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棣一声令下,
片刻之后,
锦衣卫便领着田巡、田吉上堂,
二人见皇帝在场,
直接吓得跪地不起,说话都直打哆嗦,
朱元璋知道他们是思州土司的人,
这些土司是朝廷羁縻统治黔地、苗疆的重要帮手,
为表恩宠,
他特地展示出了自己“亲善”的一面,
“尔等不要怕,”
“只需把所知道的情况如实奏禀即可,”
“咱。。。朕一定会秉公处理!”
二人沐浴天恩,激动万分,
连连叩谢之后,
才进入“状态”。
田巡把自己找林豪呈交罪证的经过,
以及那些控诉楚藩养寇自重之词,
还有自己被捕,遇刺未死等等事情,
当堂讲述一遍,
紧接着,田吉作为潜入“叛军”的暗线,
把自己在叛军中的所见所闻,全盘供述出来,
“...思州叛军中的二当家、军师等人,一眼看去就是训练有素,”
“操着一口流利的官话,蛮语反而讲得不好,”
“他们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他们每月上山,总会带着“打劫”来的粮食和物资,”
“小人亲眼看到那粮袋上印着‘楚’字,小人也冒险带回了一个米袋,”
“他们带回来的兵器,都是官军所用的新军备,”
“小人后来获得渠魁的信任,想办法窃取到他和楚藩中的联络信件,就立刻下山复命了,”
“这次进京把这些物证,都带过来呈堂了,”
“请王爷明鉴!”
朱棣已经看过所有的证据,
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再度轻轻地摆摆手,
锦衣卫将田氏提供的米袋、信件等物证一一呈到听审席三人、朱桢、朱廉的面前,让他们过目,
最后再放回主审桌上,
林豪还没有看过信件内容,出于好奇心,
他也认真的翻阅起来,
朱桢看着林豪的举动,愈发厌恨,
心中再次认定林豪就是怂恿父皇会审他的幕后黑手。
这时,朱棣看着朱桢问道,
“田氏的控诉,人证物证齐全,”
“楚王府可有什么话说?”
朱桢回过神来,和身边的朱廉对视一眼,点点头,
朱廉拱手说道,
“启禀殿下,思州土司污蔑我楚藩养寇自重,简直倒打一耙,”
“他们田氏土司才是真的在勾结叛军,养寇自重!”
“臣这里也有一份他们田氏族长和洞蛮首领的信件,可以证明,”
朱廉将信件交给迎上来的锦衣卫之后,继续说道,
“这田氏土司,自隋朝开始就代朝廷统治思州,经历数百年而屹立不倒,在当地可谓是树大根深,”
“肯定是有独特的生存方法,”
“养寇自重只是方法之一,”
“他们还培养了田巡这样的读书人渗透进朝廷,”
“又训练出像田吉这等跟锦衣卫一样优秀的暗探,去刺探情报,”
“那些割据门阀有的,他们田家都有,”
“现在他们又捏造事由,意图将我楚藩赶出思州地界,”
“好让他们继续像以前一样行割据之实,”
“望陛下明鉴!”
朱廉朝圣上深施一礼,
他直接把话题,引向田氏意图割据思州,
等于在指控田氏意图谋反,
田巡和田吉闻言,浑身一颤,
田巡说话再度变得磕巴起来,
“你。。。你污蔑!我。。。我田家对圣上和大明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你们为了阻止我当堂指控,还派人抓我,”
“又派人意图杀我灭口,”
“这些都是你等做贼心虚的明证!”
朱廉瞥了一眼田氏二人,淡淡地说道,
“你们田家作恶多端,得罪了人,”
“还想赖到我们头上,真是可笑至极。。。”
朱元璋皱眉沉思,
田氏的控诉,人证物证齐全,不似作假,
老六治理思州等地,
隔三差五爆出洞蛮叛乱,
的确有骗取朝廷援助的嫌疑,
而朱廉的说法也不无道理,
这田氏一族在思州当家数百年,
肯定是存了割据的心思,
不仅田氏,像播州杨氏等等,
所有的黔地、苗疆的土司都怀有这样的心思,
咱不得不防啊,
楚藩是代表咱和朝廷,在这些地方插入的钉子,
绝对不可能撤出去,
相较之下,这老六养寇自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想到这一层的朱元璋,
看向田氏二人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严厉。
朱桢敏锐地把父皇的态度变化,看在眼里,
还是朱师傅神机妙算,
把一切都谋算进去了,
用意图割据地方这一痛点
去应对田氏的指控,
果然奏效了,
看样子,父皇已经不相信他们的控诉,
孤这一把算是过关了,
林豪,你想像坑害孤,
现在让孤好好回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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