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马戏团开放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又到了本次暗月马戏团闭幕的这天。
牛头人酋长乐队的舞台上,众人刚刚唱完他们这次演出的最后一首歌The Power of the Horde,李茶看着即将离去的观众,走到话筒前,搂着萨穆罗,“大家!等一下!”
台下的观众听到后,一齐回头。而乐队的众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从刚刚的歌曲中挣脱出来,变得有些阴郁。
萨穆罗深深地叹了口气,反过来同样搂住了李茶,李茶停顿了一下,继续讲,“感谢大家的支持,同时也感谢乐队的兄弟们。今天,这次的暗月马戏团就结束了,我们正式的演出到此为止,而我也将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台下一片哗然,大家都对这个乐队的新成员很有好感。台风好,专业好,表演一丝不苟,而且带着面具也增加了神秘感,一些粉丝甚至正筹划组织李茶的后援会,
但,这是…要离开乐队了么?单飞?还是彻底退圈?
“乐队的好兄弟们,我们没有任何不愉快,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耽误大家一些时间,是因为我有一份礼物,想送给牛头人酋长乐队,希望大家见证!”
李茶转过头看向萨穆罗。在乐队的这段时光,萨穆罗对于李茶亦师亦友,也是他接纳李茶加入牛头人酋长乐队,李茶对他的感情很深,
“兄弟,今天我要做一把主唱。”
萨穆罗拍了拍李茶的肩膀,没说什么,转头走向舞台上李茶曾经的位置。
李茶放下自己的贝斯奈克罗德曼·死亡共鸣者,转头看向西格尼修斯,“兄弟,吉他借一下。抱歉伯格里斯特,他的吉他比你的贵多了。”
伯格里斯特并不在意,耸了耸肩。李茶换上凤凰王的金曦琴,闭上眼睛沉住气,开始弹奏。
“咦,又是一段陌生的旋律?”
“听说他们的新歌In the End也是李茶创作的,看来这又是他的一首新歌了。”
“嗯,旋律非常不错,我喜欢。”
不一会,李茶的弹奏中加入了指鼓、腕鼓和扫弦的动作,节奏开始变得激昂起来,
“哦!我有一种感觉,这也是一首像In the End一样的经典,这里的节奏真棒!”
西格尼修斯开始沉浸在音乐之中,手指来回不自觉的跳动,仿佛在模拟李茶的指法,
伯格里斯特则凭借着高超的技巧和经验试图配合上李茶的弹奏。
节奏再次舒缓了下来,前奏完毕,李茶这时开始了演唱,
“In this farewell,
there's no blood,
there's no alibi.
Cause I've drawn regret,
from the truth,
of a thousand lies.
So let mercy come,
and wash away~
What I've done,
I'll face myself,
To cross out
What I've become,
Erase myself,
And let go of
Wha~~~~t I've~~~~ done.
Forgiving what I've done.”
一曲唱罢,台上台下皆响起热烈的掌声!
“好歌,真好听!”
“这首歌曲好,歌词也好!”
“如果我没听错,这首歌应该有反战的意思,放在当下真是太妥当了,真希望暴风城的那群人听一听这首歌,他们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观众的反响非常热烈,全然忘记了这是李茶的告别曲目,不过这也是李茶想要达到的效果,
看到台下相互讨论的观众,李茶转过身,把吉他还给西格尼修斯,“兄弟们,狮王之傲,今天我请客,走起!”
而此时似乎没人注意到,在正对着舞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倚着一位身着盔甲的男士,看着舞台。
而他的身体,甚至包括影子,全都笼罩在树的阴影中。
在神殿花园与德莱尼的先知维纶彻夜交谈后,安度因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找到了瓦里安,
“父亲,我终于找到了我以后的道路。”
瓦里安看着淡然的儿子,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丝不妙的感觉。他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示意安度因说下去,
安度因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父亲,我决定…为圣光奉献此生,此身,这就是我选择的道路。”
这没什么啊,虽然自己不太满意,但早有预料,安度因一向与那些圣光神棍接触密切的事瓦里安也不是不知道,何况圣光本来就是暴风城最重要、最广泛的信仰,甚至没有之一,只是这样么?
安度因继续说,“圣光为我指引了方向,所以我决定离开。”
“离开…”瓦里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随即果断否定,“不行!”
看着眼神中透着坚定的安度因,瓦里安试着放软自己的语气,“我是说,你离开,要去哪呢?”
“埃索达,我会跟在先知维纶左右,侍奉圣光。”
瓦里安急了,“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暴风城不可以么?我们也有本尼迪塔斯啊…对!本尼迪塔斯,你可以跟着他学习圣光啊!”
安度因犹豫了一下,“本尼迪塔斯…他给不了我想要的。”
他终究还是没把内心的怀疑说出来,本尼迪塔斯基本上是父亲最为倚仗的顾问了,此时说出对他的怀疑恐怕会适得其反…
瓦里安瞬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那维纶就能给你?本尼迪塔斯怎么就比不上维纶了?!”
安度因看着又被情绪支配的父亲,感觉到了深深的失望,轻叹口气,到嘴边的话又被吞了回去,瞬间什么也不想说,转身想要离开,
“你去哪?你给我说清楚!”气急败坏的瓦里安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生怕安度因就这么跑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但没想到,他没控制好力气,甚至抓伤了安度因!
看着血从安度因的胳膊上流下来,瓦里安的怒火消散了,随之而来的是急切和恐惧,“安…安度因,对不起…”
安度因并没有生气,只是从父亲的手掌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父亲,您总是这样,您总是想要控制一切。但是这种欲望只会让您失去理智。就像刚刚在会议上一样,所有人都同意了吉尔尼斯的加盟,您不同意也就算了,但在那么多领袖面前谩骂一位国王,您真的觉得这是件体面的事么?”
瓦里安被安度因说的无言以对,安度因却没有停止,“父亲,战争只是实现正直目的的一种手段,是迫不得已才会去选择的最终手段。看看暴风城中流离失所的乞丐吧,看看从艾尔文森林举家搬迁到西部荒野的难民吧,这真的是我们想要见到的暴风王国么?
父亲,和平,才是最崇高的理想。”
看着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野中的安度因,瓦里安久久不能忘怀,
儿子的离开,还有他所讲的那一番话,都在提醒他一个事实,
他的儿子,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