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付出什么代价？”

“自然是对等投放了，你们海鸥相机在金陵这一片的所有零售店铺，都挂上我们培训班的宣传海报，跟你们的海报挂在一起。”

张小雨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定点狙击的主意，买国产相机的，几乎全是业余摄影爱好者，正好也是培训班的目标客户。

夏子晨显然也没有料到张小雨会提出这个要求，立刻就猜到，上次在富士展览会上，对方是有意认识他的，生意场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偶然认识。

“张老板，我们渠道商跟地区零售商只是合作关系，没有权利要求他们替你打。”

“这个是可以谈的，不就是多贴一幅画的事情吗？”

张小雨不以为意，哪个零售商的店铺里不是贴满了，他实地调查过。

“咱们不如合作，如果客户买你们海鸥的相机，可以持门店开的购买单据到我们这里参加培训，享受八折优惠，这是我的诚意，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

你要是不慎重，那也别想在我的杂志上打。

“这个我需要回去跟大家商量一下，过两天给你答复。”夏子晨回道。

“可以，你要尽快，新一期的杂志马上就要定稿刊印了。”

“嗯，那我告辞了。”

张小雨将夏子晨送走之后，转脸就打电话联系富士公司的石川美雪，对方也是在杂志上投放的公司之一。

“美雪小姐，咱们上次谈的事情我跟图文馆那边沟通了一下，你们富士公司是我们培训班第一个合作伙伴，把你们放在发行的位置最是合适不过了。”

“太好了，非常感谢贵公司对我们富士的信任与，费用方面请不用担心，我们会按时支付。”

“呃…你直接支付给百印图文管就行，我们培训班这边不接触金钱。”

账目走培训班，张小雨只能拿25，要是走图文馆，他能拿70，这个选择题太简单了。

“没问题。”

石川美雪见多了这种商业猫腻，也不在意，培训班现在名气大了，盯着的人也变得多了，想捞钱只能靠这种办法。

处理完了公司的事情之后，张小雨回了家，和米娜吃过晚饭之后，开始计划新的一个月该怎么渡过。

“张小雨同志，先报告一下你这次回家的收获。”

“是，老.婆。”

张小雨连忙将一个小本本拿了出来，扫了一眼，道：“从我表哥追表嫂的这个事件当中，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哦，什么发现？”

“要想打中目标，必须趁着敌人最松懈的时候，表嫂当时完全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没有料到表哥会突然发动袭击，毫无准备之下，被一枪击中。”

“你的意思是说，不要去刻意准备，就突然来一下，中奖的几率最大，你这有科学依据吗？我怎么感觉不太靠谱呀。”米娜狐疑道。

“我们这两个月都是按照科学理论去做的，结果不是没成功吗？现在用的是偏方，自然没有那么多讲究，咱们试试，就算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这怎么试？我是时刻准备着，而且还很期待呢，怕你扛不住，平常我都是忍着的，不然的话….哼哼。”

“没关系，我会选择一个时机，突然发动袭击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米娜一直在等待张小雨发动突然袭击，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歪头一看，这货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小雨早早起来做饭，准备好了饭菜之后，就去叫米娜起来刷牙洗漱。

米娜套上一个筒裙，就站在盥洗池边开始刷牙，却不料张小雨突然走了进来，站到她的身后开始…

“咳咳…”

米娜双目瞪得圆圆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嘴里的牙膏泡沫都呛出来了，问题是她现在到底是继续刷牙，还是立刻投入战斗。

心里纠结了半天，米娜决定不理会某人，摇摇晃晃的刷完了牙，低头一看，衣服上全是牙膏泡沫。

不知道折腾了多长时间，当两人做到饭桌上的时候，八宝粥早就凉透了，一场运动之后都比较累，张小雨喝了三碗，米娜喝了两碗。

“今天这只是预备演习，到了那一天咱们就这么来，没问题吧？”张小雨说道。

“知道了。”

米娜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抱怨道：“如果还不成功呢？”

“如果还不成功，那我也没办法了。”

“那要不我在医院找人问一下？”

张小雨吓一跳，连忙伸手阻止道：“傻婆娘，千万别，你只要一问，要不了两天，都能传疯，各种版本都有，到时候你恐怕在医院都待不下去。”

米娜想了想，好像还真不能问，如果下个月再轮空，只能抽空去别的医院检查一下了。

过了两天，接到夏子晨的回复，同意了张小雨的提议，双方互相打，如此一来，就能保证摄影班学员的人数充足。

只要摄影班和电子计算机这两个大的业务没问题，培训班就能有稳定的收入来维持运转，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十一月初，第二期的杂志开始发行，第一天就发了五万本，贺俊生专门给每一个投放的商家都寄送了一份过去，杂志首页三个，背面三个，其他的都夹杂在内容之中。

百印图文馆，张小雨和贺俊生在分钱。

“张小雨，你看这是账目，上个月名片收入4600，设计3200，其他杂七杂八的约1600，还有这个月提前收的宣传费要不要分？”

“留一部分作为这个月杂志的发行成本，其他的都分了，还有徐子月老师该分多少钱？”

“客户是单独向她支付的，我也不清楚她搞了多少钱，其实她是借助了我们的平台，按理说该向我们支付费用的。”

“老贺，你这一套逻辑只能对付无名之辈，徐老师现在有名气了，咱们就得放低姿态，多少给一点，表明咱们的态度。”

贺俊生点了点头，道：“那行，以后每个月分她五百块，还有陈立远老先生，分多少合适？”

“噢，那个老头啊，我差点把他给忘了。”

张小雨再、在心里衡量了一下，道：“他那样的名家无论在哪里发表一篇作品，都得给个万把块钱吧，肯定看不上咱们这点稿费。

这不给吧，又不好，万一哪天还要用到人家的名头，我看这样，给他寄两千块钱聊表心意。”

“这…是不是太少了？”贺俊生为难道。

“你不知道，他上次跟我聊天的时候，说老了，看透了名利，有口吃的就知足了，我琢磨着主要是心意，老贺，你要发挥你的专长，写一封感谢信。

俗话说：小孩要哄，老头要捧。

你就紧紧围绕着这个核心，给我使劲吹，要吹得有内涵，把他的光辉事迹都点一下，要重点提摄影行业离不开老前辈的，我们都是站在他们的肩膀上才有了今天。”

“可以。”

随后，两人悄悄分了帐，各自喜笑颜开。

“老贺，咱们这个图文馆刚开业，前几个月其实都在亏本，这个杂志太烧钱了。”张小雨提醒道。

“本来就是嘛，你看我这会计账目，这个月亏了一万多，唉，生意不好做啊。”

“哈哈哈…，那我回去了。”

张小雨提着塞得鼓鼓的包裹存钱去了，他将这笔钱一分为二，其中一大部分存到自己的私人小金库当中，另外一小部分带回家交给米娜。

他现在明面上一个月所有的收入有五万块钱，所以每次交到米娜手里的都是五万，稳得很。

这天，小虎兴奋地跑道办公室，道：“小雨，跟你说一个事情。”

“你找到女朋友了？”

“不是，我今天在街上遇到我那前任女助理了，秦飞燕。”

“秦飞燕？那个在咱们培训班实习的金陵大学毕业生？”

“没错，你猜猜她现在做的是什么？医药推广，哈哈哈…”

小虎大笑三声，心情非常高兴。

“就是一个卖药的推销员，满脸沧桑，混得可惨了，以前当我助手的时候很高冷，我把她当成管理人才培养，舍不得让她出去跑业务，她表面上很尊重我，其实心里瞧不起我这个没文化的领导。”

“那她毕业得有半年了吧，她这样的高材生不至于在历练半年时间都出不了头呀。”张小雨疑惑道。

小虎摇头道：“我承认她的理论水平很高，说的一套一套的，可实际操作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自古以来纸上谈兵的人不在少数，她学历再高也只是一个学生罢了。”

就是个纸老虎。

“你是想把她重新找到业务部做你的助手？”

“不是，培训班现在的名头很大，业务部已经不需要去大力推广了，而且咱们的股权占比太少，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不值得花费太多力气。”

每个人都有私心，都想为自己的事业奋斗，张小雨已经投资了好几个行业，而小虎才开始第二个，不能不上心。

“蓝雨电器马上就要开业了，但咱们都是半路出家，一个专业的人员都没有，找她来替咱们做市场推广策划人员，你觉得怎么样？”

“她愿意屈尊？”

半年时间还不至于把一个人的傲气彻底磨掉，张小雨有些不放心。

“她不愿意屈尊就只能继续呆在医药公司卖药，新人受到老员工排挤是很正常的，国企里按资排辈，哪轮得到她冒头，压几年都算轻的。”小虎解释道。

“你跟她谈过了？，怎么说的…”

“我就直接说啊，她现在也步入社会了，又不是学生，用不着捧着了，而且是她主动跟我提这事的，想回培训班继续做我的助手。”

小虎点找了一根烟，轻吸一口，道：

“我说培训班现在名气这么大，不太好进啊，不过我们另外开了一家电器销售店，你要是能在三个月之内让本店大赚一笔，我就聘请你做公司市场部策划总监。”

“干得好。”

张小雨竖起大拇指，道：“对付这样的人，就不要舔着脸，你越这样她越瞧不起你，就要牛逼，对她爱理不理，她反而对你很恭敬。”

受到了社会毒打的人，为人处世会比较低调，不然的话总觉得自己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唉，我爸也经常跟我说‘人就是贱’，我经历的越多，越觉得还真是这样。”小虎唏嘘道。

“行，那就让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