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吗?”
凤翎问,便是语气都带着些小心翼翼。
他没想到卿月还会理他,此刻只觉心脏跳动。
“对。”
卿月点头。
“好,我带你去。”
凤翎当即道。
别说是去见秦鸿章,便是要他的命,此刻他也不会犹豫。
“月儿。”
楚宴拧眉喊了一声,卿月偏过头,“阿宴哥哥,一起去吧。”
马车哒哒哒行驶在暗夜的路上,朝着南郊寺的方向,在南郊寺庭院不远处的庄子,凤翎住在那里。
秦鸿章伤了人之后便被关押在那个地方。
不过一炷香左右的时辰,便到了庄子门口,钟五钟六当即迎上来,看到卿月的时候纷纷行礼,喊了一声‘见过王妃’。
卿月抬了抬眼,“我已不是煜王妃,不必拘礼。”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疼的凤翎心口一个瑟缩,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宴一直紧绷冷沉着脸,他跟凤翎已识破了脸,话说的很明白了,但这三更半夜,尤其是当着卿月的面,两人自然不会闹起来,楚宴也不会去找凤翎的不痛快。
踏过青石板街,凤翎站在卿月前面一步的位置,这个位置既能引路,也能离的卿月很近,月光倾泻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是从未分开过的样子。
很快,几人穿过二庭院,进了后院。
“秦鸿章被关在柴房里面,受了些刑。”
凤翎指着面前西北角的一个屋子道。
他并未将人处决,而是派暗卫给看着,本就想着将人交给卿月,只是没想,月儿会这般快的上门要人。
“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卿月抬脚。
眼看着楚宴和凤翎都想跟着,她直接出声。
两人抿唇,俱是没有说话,却不愿逆了她的意。
“月儿,本王陪着你。”
楚宴有些担忧,终是没忍住开口。
“不用。”
卿月直接道,抬脚走向柴房。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打开,隐在暗处的影卫立刻现身将烛火点燃,一下子便照亮了柴房,随后悄无声息的隐身。
卿月一眼便看到了蜷缩在那里的秦鸿章。
他早没了当初那份体面的样子,披头散发,身上透出很重的血腥味,看起来被废了手脚的模样。
挺惨的。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他巍颤颤的睁开眼,被折磨的浑身都疼,只觉得自己要死了的秦鸿章,万没想到一睁眼竟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秦晚,原本半死不活的人瞬间来了精神,一双眼当即掩饰不住的愤恨,“孽障,孽障!你这个孽障!”
他咬牙吼,手脚并爬的想要起身。
那个恨和厌恶。
可他被废了手脚,身上被打的骨头都断了开,哪里能站起来,只能似虫子似的趴在地上,想要冲到卿月的面前都做不到。
“呵……”
卿月看着他凄惨的模样,轻嗤了一声,只是笑意没达眼底,透着冰冷的凉意。
就这这个人害的娘亲受伤了啊。
“孽障,你这个孽障,早知道老夫就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掐死你,你这个狠毒的孽障!老夫跟你拼了!”
秦鸿章怒骂,双眼赤红。
卿月看着他这副癫狂无能的样子,嗤一声,讽刺道,“秦鸿章,你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