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佬大怒,一把扣上卿湛的脖子,用了狠力,原本卿湛苍白的脸色涨的通红。
“你跟卿云瑶,你们师徒两个都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你们的阴谋早晚会被拆穿!你就是不如无双前辈,尽管你用卑鄙的手段杀了他……”
卿湛还在大声讽刺,几乎用尽了力气。
“闭嘴,你给老夫闭嘴!”
鬼佬骷髅般的眼布满血丝,手上力度一直在加大,只需再用一点儿力气就能给拧断。
可卿湛还在笑,还在刺激他,“无双老人……德高望重,盛名在外,而你就是一只臭虫,阴沟里的老鼠,你……”
“闭嘴,老夫杀了你!杀了你!”
鬼佬被卿湛刺激的头脑发涨,双眼发红,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
“废物,怪胎,垃圾,猪狗……不如……”
卿湛还在骂,以至于到最后他都发不出声音了,眼前只有一片红 一片黑。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这也是他预料到的后果,他看出这个鬼老头心里扭曲,利用他跟无双老人之间的仇恨逼他杀了自己,否则真言蛊入了他的身体,他一定会不受控制的供出小妹。
他之前就没有保护好小妹,如今必要尽自己最大努力不让小妹陷入危险。
只是还是有遗憾。
他的小妹受了那么多苦,如今更是寄人篱下,有家回不去,他想好好保护小妹的,替她报仇,然后揭开真相,堂堂正正的将她带回家去。
可是现在做不到了。
空气越来越少,眼前一片漆黑。
终于要死了。
却下一刻……
“咳咳咳咳……”
卿湛猛地被甩开,空气喷薄而入,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呛咳出声。
“小子,老夫差点儿上了你的当,你这是故意逼老夫杀了你啊,好,你很好,竟然敢如此洗刷老夫,你说老夫岂能饶了你?不让你吃点儿苦头,老夫这口气怎能咽的下去?”
鬼老头 怒声道。
话音落,直接拿过那只血红色的蛊虫,靠近了卿湛。
这一次卿湛终于变了脸色,“滚开!有本事你杀了我!你这个丑八怪,废物,老妖怪!”
他怒声吼着,可这一次鬼佬却是怎么都不上当了,只听他阴恻恻的笑,“卿家小子,好好享受老夫为你准备的礼物吧。”
话音落,那只红色的蛊虫当即靠近他胸前的伤口,蛊虫遇血,嗖的一下没入了进去。
卿湛面色大变,那种恨怒和惊恐同一时间都涌现在他的眼中,他拼尽了全力调动体内内力,想要将那蛊虫逼出去,但是没用……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蛊虫在体内乱窜的的感觉,似乎顺着经脉一路往上。
“不用抵抗,没用的,等它到了你的脑袋,可就由不得你控制了……”
“杀了我,你杀了我!”
卿湛怒道。
可下一刻,脑袋忽的传来剧痛!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他的血肉,在他的脑袋中乱窜,甚至于他抵抗的意识也越来越弱。
“卿家小子,你妹妹卿月现在在哪里呢?”
卿湛听到耳边响起一道阴森森的透着诱惑的声音。
小妹,小妹……
“不、知、道。”
他猛地的甩头,用力的咬着舌尖,企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说,绝对不能说,一旦说了,小妹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本是死而复生,能否被世人索容尚且不知,就面前的鬼老头就绝对不会放过小妹。
“卿家小子,别抵抗了,老夫早晚都能知道的,你抗住了,你爹娘不是还活着吗?老夫有的是办法将卿月找出来,你说了吧,你妹妹她藏在哪里呢?”
鬼佬继续问。
头好痛,像是要炸开一样,卿湛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双眼充血,瞳孔却是都无法聚焦。
可他依旧在忍。
他不能被操控神志。
可是真的太痛了,痛到想要屏蔽痛觉……
鬼佬冷冷的看着,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卿家小子能撑多久,他笑的阴冷极了,就等着卿湛扛不住的那一刻。
而卿湛也确实扛不住了。
只见他眼神渐渐涣散。
“老夫用八年时间研制出的真言蛊,岂会那么轻易被抵抗?呵呵呵……”
鬼老头冷笑。
“卿湛,你妹妹卿月他藏在哪里?”
他又问道。
这一次,就见神志全无的卿湛薄唇轻启,“煜王府,秦晚,小妹……”
鬼老头瞳孔一缩,煜王府?是说卿月藏在煜王府?
那秦晚是什么意思?
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之前听瑶丫头说过。
“卿湛,你说清楚,你妹妹是被秦晚藏在煜王府吗?”
鬼老头又厉声问。
“妹妹就是……”
卿湛张嘴,惊天秘密就要破口而出。
可也许是这个秘密太大了,他知道说出来妹妹会死,会被世人所不容,这天底下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妹妹秘密的人,小妹那么信任他,他如何能将小妹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被控制的神智似在刹那般苏醒,只见他双眼忽的大睁,脖颈青筋鼓起,口鼻流血,不……是七窍都在流血,他竟然生生的调动体内最后一股内气,逼向脑部!
七窍流血,双眼瞬间呆滞。
卿湛成了一个傻子。
“你,你好,你很好,竟敢这般戏耍老夫!”
鬼佬大怒,狠狠的抓向卿湛的脖子,可惜此刻的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了,说不出话,也不知道痛。
鬼佬怒到极致却是桀桀桀的笑起来,以为摧毁自己的脑袋,就能保住那个小丫头了?
呵呵呵呵……
煜王府,秦晚。
这个消息够了。
既然问不出你,那么问那个叫秦晚的,她总能知道吧?
夜一片漆黑,屋内血腥味极重。
鬼佬阴恻恻的笑声在夜色里无比瘆人。
……
煜王府。
卿月只是小憩了一会儿,却忽的一阵心悸,她刷的抬起眼,外面天色昏暗,却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
她拧了拧眉,起身走向内室,平阳还在昏睡,但其实睡的有些不安稳,眉头一直紧缩着,而且额前还有很多的汗。
卿月拿过帕子给她轻轻的擦了擦汗,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竟是一副陷入噩梦中的样子。
“平阳。”
“平阳,能醒过来吗?”
卿月知道陷入梦魇中的滋味,便喊了两声,想着通过外界声音的刺激,最少能让她从梦魇里出来,却没想下一刻她刷的睁开眼,“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