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女人的手,纤细修长!肤很白,但已无血色,指甲很长,十分尖锐!我一惊!头皮一阵酥麻,欲以左手去抓。
这时,感觉一个冰凉的躯体,缠绕过我的身体,自身后转来!于是一张惨白的脸,便出现在我面前,咫尺相近的面相我,同时一身白色素衣的一个女人便站在我的面前,不足二尺的地方。我本能的向后退去,她却亦附身而近。
我定下心,看到一张白白的脸,脸上无任何修饰,只有惨白,嘴唇都几近白色。头发是挽起的,很整洁。眼睛很深邃,却是黑色的,并无血红。左手搭在我的右肩之上。距离很近,我感觉不到人的气息,只感受到她口中呼出的阵阵寒气,我不觉一个冷战。
她就面对我,站在我与那小丫头中间,那声音是她发出来的。我没有动左手,以右手驱印,抓向她抚在我右肩的手。与此同时,她身后那小丫头喊了一声:“娘!”
她听见后,一怔。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触碰到了她的手臂。一种透骨的冰寒,瞬间传来,侵袭着我的手掌。我一拖一甩,她在一声惊叫中,手臂离开了我的右肩,缩回到自己胸前,惊惧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她问我:“你是谁?你身上的东西怎么有如此强的能力?你能灭我,为何你只是轻醒了我,而不做?”同时,她那只手在微微抖着,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我笑了,看着她。对她说:“我是谁,我都不知道。你说的东西,我确是有,也能毁了你。但我不想草率灭你及这两个孩子,是因为我知三界之中,一切生灵皆有善恶之分。我希望能听到一个你们找我的理由,若理可原谅,我便依你所说,做出判断,以我之智,初断你善恶,再决定你的去留。若理不可解,我亦会查清你的善恶因缘,以此为断,决定渡你一程,去你该去之所。若你不受渡,以执念抗之,我自有法,了断此事,你自己决定吧!”
此时,小丫头喊道:“娘!说吧!我看此人不是混人。”她哥哥却说:“娘!不要轻信!我不敢再信此类!”
这时,那女人,挥了挥手,对两孩子说:“收声,娘自有判断!”转而看向我。我见那哥哥走到丫头身边,拉着妹妹的手,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静静的拥着妹妹。
她也回头看了一眼,见了此景,似乎安心了些。脸上的表情恢复到了乍现时的淡定,似乎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她叹息了一声。对我说:“我信不信你已不重要,既然你有此能力,我说不说都是一个结果,你不会让我从容离开的。既然这样,我只能赌你所言为实,与你说了。”说完这些话,她静静的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回应。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你但说无妨,我会认真听,认真评判!”她见我如此说,在风声中,对我讲了她的故事。
她说:“我本贵族,夫战死沙场。后来,又被小人所谄,污其判逃。故尔,我母女三人被王所罚,来此边处。当时,此处为荒凉之所,本无人至。后大汗因内斗兵败,身染重疾,回此巴尔虎旗休养。随行待者为防消息走漏,欲清此地。见我母女,也不问不说,便杀了我们,并烧了我们所居之所,草葬于此。我们母子三人因怨念,阳寿未尽,未得接引,便成了寃魂,游于此处,仍居于我所在之地。后我怨念渐消,又得遇菩萨指引,在此处清修善法,从未害人。渐得小成,能以原身像示有缘之人。但历经两百余年,此处人渐多,多次修筑,故我清修之所多次被扰,后成此桥,桥头有鬼神守护,故尔我等欲重寻清修之所,却无法脱身,被神力困于此处,不能走脱。但鬼差亦因我所修善法而得之力,不能耐我何,又见我无恶行,孤儿寡母住此清修,于是这几十年也不再扰我,任我清静。但你们修此路,却欲盖我阴宅头上水泥成石,那便令我母子三人,永无解脱之日。无奈,我便施法,设障,令路修不成。小儿偷见你为负责之人,并不是凡身,想警你见我们。但你又有护身,又有机缘,所以他近不得你身,入不了你梦,恐惧而退。我知之后,只能等你来找我们。小女聪慧,以虚像令你调走护身,我才现像于你,也是为赌你为修善的聪慧之人,能助我解脱。不知你肯否,为我们脱离此处,另寻清修之地,或接引我们孤寡母走正途。”说完,竟嘤嘤、嘤嘤嘤的哭了起来。那两个孩子也陪着落下了泪。风声也附和着,透出无边的凄苦…
我听完后,心也为之所动,一阵凄凉。略思索了一会儿,对她说:若你所讲不虚,我自想法渡你脱困。若你以妄言相欺,我亦渡你善根生,而以实言相告。若你仍执于虚妄,我自会惩你,不留情面,以令你不再惑世人!”
这时我见天一、天义已经回来了,斜站我对面,她的斜后方,并未做声。
她啜泣着对我说:“若有虚言,任你处置。你护身不已返了吗?查过了,你问问便知!”我感觉她说的是实话,但这些年与鬼魅打了太多交道,知鬼魅多狡诈,还是不敢轻信,我将目光投向天一他们,意在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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