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游6554的前舱乘务间,三号乘务员给驾驶舱加过热水后,正巧客舱服务也结束了,迎来了久违的一丝喘息的机会。
此时前舱之中也就三号乘务员和乘务长,两人放下座位,在这片刻的安宁下,享受享受忙里偷闲的乐趣。
今天的航班还是有些大的,而且段段基本都是满客,乘务长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这么累过了。
放下座位之后,乘务长打着哈欠,头靠在三号乘务员肩头,眼睛半眯着,似闭非闭。
“累了就眯会儿。”三号乘务员精神头还可以,她就这么让乘务长靠着,甚至还托着乘务长的侧脸,将乘务长的头稍微挪动了一下,让乘务长可以靠得更舒服些。
乘务长鼻翼动了动,就好像小猫一样,在三号乘务员肩头蹭了蹭,嘴唇微动:“真要眯着,肯定要睡着的。后面那几个小丫头才飞了几次,我放心不下。我就这么靠会儿。”
这次航班不仅仅时间长,乘客多,而且还带了两个新乘务上来。虽然所有人都要经过新手阶段,乘务长也不会因为新乘务笨手笨脚的就心生不悦。不过,带新人确实是相当累的活计。
那种累是从外到内,从生理到心理上的。
平时带着些经验丰富的老乘务员,乘务员也就不用事事操心,忙里偷闲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可带的是新人的话,那乘务长几乎都要事事经手,生怕新乘务出了些问题。再加上时不时冒出来的奇葩乘客,乘务长真的有些顶不住了。
以乘务长现在的状态,真要是全身放松睡觉,那几乎就是秒睡。这种情况下一睡觉,那可就是睡得昏天暗地,就算是叫醒了,估计都要懵一段时间才能清醒过来。
真要遇上一些紧急情况,乘务长都不一定能调整到最佳状态。反正也是最后一段了,乘务长就想着还是挺一挺,不要真睡着了。
“我眼睛闭会儿,有什么事叫我。如果发觉我睡觉了,叫我一下!”乘务长嘱咐道。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定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三号乘务员轻声嗯了一下。
可是没多久,乘务长竟是再次说话了:“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讲给我听听。”
三号乘务员侧着脸,扫了眼乘务长的面庞,浓密的睫毛一动一动的。看得出来,乘务长已然发觉自己真是定力不够了,只能通过聊天的方法,保持意识的清醒。
说来也巧,三号乘务员心里就有一个奇怪的事儿,不吐不快。
“姐,刚我去驾驶舱送毛巾的时候,好像闻到一点点焦糊的味道。”三号乘务员自从送完干毛巾回来之后,就对闻到的焦糊味耿耿于怀。
乘务长原本有些神游的思绪立刻被拉回,眼睛霎时间睁开,微微抬起头,正好对着三号乘务员的侧脸,轻声问道:“跟机组说了吗?”
三号乘务员脖子缩了缩,乘务长有些温热的鼻息吹到她的脖颈之上,感觉痒痒的,这让她有点儿不习惯。
“说了。当时我闻到的时候就跟机组说了。”
乘务长追问:“机组当时说什么吗?有什么表示没?”
三号乘务员身子发紧:“这倒是没有,后面机长就叫我出去了。”
“直接就让你出去了?”乘务长有点儿讶异。闻到焦糊味应该足以引起飞行机组警惕才对,怎么就直接让三号乘务员出去了?
三号乘务员本来就对这件事起了忧心,再看乘务长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微微揪起来了。
“姐,是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有什么问题,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乘务长笑着用指甲盖轻轻地刮了下三号乘务员的下颌,感觉滑腻腻的。
“你这皮肤保养得真好,有什么秘诀不成?”乘务长想着既然飞行机组都没说什么,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是不管了。她靠在三号乘务员肩头上,可以近距离看到三号乘务员脸上的肌肤,真的是吹弹可破,就宛如婴儿一般。于是,她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了。
三号乘务员哪里受得住这般攻势,俏脸通红:“姐,我也没有特别注意啊。”
“是吗?”乘务长笑了一下,别有意味地说道:“脸上的皮肤都这么嫩了,不知道其他地方?”
结了婚和没结婚的女人那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至少在乘务长的撩拨之下,三号乘务员甚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乘务长一见三号乘务员着实有些招架不住,只好收了手:“不逗你了!对了,驾驶舱要干毛巾干嘛?不是湿毛巾吗?”
平时往驾驶舱送的毛巾都是要稍微打湿一点的,送干毛巾还是有些少见的。
“不知道啊!”三号乘务员绯红着脸,摇摇头:“不过我看见中间的那个仪表台子上好像有水渍,是不是驾驶舱要来擦水的?”
三号乘务员不晓得那个中间的仪表台子叫中央控制台,只是靠着一些自己的话来描述出来。
不过,乘务长也算是见多识广,还真就从三号乘务员的话里明白过来她说的是哪里了。
“是说台子上有水?”乘务长干脆直起了身子:“多吗?”
在乘务长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客舱广播突然响了:“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即将快速下降,请系好安全带,听从乘务组指挥。”
这个广播非常突兀,没有一点儿预兆。
“不是乘务组播的?是驾驶舱播的?”三号乘务员立即就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刚刚的广播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是那个女飞行员?”三号乘务员望向乘务长。连山雪从航班开始基本就没跟她们交流过,连山雪的声音是不是这个样子,她还真就不是很确定。
乘务长其实也没怎么跟连山雪交流过,至于是不是那个女飞行员的声音,她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既然广播不是乘务组这边发出来的,那肯定就是驾驶舱发的。
不管到底是谁说的,现在的情况都不是什么正常的状态。她拍了下旁边的三号乘务员:“检查安全带!”
接着自己再做了一次旅客广播,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最后打通了后舱乘务间,再次嘱咐了下后面那几个新乘务系好安全带。
一切做完,乘务长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安全带,确认无误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刚刚还有些疲累的精神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
“姐,到底什么情况啊!是不是跟刚才我闻到的奇怪的味道有关系?”之前不一直好好的,突然飞机就要快速下降。三号乘务员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之前进驾驶舱闻到的焦糊味。
乘务长喝道:“不要乱说,管好自己,等驾驶舱指令。”
说着,乘务长也有些担心起来。前几个月公司刚刚出了一件大事,难不成才时隔几个月就要再出一起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迫降机组中的副驾驶不就在驾驶舱里面吗?
这就是冥冥中的定数不成?
乘务长刚一喝止三号乘务员,飞机就开始出现极为明显的姿态变化。平常飞机要是下降,下俯姿态不会很大,在客舱之中甚至感觉不出来。可是这次,飞机的姿态变化能够清晰地被体感出来。这就说明这次飞机的下俯姿态超乎寻常的大。
不仅如此,飞机还产生了小幅度的持续抖动。就好像汽车在石子路上碾过的感觉,抖动幅度不大,却是清晰地感受到,而且连续不断。
现在看来,刚才广播中说的快速下降就应该是事实!
或许坐惯了四平八稳的飞机的乘客们万万没想到今天还会在万米高空来一次过山车。在通过至高点之后,飞机就好脱缰的野马一路俯冲下去。
一些禁不住此等阵仗的乘客不由发出阵阵惊呼。不过好在除了飞机有明显的俯冲变化,其余是没什么特别的异样的。因而乘客虽然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除了有些乘客惊异于过大的姿态外,倒是没什么其他激动的表现。
客舱之中还算正常的秩序,让得乘务长心中稍稍安定了些。现在就是要等着驾驶舱怎么说了。
驾驶舱里,油门慢车,大表速和减速板升起的共同作用下,飞机依着极大的下俯姿态急速下降,下降率一路飙升,直接超过了四千英尺每分钟。
面对如此巨大的下降率,徐显还有些把握不住,不免担心道:“教员,需要这么大下降率吗?后面的人感受会非常明显的。”
说实话,徐显不认为现在的状态有必要进行快速下降,至少减速板是不必要的。减速板这玩意是能够在同样的飞机构型下增大飞机的下降率,但是会导致一个问题!
那就是减速板的升起会破坏机翼上的流体状态,破坏升力。这也是减速板增大下降率的原理之一。可是由于减速板的升起,机翼表面的紊流会变多,这使得飞机会产生持续性的颠簸状态。也就是说,拉起减速板的时候,后面的乘客会感觉飞机是一路颠着下高度的。
如此巨大的下俯姿态,在后面客舱的乘客本来就能比较清晰地感受了,再加上持续性的颠簸状态。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能察觉飞机出问题了。这对公司的社会影响不好。
本来因为前几个月的昆阳河迫降事件,星游航空就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了。要是没过几个月再弄出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来,岂不是坐实了星游航空问题航空公司的名声?
当然,徐显也不是不赞同王令坤教员尽快下降的做法,只是没必要做得这么极端。调个大表速,使用高度层改变就行了。飞机状态变化搞得这么明显,跟广播飞机出事了有什么区别?
经历了昆阳河迫降事件的徐显,深刻明白舆论的可怕,至少他不希望今天的事情扩散出去。
“老子管他们知不知道?我觉得有必要这么做,就会这么做!”王令坤哼了一声。他可没有徐显那么多顾虑,乘客们知不知道关他屁事?
知道了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
没有过多纠结徐显的话,王令坤当即命令道:“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要是通讯面板冒烟情况恶化,进行下列动作!”
“戴上氧气面罩,使用百分之百氧气。戴上防烟眼镜。汇流条转换电门关门。CAB/UTIL电源电门关断。IFE/PASS
SEAT电源电门关断。再循环风扇关断!之后执行烟雾或浓烟排除检查单!”
徐显眼皮一跳,王令坤竟然直接将烟雾,火警或浓烟检查单的前面一部分生生给背出来了。除了去掉了几步跟乘务组的互动步骤外,那真是分毫不差。
如果王令坤背出来的是其他常用的非记忆项目的检查单,徐显可能还没有那么吃惊。毕竟王令坤飞了这么久了,很多常用的检查单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肯定会有印象的。
可是烟雾,火警或浓烟检查单不一样!
首先烟雾,火警或浓烟检查单是整本快速检查单中数一数二冷门的检查单。就连徐显这么个“好学”的人都只堪堪看过两遍,对此检查单的内容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至少让徐显把这个烟雾,火警或浓烟检查单背出来是有一定难度的。徐显估计甚至有一部分飞行员都不知道快速检查单中还有这么一个检查单。
另外,就算哪天训练的时候,教员灵光一闪想要练练这个项目也非常难。在整个国内的训练中心里,只有翔羽训练中心有几台可以设置烟雾环境的模拟机。其余大部分模拟机是没有配套这项功能的。
当然,训练机组也可以进行无实物表演。但是,这种无实物表演的训练效果真是要打一个大大的问话。
既然训练效果成疑,训练设备也保障不了,所以教员就算想练也不好设置。这就造成这个检查单越来越冷门。
其实要不是一个契机,徐显估计对这个检查单也不会有什么了解。这个契机就是之前长隆航空的火山灰事件。
当时飞机由于进入火山灰区域,导致驾驶舱和客舱之中烟雾弥漫。不过,好在不久之后,飞机就出了火山灰区域。不然,徐显也要执行烟雾,火警和浓烟检查单。事后,徐显在反省火山灰事件中自己的处置应对时,才意识到这个烟雾,火警和浓烟检查单,还集中学习了一下。也正是因为这段经历,徐显才能瞬间反应过来王令坤在说什么。
“要是烟雾很重,就执行烟雾排除措施!”王令坤继续道:“两个组件高流量位,着陆高度设定一万英尺!注意保持驾驶舱空调和通风口通畅!”
由于此次可以判断烟雾源是在通讯面板,而非来自于组件,所以可以保持两个组件在接通位。依靠组件带来的新鲜气流,吹散驾驶舱内的烟雾。
当然了,要是烟雾源就是组件导致的。那就要关闭组件了!
“要是还不行!等我们申请下到一万四千英尺之后,增压方式选择器人工位,外流活门电门保持在打开位直到外流活门位置指示完全打开!”王令坤说道。
王令坤之所以要快速下降的原因之一就是如此。因为一旦外流活门完全打开,也就意味着机舱的密封性破坏,飞机会快速释压。王令坤要保证飞机高度不足以使得旅客氧气面罩掉下来。
徐显一惊:“教员,这不是把烟雾吹到客舱了吗?那乘客们不都知道了?”
要是外流活门完全打开,那么由于压力差的原因,飞机上的空气也会往后移动,从机身后部的外流活门排出去。这样的话,烟雾也会随着气流往后移动,直至派出机体外。
这样当然是标准的处置措施。
但是烟雾移动到后面,那岂不是整个客舱的乘客都能闻到烟雾了?说实在的,就算是驾驶舱门不能完全密封,但是通讯面板的烟雾也不大,再循环风扇一关,客舱的人是闻不见的。机组安安静静地处理好,皆大欢喜。
可是一旦打开外流活门,那不就是昭告全客舱的人,飞机着火了?落地后再一传播,明天星游航空又要上头条了。
深受过舆论之害的徐显是万万不想再经历这种事情了。
一听徐显说出自己的顾虑,王令坤瞬间就不乐意了:“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之前迫降的时候那股子狠劲呢?你是飞行员吗?还是坐办公室的?乘客知不知道关我们什么事,是我们需要考虑的?只要条件到了,我们就应该按照检查单做,这才是飞行员应该做的。而不是瞻前顾后,担心舆论影响。小子,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力降低社会影响是可以的。但是反过来,顾忌到社会影响,做起事来畏畏缩缩,这是一个职业飞行员该做的?不要本末倒置了!”
说着,王令坤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你连迫降昆阳河都做得出来,现在胆子怎么小了?飞行员就是要胆大心细,什么都怕,飞个锤子还?回家养猪得了!”
在王令坤心里,虽然非常讨厌徐显的师父秦宗阳,连带着对徐显的观感也不怎么样。但是光从昆阳河迫降事件中,徐显表现出来魄力深得王令坤赞赏。
王令坤也是老一辈飞行员,但是跟天眼杂志前总编施岚熙极重规矩等级不同,王令坤奉行实用主义。
要是当时他在徐显的立场,还会好声好气地宣布机长失能?就那个废物机长,换他就直接抢过操纵权,机长还胆敢反抗,大耳光子扇过去。德不配位的废物就不应该得到任何尊重,尤其是在危急时刻。
可就是这么一个极具魄力,敢于将飞机迫降到市区河道的副驾驶现在却变得瞻前顾后,这着实让王令坤感到痛心。
这个时候,就算徐显不是自己的徒弟,他也要出言教训一顿。要是认为自己没错,那就不要关心外界的舆论。飞行员的行为准则是SOP手册,不是社会舆论。
王令坤一通言语,那真是振聋发聩!
徐显确实是被社会上的舆论给搞怕了。在昆阳河迫降事件调查期间,网上山呼海啸一般的批评声,骂声让得没心没肺的徐显都有些脊背发凉。
什么是千夫所指?这就是千夫所指!
无数人躲在网络背后,毫无代价地指责徐显。狂妄自大,草菅人命的言论层出不穷,这给予了徐显巨大的心理压力。
要不是徐显心理素质还算坚定,估计当时就要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了。
虽然算是挺过去了,但是徐显现在潜意识里还是会对社会舆论有一定的畏惧。所以,在处置事情上,下意识地将社会影响摆在了过高的位置上。这就导致徐显在做事上,显得犹豫不决,瞻前顾后。
所谓旁观者清,王令坤一眼就瞧出来徐显的心理状态,并且一针见血地批评起来。
而在一边的连山雪则是不太明白现在的情况。一来是她的技术水平限制,不晓得王令坤教员说的各种步骤意味着什么,自然也就不明白徐显和王令坤争论的点在哪里。另外,连山雪才几岁?小年轻一个!眼力根本比不上历经风霜的王令坤,根本就看不透徐显的心思,这样如何能发现问题所在?
“教员”徐显被王令坤驳得面红耳赤,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应答。
然而,王令坤却是一摆手:“我就问一句!你的魄力去哪儿了?”
滇云机场停机坪。
秦宗阳的飞机早早就到港了,在已经在等待下客了。身边的副驾驶已然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而秦宗阳却是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
算着时间,徐显他们应该也快要落地了,可是落地后怎么办?
徐显刚经历了昆阳河迫降事件,还在舆论的风口浪尖,要是再来一出,那岂不是要被网上口水给淹死?这还不算完!身为徐显的师父,他们对头们指责他教导无方,一个大帽子扣下来,他也不太好接啊!
“怎么才能脱身呢?”秦宗阳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到一个好办法。
就在这时,右边的副驾驶看秦宗阳面色纠结,不由开口问道:“教员,你是哪里不舒服?”
秦宗阳正值苦恼之际,哪里有心思搭理副驾驶,嫌恶地摆摆手:“别烦我!”
“哦!”副驾驶看秦宗阳不愿意跟他说话,非常干脆地闭上了嘴。
苦思无果的秦宗阳想了下,瞄了眼副驾驶,忽然问道:“问你个事儿啊!假如,我说假如!飞机上机长和观察员聊天,两个人聊得太开心了。喝水的时候,机长没有注意到杯子里的水是烫的,吐到了中央控制台上,你说那个观察员有没有责任?”
副驾驶皱眉思考片刻道:“没有吧!二者的因果关系太牵强了,机长聊得多开心,是不是开心到已经忘记分辨水温了,这个只有机长知道。驾驶舱里闲聊本来就是很正常的,要是这都能罚到观察员,那以后巡航的时候,还有谁敢聊天?”
巡航期间机组之间说几句是很正常的。反而一直不说话,驾驶舱气氛僵硬对机组也不是什么好事。这要是怪罪到观察员,那以后就别聊天了!整天驾驶舱都是僵着的,看谁还受得了。
“小子,有见识!”秦宗阳哈哈笑道:“不过,观察员聊天确实分散了机长的注意力啊。”
“那有时候做程序的时候,陆空对话还分散我们注意力呢?可要是出事了,这个是理由吗?不存在的!所以我觉得二者没什么因果关系。不过,这事儿还是要看调查员怎么看!”
每个人对事情的看法不同,所以侧重点也会不一样,那么对二者因果关系是否成立的标准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也对!哎,不过调查员怎么想,我们也控制不了啊!”秦宗阳叹息道。
“教员,是你认识人的事儿?”副驾驶忽然冒出一句。
秦宗阳正是长吁短叹的时候,一时没有防备,竟是直接承认了:“对啊!烦得很!”
话一出口,秦宗阳就感觉不妙了,立时警惕道:“你小子别乱说话!”
副驾驶笑道:“教员,你这太紧张了!观察员这事儿有没有责任其实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操作一下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可我也不能操纵调查员的想法啊!就算可能性存在又能怎么办?”秦宗阳看这副驾驶有些小聪明,也不否认了,直接说出了心里的忧虑。
副驾驶神秘一笑:“教员,我看你的级别也够做调查员了吧!”
“我?”秦宗阳愕然片刻,瞬间变明白了副驾驶的意思,一拍大腿:“你这小子还有点儿用!”
“主要这事儿本来就不影响事件定性。一些边角的争论,好处理!”
“可以,可以!”秦宗阳忽然面色一凝:“那我们之间的谈话?”
“自然是没有的!”副驾驶也算很有眼力见了!
“好!”秦宗阳很是满意,旋即拨通了安全总监陈飞的电话:“陈总,是我秦宗阳,有件事儿跟你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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