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令人讨厌的生物,成年人用手就能勒死它,但乌鸦中纯度最高的种类,可以飞到八千米的高空。
这种,可以说是乌鸦中的超人。
而如果机缘巧合下,乌鸦甚至可以威胁到载着一二百人的空中庞然大物的客机。
此刻以反重力的姿态蹲在天花板上的武藏坊慎,就是那样一只乌鸦!
他盯着地面上的浪花亭登世志,审视着从哪里下手更加致命,接着猛然用力蹬着天顶。
炮弹。
武藏坊慎化作了炮弹冲向了浪花亭登世志,混凝土的天顶都一下被他蹬的咔擦龟裂。
而在他的手中,硕大的长柄薙刀挥舞切割着面前的空气!
这是炮弹突破空气所产生的罡风!
“乌鸦落!”
银色刀光的炮弹从高空向浪花亭登世志袭去。
这种气势下,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哪怕是古代的恐龙复活出现在现场,也会被武藏坊慎切割成满地的碎肉!
如此力量,根本就没办法抵挡!
“很有气势的进攻,不愧是薙刀名人。”浪花亭登世志眯起眼睛看着从高空袭来的武藏坊慎。
只是从天而降的攻击,他前段时间刚刚经历过。
而且,武藏坊慎的高空攻击和玉置龙也比起来,纯度太低了。
这样的招式,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将自己全身心的沉浸入周边的空气中,浪花亭登世志遽然提起了手中的长刀。
“锃!”
满地的尘土因他而扬起,然后环绕盘旋在长刀的刀身之上!
一颗尘土飞扬的龙从地上爆发而出,朝着空中而下的武藏坊慎袭去!
现场没有水,他无法用出水龙/敬,但对付武藏坊慎,尘土足以!
不过是,虫豸!
“吼!”
扭曲尘土组成的龙头仿佛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龙吼!
无法理解的攻击,龙头的出现比武藏坊慎反重力的攻击还令人瞠目结舌。
全场甚至进入了无声的沉默中,片刻后才爆发出了轰动的惊呼。
他们来这里想看的是什么?
不就是战斗,战斗,像这样不可理解无法理喻的战斗简直就是要把心中的火焰点燃到最高。
“他,又变强了…”
高台上的琴稻妻修一郎看着浪花亭登世志的龙头,心中生出了无尽的无力感。
从小他就和浪花亭登世志相互竞争,于嵯峨山流派中争夺第一第二,至少他自己觉得是在相互竞争,但现在看来,自己再怎样也追不上浪花亭的脚步了,而且恐怕自己曾经以为的相互竞争,也只是浪花亭登世志在放水而已。
两个人之间,已经隔着可悲的厚厚的墙壁!
而如此强大的浪花亭,却又说自己无法匹敌玉置龙也,那个前段时间还只是和自己三七开的少年,到底是以怎样的怪物般的速度在成长的?
“这是…”武藏坊慎瞪大了眼睛,握着长柄的手都不禁在颤抖。
携带着威势从天而降,这固然会带有巨大的威力,但同样的,他也失去了一定的灵活性,就像是一头撞向高射炮的飞机。
可哪怕自己如在地面上一样灵活,就能躲过浪花亭登世志的这一击吗?
答案是,不能。
“轰!”
尘土的龙头和银色的炮弹撞在了一起!
轰隆的响声让场内的所有人都产生了战场之感,像是一颗大口径的超级炮弹在耳旁爆炸了。
烟雾蒙蒙,尘土飞扬。
“咳咳咳!!”
“不可思议的攻击,无法理喻的战斗,但是我现在,只关心最后的胜负如何!”主持人剧烈的咳嗽,他艰难的睁着眼睛:“咳咳咳,场中的情况现在如何?两人争出胜负了吗?”
“胜利的人是浪刀,还是草薙?”
这一点不光他好奇,也同样是全场观众所关心的紧要所在。
他们向前倾着身子,想要尽快的亲眼见证到底是谁能在那样激烈的战斗中站到最后。
几千人的心跳声在此刻仿佛化为了同一颗,以同样的旋律扑通扑通的跳跃着。
“出来了!有人出来了!”
摇晃的烟雾中,一个强壮的身体稳步的走出。
那标志性的波浪长发,嘴角一直挂着的不屑而又厌世的笑,不是浪花亭登世志还能是谁,只是浪花亭手中的刀剑却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刀柄而已,刀身已经碎裂成了一枚枚碎片坠落在地。
看了看手中的木质刀柄,浪花亭登世志毫不在意的将其扔在地上。
别说这只是一把粗制滥造的工业流水线刀,就算是一把名贵的最上大物业,于他来说也只是随手可以扔掉的垃圾。
什么名刀?都只是附加了情怀而脱离了杀戮本质的虚伪之物罢了。
所谓的情怀,不光是寄托在刀剑上的情怀,还有人类对于过去的‘回忆’‘感伤’,其实只是一种对现有颓废的诗意默许。
这种诗意,他浪花亭登世志,不需要!
“武藏坊慎,你很强。”浪花亭登世志背对着躺倒在地的武藏坊慎慢慢远去,“但和我相比,还差的太远了。”
“至少在第一轮败给了我是你的幸运。”
“来参加比赛的其他人,可就不会像我一样温柔了。”
烟尘散去,男人躺地。
武藏坊慎的肩膀上被劈开了一道硕大的口子,但从他的呼吸上听,一时半会的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场观众后知后觉的爆发出了惊呼声。
这场比赛从开始到结束,其实不过一两分钟而已,可一两分钟的肾上腺素飙升已经足以让人心潮澎湃。
在开场的大混战后的第一回合比赛就这么精彩,对于接下来的比赛,他们就像是拿着餐刀的饕餮们…胃口大开!
走出会场出口没几步路,浪花亭登世志就看到了在此靠墙等候的玉置龙也。
“让你见笑了玉置君,竟然会这么狼狈的才能赢得比赛。”浪花亭登世志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的剑术距离你越来越远了,不似你一般能快刀斩乱麻。”
面对浪花亭登世志如此自谦的说法,玉置龙也自然是摇了摇头:“不,像薙刀这种从来没有应对过的武器,换做是我上场的话,现在应该还在手忙脚乱的寻找应对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