛着的两只西貒,他径直搬开拒马的就走了进去。

老胡没有等上太久,清水泉和明日香就已经是跟着卢修急急慌慌的跑了过来。而一看到脸色惨白,一条腿上几乎都要被鲜血染透的老胡时,清水泉急忙就问询了起来。

“胡桑,你应该还没死吧。”

“死不了!”翻了个白眼,感觉清水泉这个女人对自己是越来越不客气的老胡也是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虎娘们整天想着我死还是咋地。我又不欠你什么,至于吗你?”

“我可是听卢桑说你们遇到了一只应该是恐鹤的巨型鸟类。那可是在南美洲生存了数千万年,直到两百万年前才在真兽的压迫下灭绝的高阶猎食者。像是您这样的,遇到了这种生物应该就只有等死的份。所以我真的挺好奇的,您是怎么活下来的。”

看着老胡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甚至还有精神来埋汰自己。清水泉也是话锋一转的,开始越发的奚落起他来。

“至于您说没有亏欠我什么?恐怕您似乎忘记过,好像对我发起过求婚这样的事情。怎么,无法满足我所提出的最基础的物质条件就打算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您可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渣男呢?”

“???”听到这番话,老胡忍不住的就瞪大了眼睛,抽搐起了自己的脸颊。和这种女人说话,他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完全不够用了起来。什么叫他是个渣男?他怎么就成渣男了?之前的那次,不是明摆着是清水泉在耍他玩,怎么就成了他的过错了?

无法理清楚这个逻辑的老胡愣在那里的说不出话来,而看着他这呆呆傻傻的样子,清水泉却是扯了扯嘴角的,上前把他给搀扶了起来。

“走吧,刘医生已经在等着你了。正好,你可以和我好好说一说,你是怎么从那种恐鹤的嘴底下逃脱掉的。这可是个很有研究价值的课题呢。”

“狗屎运!”翻着白眼嘀咕了一声,旁观着一切的卢修转眼就把目光放在了明日香的身上。

小丫头明显来的有些匆忙,脸上还有些烟熏火燎的痕迹。不过脸色倒是红扑扑的,明显要比她刚上岸的时候好了许多。而这样看的话,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异常现象倒也完全不能说是坏事。

脑子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卢修又很快的将之否定。他清楚,人和人的体质从来不能一概而论,这种事情发生在这丫头的身上或许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其他人,尤其是对于自己来说,这可就是未必的事情了。

他可是清楚记得刘老对自己的提醒,而就像是头顶上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他可一点也不敢对这种异常现象有什么乐观的想象。

或许,应该想办法找出这其中的真相?卢修的心里有着这样的意图,但他却不表露出分毫。而是一如既往的,他摆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就对着明日香这样说道。

“神原呢?怎么就你跟过来了?”

“三谷她还在闹脾气,神原她在想办法安慰她。”简单的答述了一下,明日香理了理自己耳边头发的,就仰面直视着卢修说道。“老师,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帮忙的。不需要其他人,我也可以帮到你。现在的我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怎么,身体比原来好了,胆子也变大了吗?”

明日香的确是有一些变化。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同时也是精神状态上的。卢修以为这是身体上的健康所带来的精神上的改变,但对此,明日香却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复。

“不是这样的,老师。我能有这样的变化,还是要谢谢您。谢谢您之前对我的教导!”

“嗯...嗯?”

一开始还没有想起来自己教过些什么的卢修只是下意识的应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的他却也是立时诧异了起来。他教的可不是什么温和的东西。所以也是立刻的,他就沉声发问起来。

“你对她们做小动作了?你做了些什么?”

对于卢修,明日香显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所以她很干脆的就答复道。

“昨天晚上在洗澡的时候,我按住了神原的脑袋,把她按进了水里。在她快没有力气反抗的时候,我才松开她。我告诉她,这是我对以往她们对我所做一切的报复。并且我还她说,我完全可以杀了她,然后伪装成她失足掉落山崖的模样。但是看在现在大家同舟共济的份上,我愿意暂时的放她一马。当然,我强调了只是暂时。而她当时看我的脸色就已经是发生了改变。”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从那以后就不是我需要怕她们,反倒是她们需要怕我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您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