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他们和煜王爷去了皇宫,一早就走了,怕是要晚些才能回来。”
容婉道,而后跟卿月一起落座。
容婉让丫鬟们都退了下去,小膳厅内只剩下母女二人,卿月夹了一个小包子小口小口的吃着,想到昨天晚上凤翎说的话,她顿了顿道,“娘,如今我身份特殊,怕是不能以卿月的身份回归卿家……”
容婉一顿,“娘知道,但没关系的,月儿,你能活着,能再回到娘亲的身边,娘亲就已经很高兴了,真的,娘亲什么都不求了,只求娘的宝贝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每一天都开心。”
娘亲好温柔的话说的卿月眼睛都红,胸腔满满的。
如今她回到父母身边,有亲人朋友相伴,有爱人相守,熬过了那些苦难,好像剩下的就是幸福了。
“娘,凤翎说,他会去跟楚皇商量,让卿家收我为义女,名义上是干爹干娘,但其实是亲爹亲娘。”
“真的?”
果然容婉眼睛都亮了起来,这个主意甚好,她虽说的大度,可亲生女儿在外面只能喊她一声‘卿夫人’,还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这心里自也是不好受的。
“嗯,凤翎不会骗我。”
卿月一口吃掉手中的小笼包,将脸颊撑起的鼓鼓的。
“你这丫头,莫要直呼王爷名讳,怎的经历这么多,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性子。”
容婉宠溺的开口。
想到这个丫头以前就总爱弯着个眉眼,俏生生的喊幽王爷的名讳,整个将军府都是她的声音,高兴了就喊‘阿宴哥哥’,不高兴了就直呼‘楚宴’。
想到楚宴,容婉眉眼染上几分焦虑。
“丫头,你跟幽王爷就这般结束了吗?”
容婉忧心出口,想起那个疏冷矜贵的幽王爷,想到他对月儿的情谊,这心里总是莫名的难受,只觉得他跟月儿之间不会这般轻易结束。
提到楚宴,卿月的情绪也低落了几分,她放下手中的撑着小米粥的瓷碗,轻声道,“结束了,娘亲,我跟阿宴哥……幽王爷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之间横着一个卿云瑶,横着痛苦和谎言,所以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更何况,如今我已心有所属,我喜欢的凤翎。”
卿月道。
容婉抬起手摸摸卿月的脑袋,这是她的孩子,她怎么会不了解呢?越是说的斩钉截铁,想要快刀斩乱麻,便就说明心中太痛,其实是一种变相的逃避。
她与楚宴十四年的感情,青梅竹马,又爱的那么深刻,曾经更是非君不嫁,若不是卿云瑶恶毒陷害,他们必然是这京都城最恩爱的一对,如今变成这样,哪是说放弃就能遗忘的呢?
只是容婉什么也没说,她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快乐。
“夫人,外面幽王府来人,求见煜王妃!”
……
幽王府。
楚宴自半夜昏迷,一直未曾苏醒。
御医连夜赶往王府,针灸之术,汤药灌上,人却始终不见清醒。
好似那一昏迷,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次日,萧皇后得到消息,匆匆赶往幽王府,当看到楚宴的模样时,当即便落了泪。
她的儿子一失踪就是四天,本就劲气逆流,受了重伤,却不加以诊治,连人都找不到,这好不容易人回来了,竟是这般模样。
“皇后娘娘,王爷他经脉受损,劲气逆行,双眼血目,甚至还有外伤……这要是常人,怕是连三日都活不过,幽王爷却硬生生的挺了过来,如今陷入昏迷,想也是身体熬到了极限,至于王爷为何苏醒不过来,应与王爷本身有关,不知娘娘可知,王爷近日是否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御医拱手询问道。
他为宫中御医,却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总之近些日子不管是皇宫和京城都人心惶惶,传出了不少的耀眼,且与卿家、幽王妃有关,但上下都不敢讨论,毕竟是皇家事,一个管不好自己的嘴,怕是就要丢掉脑袋。
但如今幽王爷显然刺激极大,如果不从根本上医治,人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所以御医才斗胆询问。
萧皇后一双眼红的厉害,唇瓣颤抖,再无往日的高贵端庄,她只是一个担忧儿子的母亲,若楚宴出了什么事,那么她谋划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萧皇后自然知道楚宴是为什么变成这样,为了卿月!
可卿月到底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秦晚呢?她人在哪里?”
萧皇后没有回答御医的话,而是转头问向候在一旁的墨雨。
那一日秦晚被劫持,后来据说是得救了,不过受了重伤,以至于这些天都没听到她的消息。
她医术出众,又是无双老人的徒弟,且与卿月之间关系匪浅,若有一人能将宴儿救醒,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秦晚。
“回皇后娘娘,据属下所知,煜王妃应是在卿将军府。”
墨雨咬牙道。
他担心主上,昨晚上主子吐出的血都是暗红的,说明体内淤血堵塞,如今昏迷不醒,是受了极大的精神刺激,作为属下,他不敢僭越,但他实在是太过于心疼主子,主子他有什么错?为何会落到这样一个境地,在他的心里,主子和卿大小姐才是天生的一对!
“卿将军府?”
萧皇后眼睛轻轻一垂道,“不难猜,秦晚与卿家月丫头关系匪浅,这次将卿云瑶的阴谋彻底拆穿也是她的功劳,卿家必然是将她当成恩人,你现在就去卿家,去将秦晚请过来,就说本宫请她过来救命!”
萧皇后下令道。
“是。”
墨雨拱手就退了下去,快马加鞭的赶往卿将军府。
卿月和容婉听到下人禀告,两人对视一眼,卿月整个人沉默下去,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
她知道楚宴的状态不太好,现在是出了什么事,竟是要她去救命吗?怎会这般严重?阿宴哥哥他到底怎么样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无意识的颤了一下,内心一片慌乱。
“丫头,你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