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嘴巴,刺匕首,连滚带爬虐成狗;契约成,誓言生,白纸黑字定今生。——出自当今万岁爷《多么痛的领悟》一文...
异世界-地底大陆-夜枭王国-天穷城(地底与地表出入口附近)
见婚契已然写好,且墨迹已干,女子将其小心折叠起来,随后揣入了怀中,这明显就是要贴身收藏啊...
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以,陛下欲哭无泪,只能瞪眼干看着,却是毫无其他的办法可想,当真是自家儿把自家儿给卖了呀...
“嘻嘻,从今以后...你就是老娘我的人啦!今后若是有人胆敢欺负于你,记得报上我的大名,一切都有老娘我为你当家作主!咳,接下来...我...命令你,赶快想办法为老娘赎身...还傻愣着干什么呀?难道夫君你胸怀大度,不介意与其他的男人共享老娘不成?”女子心花怒放,打算牛刀小试,看看自家儿说的话,对方到底听是不听...
“你...你怎能如此无耻?...”陛下颤抖了,实在是憋屈的够呛...
“我无耻?老娘我哪里无耻了?夫妻之间,生则同...室、死则同穴,就应该相敬如宾才是,哪里有像你这样说话的呀?真是混账东西,着实是太不识抬举了...老娘我貌美如花,如今委身下嫁于你个‘夯货’,就连彩礼都没要,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女子趁热打铁、继续忽悠道...
“你...我...你这是绑架、你这是逼婚、你这是勒索,你...你还有脸要彩礼?真真是气死我也!”陛下的鼻孔儿,都开始喷白汽儿了...
“得得得,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常言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白纸黑字的婚契,难道还是我逼你写的不成?...呃,不对,难道这不是你写的不成?你个男儿丈夫,志在四海,跟我个小女子较的什么劲儿呀?”女子颇为不屑的道...
“这婚契可是你亲手所写,你就得认!如今老娘有这婚契在手,就算是告御状,也就是告到老娘的...呃,告到奴家的公公那里去,那么奴家也是赢定了!”女子不以为意的追加道...
“至于彩礼嘛...谅你一个就连逛青楼,也需要偷钱的穷鬼,想来也拿不出什么多余的钱财来,姑奶奶我大发慈悲、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免了...呃,夫君啊,差点儿忘了,你可是太子爷呀,如果不送彩礼的话,是否显得太过于庸俗了一些呢?着实有失了皇家的体面与风度,对吧?夫君你看...要不...你就...先打个欠条儿...”女子话锋一转,为自家儿的夫君“着想”道...
“你...你就是个母夜叉,就是个土匪山大王,你...你无耻、你罪无可恕、你强抢良家夫男...”陛下既委屈又憋屈,拿对面的女子,实在是毫无办法可想...
“强抢良家夫男?呵...你还别说哈,我觉得‘压寨夫婿’这个名头儿吧,还真是非常的适合于你这个小白脸儿...行啦行啦,夫君啊,别生气嘛,如今你我木已成舟,这生米早已...呃,这生米也煮的半生不熟了,你还是快想想办法吧,咱夫妻二人也好尽快离开此地不是?这哪里有男人逛(鸡)院,还领着自家儿夫人的道理吗?这真真让奴家...情何以堪?夫君你真是...丧心病狂、臭不要脸...”女子娇声埋怨道...
“你...我...”陛下喉头儿发甜,似乎有了口喷鲜血的征兆...
“啧啧啧,你看看你,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还得为妻的我,为你拿主意才成...嗯,以夫君你的身份和地位,只怕你也不会孤身出门,应该还有一些手下跟随吧?想来不是在这焱淼楼中,就是隐藏在楼外不远处的地方喽?如此倒好,更方便行动,手下们与你我夫妻二人,正好儿里应外合...夫君你说,咱是正大光明的杀将出去,还是偷偷摸摸的爬窗户...”女子的眼睛雪亮,寻问陛下道...
“哼...”陛下依然很生气,主要是不知所措、无法可想,只能由着女子做主...
“...你呀你,太矫情了...不过夫君呀,这不怪你,要怪就怪咱爹,只怕从小儿没少娇惯你,这才养成了好吃懒做、目光短浅的不良德性...算啦,就凭你这小身板儿,估计选择正面厮杀的话,只能为我拖后腿儿,想来也只有爬窗户了...”女子伸出一根儿芊芊玉指,点了点陛下的脑门儿,恨铁不成钢的道...
“......”陛下唯有默默忍受...
一刻钟后:
“走啊...夫君,等什么呢?等着别人来抓你呀?”女子攀爬到了窗户口,回头对着陛下道...
“可...可这大包儿小包儿的,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呀?不知道要轻装上路吗?我一会儿还要爬窗户呢,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年轻的陛下,手里提着两个大包裹,愤愤不平的对着女子道...
“这是金银细软,多数儿都是我偷的...当然啦,还有我最最喜爱的胭脂水粉与漂亮衣服等,或有纪念意义,或是今年的最新流行款,都是不可或缺之物呀,人家儿这已经是轻装上路了好不好?”女子解释道...
“那...那这几幅字画儿又是怎么回事儿?这是我刚才,亲眼见你从墙壁上摘下来的,你可别想骗我,这绝对不是你的东西...”陛下觉得包裹太沉了,是以想要讨价还价一番,看能否舍弃几件事物...
“夫君...你傻呀?那可是名家的字画儿,值老鼻子钱了,比你夫人我的身价儿都高呢,我可是眼馋了好几年了,如今就要离开了,自然要顺手牵羊...呸呸呸,是肝胆相照、不离不弃...”女子再次解释道...
“就...就这破玩意儿,还是出自于名家之手?这明明就是(唇)宫图嘛...你...你个守财奴,这是偷盗、是犯法、是作奸犯科...”陛下实在是不愿意背包裹,是以,依然想要讨价还价...
“切,你没偷盗?那你那一百两黄金哪儿来的?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我是偷盗,也不过就是偷了焱淼楼的一些金银与书画罢了,而夫君你呢?你不但偷钱,你还偷人呀,比如我...”女子还嘴道...
“这个...那你为什么不背?凭什么所有的包裹,都让我来背?这根本就没有道理嘛...”陛下闷闷不乐,说白了就是,陛下依旧不想背包裹...
“拜托...夫君啊,人家儿可是个弱女子呀,哪里能够背的动啊?...不像你,是我的大英雄、大丈夫,豪情万丈、顶天立地,想来这区区包裹,夫君若是背起来的话,那自然是轻轻松松、不在话下...”女子嘟着红润诱人的小嘴儿,撒起了娇来...
“......”陛下一头的黑线儿,明知有诈,但不知为何,当听到女子的这番“美妙”言论后,那身子骨儿更加的硬朗了,形象也更加的伟岸高大了,似乎就连手中的包裹,也顿时变得轻松了起来...
于是乎,一男一女,是陆续翻窗而过,在一番飞檐走壁之后,顺着一低矮墙头,滑到了大街上,然后走街过巷,最终消失在那朦胧的夜色中...
接下来,先来说一说这名奇异的青楼女子。
这女子,原本是地表大陆乌龙国人士,还是个世家之女,族中有人曾在朝为官,后因父辈得罪了当朝权贵,甚至闹到了皇帝那里,最终受制于人、雷霆震怒,落了个半门抄斩。
这里的半门抄斩,并非指诛族,主要是指父辈的男性们,几乎都被砍光了,但子女与亲人还得以存留,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通通被贬为了奴籍,也就是说,男的流放、服苦役,女的为娼、为婢、为********子从小习文练武,跟着父辈学了一身的好本事,原本也是一代名媛,奈何因父辈之故,变成了奴隶,因性情顽劣、难以驯化,最终被黑心的商人,卖到了地底大陆,沦落到了天穷城的焱淼楼中,成为了一名清倌人...
这女子的家世原本不低,是以,无论是思想还是性情,往往都高人一等,自然不想舍身风尘,一直就在谋划未来的出路,不曾想天道酬勤,最终竟等来了太子爷...
这也算是一番造化了,当女子拐带走了太子爷后,二人一路磕磕绊绊、隐姓埋名,到了后来,彼此竟真的生出了一丝爱意来...
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二人,一个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奇女子,一个是风流倜傥的太子爷,这时间一长,如同那干柴遇到了
烈火一般,难免是要发生点儿什么的...
两人最终定了终身,但由于彼此的身份差异悬殊,是以,女子始终隐藏在幕后,说白了就是,女子被太子爷给金屋藏娇、暗中包养了,一直是有份无名的...
待到太子爷成为了皇帝时,女子这才由幕后转到了台前,且还为丈夫生了个儿子,正是那当今的二皇子——渔不饶...
女子现在被追封为“贵妃”,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之一,其身份高贵无比,出身与来历嘛,自然也就没有人敢提,但在暗中,一些小道儿消息,那也是络绎不绝,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在当年,皇帝与贵妃相会在焱淼楼这一段离奇故事...
如今,在整个夜枭国的皇宫中,唯一没有后台、没有世家撑腰的,正是那渔不饶母子,只因这二人没有根基,不过皇帝却十分的喜爱这母子俩儿,觉得这母子二人呀,是最为干净澄澈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对母子,确实奇葩,做母亲的,有着皇后之能,却选择了清淡无为,虽深处后宫,却不争不抢,是低调有加,几乎就是个隐形人一般,而做儿子的,也是如此,文成武略十分出众,有着太子之姿,却谦让有加,从未做出有伤和气之事...
这就是没有根基的坏处,也是没有根基的好处。这母子二人,虽因身份问题,难免受人暗中指点与隔离,但却也彼此不相伤、不相害,可谓朋友虽少,却也没有敌人...
是以,在众位皇子中,二皇子渔不饶的人缘儿是最好的,跟哪一个皇子,都能玩儿到一起去...
皇帝目前子女众多,其中最为杰出者,就是老大与老二了,也就是渔不依与渔不饶,因渔不饶受出身所限,是以,渔不依最为突出,不过两人并无矛盾,一直关系融洽、相交莫逆...
接下来,再来说一说那焱淼楼。
在一男一女莫名消失后,焱淼楼的姑娘们“乐”了,嫖客们疯了,妈妈桑哭了...
准确来讲,是在转过天来,都艳阳高照了,可“毗蓝阁”内仍旧是毫无动静儿,这让妈妈桑起了疑心,在屡次敲门无果的情况下,随强行撞开了房门,结果发现:男人没了,女人没了,就连那墙壁上的名家字画,也没了...
试想,这谁能受的了呀?可谓损失惨重哇...
面对此情此景,妈妈桑眼前一黑,当场昏死了过去...
接下来,众人一番探查,可始终找不到当事人,不但如此,反而还发现了诸多蹊跷,比如:有很多的嫖客,声称自家儿丢失了很大一笔钱财,也有一些当红的花魁与红姑娘,也声称自家儿丢了很多钱,到了后来,就连账房伙计也赶了过来,声称焱淼楼中暂时安放金银的库房,也被人动过了手脚,且看那样子,似乎损失还不少呢...
嫖客们丢钱了,这没什么好说的,(鸡)院丢钱了,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但(鸡)女们丢钱了,这就委实说不过去了,只因这些钱呀,那都是青春钱、都是血汗钱,你说这杀千刀的贼啊,偷谁也不能偷她们的呀?这着实是太过分了、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令人发指、丧心病狂...
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但凡是被偷过钱的(鸡)女们,都符合两条儿规律,一个是,她们实在是太有钱了,丢失的也不过就是九牛之一毛罢了,还有一个则是,她们或多或少,曾经都得罪过,或者欺压过那名现已消失了的清倌人...
综上所述,这一看就知道是早有预谋的,是一次策划已久的偷窃呀:男的化身为嫖客,且专偷嫖客,而女的本就是清倌人,不但偷了焱淼楼的银库,最终就连姑娘们的钱包,那也没有放过...
手法很专业、经验很老道、动机很明显、目标很明确,这正是那内外勾结、强强联合,而作案之人,正是消失了的一对狗男女...
到了此时,也只能报官了,妈妈桑带领着一群姑娘,身后边儿还跟着一群嫖客,是浩浩荡荡的奔赴官府,希望官老爷们能够主持公道、为民做主...
官老爷雷霆震怒,不由分说就立了案,命令差人,要尽快将歹人绳之于法,不能让其逍遥法外,表现的雷厉风行、干净利落,就连油水也顾不上捞了,只因在昨晚,自家的儿子也在焱淼楼中,且十分不巧的是,同样被那无良的歹人,给偷去了不少的金银...
奈何呀奈何,歹人作案专业,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证据,最为奇怪的是,就连那名清倌人,也是杳无音信,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
好在那晚的嫖客众多,且其中不乏有眼力劲儿的,比如有一个穷酸秀才,因囊中羞涩,无法一亲芳泽,是以,心生怨气与嫉妒,记下了那名男性歹徒的容貌,只因其一掷百金,最终抱得了美人儿归,且长相十分的好记,那容貌俊秀而飘逸,是一张典型的帅哥脸,可谓鹤立鸡群,十分的醒目...
于是乎,两个歹人的画像就新鲜出炉了,不得不说的是,那穷酸秀才的画艺,是十分的精湛,将两个歹人给描绘的惟妙惟肖,当真是入木三分呐...
这可乐坏了办案的官差,对穷酸秀才是一番褒奖,并许诺,若是能够破案,那秀才当是首功一件,想来大人也必然不会吝啬,将来说不准,还能够在官府中谋个闲职呢...
接下来,案件的调查有了方向,当真是一路凯歌、突飞猛进,最终找到了正主儿...
正主儿竟然是——太子爷...
“胡闹!瞎搞!糊涂!你们都是一群饭桶,究竟是怎么办案的?简直就是荒谬之极!你们用屁股去想也能明白,这怎么可能是太子爷呢?太子会自降身份,然后跑去逛青楼吗?太子会没有钱吗?你们真真是...想让老子我掉脑袋是吧?”官老爷冷汗直流,对手下人一番训斥,然后诚惶诚恐,委托自家儿上级,向太子爷委婉的表达了:自己与此事无关...
“简直是岂有此理?天理何在?良心何安?我连焱淼楼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怎么能怀疑我呢?我堂堂太子爷,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呀?难道还需要去拐人吗?竟然还说我偷钱?这就是赤(果)(果)的诽谤,是对皇家威严的挑衅,是对本太子最大的侮辱!”太子爷怒气冲冲,发誓要寻找一个公道出来...
于是乎,风雨戛然而止...
对于此事,有人相信,有人怀疑,可谓众说纷纭,不过没有人敢于在明面上谈论,只因牵扯到了尊贵无比的太子爷...
不管是真是假,焱淼楼撤诉了,不但不生气、不恼火,反而还显得很开心,妈妈桑春风满面,如同一朵青翠欲滴的狗尾巴花儿,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只因楼内的生意更加火爆了...
在私底下,人们更倾向于“歹人就是太子爷”,原因有二,一是穷酸秀才的那幅画像,就是最为直接的证据,二是面对官府的追捕,还能够将一名清倌人,给很好的隐藏起来,且外界还没有察觉,试想有这般能力的人,天底下又有几个呢?
就这样,这件事儿越传越离奇、越传越美妙,最终成为了一段世间佳话...
焱淼楼,也正式将那名“男性歹徒”载入了档案中,并为其出书立传,列为“霸王嫖”的一员,且名列榜首,虽然并未指名道姓,只是以“某不知名男性”为名字加以记录,但人人都知道,这“某不知名男性”,其实指的就是当初的太子爷,也就是如今的皇帝陛下...
陛下的这个风流故事,被人津津乐道,当真是受人推崇、广为流传,这也正是后世里《霸王嫖(姬)》故事的原型...
当今陛下,为何被列为霸王嫖中的一员,且还名列榜首呢?这并非是指陛下的身份尊贵,而是指陛下的手段高超。
试想,拍卖清倌人的一百两黄金,那是陛下偷来的,自家儿压根儿就没花过一分钱呐,但却抱得了美人归,而美人儿呢?最终不但没有要陛下的钱,反而还跟随陛下而去,顺带着搜刮了一批珍贵的珠宝与字画...
这是嘛行为呀?这就是正宗的空手套白狼呀,不但完全符合那霸王嫖的规矩,反而还有所超出呢,是以,陛下名列榜首,且这位置牢不可破,至今未曾被人动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