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立区,千住町,隅田医院。
这是一座建在繁华区域的普通医院,至少从表面上看来是如此,主营医疗范围是外科,但实际上这所病院背后的金主却是足立区的极道大人物。
像是那些因为极道火并而不方便入院的极道病人都会到这座医院接受治疗,比如刀伤、刺伤、枪伤,这些伤势去往普通病院的话肯定会免不了一些麻烦的事情。
而在此刻隅田医院的住院部,一座单人病房外有两个穿着黑西装的极道若众(小弟)在把守。
来来往往的普通病人亲属在瞥了一眼后就赶忙收回了目光,生怕惹到了这两人。
也就只有隅田医院见多识广的医生护士们对这两人能做到熟视无睹,但也不会作死的去触碰霉头。
但偏偏就有人和常人不一样。
“喂,大欧派的小姐,知道一个姓琴稻妻的家伙在哪个房间吗?”
前台的护士被一声充满戏谑的声音吵的回过头去。
——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流氓。
护士叹了一生气,她已经在这所病院中见过太多不知死活的人。
总是有一些人不知道是喝醉了酒还是脑子不清醒的来骚扰自己,最后的下场一般都是被医院里的极道人士扔出去。
小护士无奈的回过头去,但也就是刚刚把头转过去,她的眼神就僵硬了。
只见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后,不光是相貌平平无奇,就连打扮也是如此,要说有什么奇特的,就是他留着一头大波浪披肩发,而或许是因为很久没有洗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的头发一缕缕的似乎黏在了一起,显得有些邋遢。
但偏偏在气势上——即使是如她这样平凡的护士也感觉到了这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狂野气息。
说是狂野也不太对,准确的说是——浪!
就像是夏季台风来临时咆哮的东京湾,无情的海啸在无边海洋上翻腾,势要将所有生灵都埋葬入大海中。
又像是夏季神奈川县的湘南海滩,安静祥和阳光四射,有人踩着冲浪板翱翔浪头。
恍惚间她更是看到了那副葛饰北斋所绘制的名画神奈川冲浪里。
在这种心神失守的情况下,这名护士魂不守舍的指了指有两名极道成员所把守的特殊病房。
“OK,谢了。”
摸了摸护士的大屁股,这个海浪一般的男人向着病房而去。
“请站住。”
两名极道成员尽忠职守的拦住了大波浪头的男子。
“哎呀,还是请你们让一让吧,我只是来见一下熟人的。”
说着,大波浪头男子探手抓向了把守看门的两个极道若众。
病房内。
“咣当。”
“哗啦。”
躺在病床上的琴稻妻修一郎正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便听到房间外传出了咣当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病房的推拉门被打开,大波浪头的男子提着两个被击昏的极道若众走了进来。
琴稻妻修一郎看了过去,紧接着就皱起了眉头:“浪花亭?你能不能改改自己随便出手的恶习。”
“哎呀,好歹我也是你的师兄,能不能不要一上来就直呼我的姓氏?”
姓氏作浪花亭的男子随手将两名极道若众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语气无奈:“这不是一段时间没有和别人动手,手痒痒了吗?大街上的无辜市民我又不能袭击,也就你们这些极道垃圾就算被杀了都不冤枉。”
“而且师兄也是知道了到你惨败的事情,专程过来看望你一下,纯纯是一片好心,还好,看样子对方没有下死手。”
“哼。”琴稻妻修一郎闭上了眼睛,没有多去看被浪花亭击倒的两个极道若众,“专门过来看我笑话的话就不必了,我这里不欢迎一身鱼腥味的家伙。”
浪花亭登世志闻言赶忙紧张的嗅了嗅自己的袖口,然后又闻了闻自己的腋下:“我怎么没有闻到?”
“厕所中的苍蝇怎么能闻到粪便的臭味。”
“我感觉你在骂我。”浪花亭登世志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不过身上沾着点大海的味道也是正常,毕竟这段时间我可是在大海上漂泊了很长一段路程。”
漂泊。
琴稻妻修一郎眉头一跳,他知道浪花亭登世志所说的漂泊是字面意义上的漂泊。
不乘坐轮船,也不靠单人帆船,甚至连独木舟都没有…
“从韩国漂泊到了东京?”
浪花亭登世志毫不客气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给自己削了个苹果:“这次是从菲律宾漂泊到了东京湾,差点累死我。”
他手起刀落,不过短短两秒钟苹果的外皮就被轻松削的干干净净。
“正好遇到了热带风暴形成,只差那么一点我就要被吹走了,哎,你差点就要见不到师兄我了。”
“还好后来在游过中国东海、日本东海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呀,也不能说没有危险,差点就要被一艘韩国的渔船当成猎物捕捉了,所以我把他们全杀光了。”
“看望完你之后我得去好好洗洗,把身上头发上这些盐粒都洗掉。”
琴稻妻修一郎缄口不言,自己虽然是极道,但为人处世也遵守着极道的规矩,但浪花亭登世志则不同,他整个人都如浪一般不羁疯狂。
而浪花亭登世志的实力,也让他有如此不羁的资本。
至少从热带一路游到东京湾的本事,琴稻妻修一郎是没有的。
浪花亭登世志咬了一口苹果:“我听说,击败你的人…是一个高中生?”
如果是对一般的混混来说,被一个高中生击败是一件羞耻无比的事情。
但琴稻妻修一郎并没有觉得羞耻,只要一想起来玉置龙也在自己面前斩出的那一刀,琴稻妻修一郎心中唯有恐怖。
输给他,不丢人!
“是的,他的名字叫玉置龙也。”琴稻妻修一郎看向了自己放在床边的名刀,“他的剑术,已经达到了…那个境界。”
名刀上还镶嵌着玉置龙也的那把素振棒。
两个价值天差地别的武器,不,素振棒连武器都算不上,只能说是训练道具。
“哦?那个境界?”
浪花亭登世志还是吊儿郎当浑不在意的拿起锋锐的名刀。
接着他双手一用力,将素振棒从太刀上拔了下来。
而紧接着的,浪花亭登世志和琴稻妻修一郎看向刀的目光猛地一收缩!
那把名贵的最上大业物,从中间被砍出了一道豁口。
罪魁祸首只有一个,那把同样有豁口的木头棍子素振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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