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不仅没能起到任何抵挡的作用反而把祈福的怒气激到了顶峰。
他更是直接拎起金光善的衣领把人重重的甩到了数米之外的墙上,然后再飞快的冲过去把人从墙体里薅出来。
而现场除了金家的修士和金子轩几乎没有人上前帮忙。
毕竟这些后果都是金光善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应该承担的。
祈福反手抓住了刺入她身体的另一把剑,夺走,扔飞,同时把剑的主人高高举起,单手就把那人的脖子捏断了。
其他人吓得更是不敢再上前来。
金子轩看着几乎已经咽气了的金光善,红了眼,不管不顾的直接冲了上去。
无论怎样,这人毕竟是他的父亲。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魏无羡的脑子里快速的过了一遍。
金光善杀了祈福父母还有很多族人,那么金子轩靠近她的话那肯定也免不了被祈福针对,更有可能会被杀害。
就在魏无羡要冲过去的时候。蓝忘机已经是比他率先一步过去了,蓝忘机把祈福的另一只即将抓住金子轩的手给擒住,大力控制在了一侧。
见蓝忘机出手,其他人也纷纷过来帮忙把祈福给制服住。
只不过还是晚了,那金光善已经被祈福掐死了。
尽管金光善再十恶不赦他终究是金子轩的父亲,金子轩抱着金光善的尸体大哭了起来,无一人靠近。
祈福已经被激发了狂性,嗜血的眼睛紧盯着金子轩想把他一起给处理掉。
其他几个家主合力在祈福身上设下了封印这才强行压下了她身上滔天的凶性,这才不至于让她这么轻易的就突破封印。
看着那变成了凶尸的人,在魏无羡联想到此件事情的经过,青衡君摇了摇头,道:
“此妖是被金光善害成这样的,既然金光善已死那也该告一段落了,忘机,你拿琴问灵,问她还有什么执念,然后把她超度了吧。”
蓝忘机道:“是。”
蓝忘机带着祈福的尸身寻了一处安静的房间,外面太过嘈杂,请来的灵会不敢靠近的。
蓝忘机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忘机琴放于桌子上,魏无羡摁住了他的手道:“问灵也许问不出祈福想要表达什么,让我来。”
蓝忘机道:“共情?”
魏无羡点头。
再次睁眼的时候,祈福已经立于魏无羡的面前了。
此刻共情中的她面容姣好,是魏无羡在夷陵后山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副样子,素雅、清静、美好。
而他们周围的幻境也是魏无羡看到的他们夷陵的住处。
魏无羡沉默的看了她两秒后道:“你后悔吗?”
祈福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魏无羡道:“你已经死了。”
祈福道:“我知道。”声音淡淡的没有感情,仿佛已经完成了她这辈子的任务,超脱世俗。
见她又是这副样子魏无羡不得不点评她:“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自私的人。”
祈福不语。
魏无羡道:“你一个人做事做的干净,走的潇洒,可真一点不在乎留下活着人的痛苦,自私、狠心,你一点都不担心你弟弟,祈愿他……”
魏无羡还没有谴责完她,一个悠悠的童声自魏无羡身边响起:“阿姐,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本来那任魏无羡数落的祈福在听到这声音之后,只是瞬间眼眶就红了,就好像刚才的那副淡漠的神情从未出现过一样。
一个小小的孩童走了出来,大概四五岁的年纪,是祈愿。
祈愿因为刚才的事情灵力尽失,现在勉强使出来一点术法挤进了魏无羡的共情之中,但也只能勉强维持这小小孩童样子。
祈愿跑过去抱住了祈福的腿,边哭边蹭:“阿姐我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你不能……”
祈愿的童声哭的悲切,哭的怜人,任再铁石心肠的人听到之后也会为之动。
这不由得让魏无羡想起来年幼的自己一夜之间失去双亲变成孤儿的那段时间。
祈福张了张嘴,她喉头发紧,一口气死死卡在那里既上不来也下不去。
祈福将祈愿的小身体抱了起来道,帮他擦拭脸上的泪痕。
可就这么的一个小娃娃,那大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尽。
祈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声声“阿姐”断断续续的抽了好几个音才让人勉强听清他在说什么。
“阿… …姐,咱们…回家… …回…家…好不好………”
祈福现在只剩一个灵,之前是心底的怨气才一直支撑着她不肯散去,现下事情已经解决,再过不多久她就会彻底离开。
从始至终祈福都认为发生那件事情之后这些年来一直支撑她活着的是为父母为族人复仇的信念。
就在之前祈愿说想要去找魏无羡玩的时候,她当时同意就是想让他好好的玩,最好玩的彻底一些,去看看大千世界,这样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祈愿就不可能知道,即使是死在外面一辈子都不让祈愿知道为好。
可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
自以为可以潇潇洒洒,事情结束后干净利落的离去。
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心非草木。
报仇这件事祈福始终不悔,但看到祈愿小小一只扑到自己怀里嚎啕大哭的样子,祈福终还是不舍了。
祈福的嗓子失声了好一会儿这才缓了过来,声音中满是自责:“对不起,是阿姐自私了。”
祈愿抱着祈福的脖子,抬头给她擦眼角的泪水:“不是你的错,一直都不是阿姐的错…”
祈福吸了一下鼻子:“这一切皆因我而起,现在解决了已是完成了我全部的心愿,可是无论如何都是阿姐对不起你。”
祈福把祈愿放在地上,做好了道别的准备:“阿姐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不过小愿也已经长大了,能够化形能够独当一面了,记得以后也要好好修炼,其实在这之前阿姐能看到小愿化形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祈愿的头摇的像一只拨浪鼓,他知道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人死不能复生,但他不愿放手,也不想放手,他这一放开这辈子都没有想见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