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新抱住盛澜清的那一瞬间,还记着印章放在自己的胸口处,都没敢用太大的力气,怕盛澜清感觉得到。
而盛澜清因为担心贺屿新的骨头还没完全长好,也不敢用力的回抱住他,只是虚搂住了他的腰。
两个人像是傻子似的,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抱了好一会。
仿佛一个拥抱,就能感受到,彼此间那些没说出口的想念的话。
还是贺屿新想起今晚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还没做,微微动了动挣脱了盛澜清的怀抱。
盛澜清只觉得没抱够呢,哼唧了两声想要继续抱一会,谁知贺屿新二话不说,“啪”的一声,把灯给关上了。
“屿新,我刚回来,澡都没洗,就这样....不太好吧?”盛澜清眼前一黑,脑子也跟着滑进了深渊。
以为贺屿新这是“久别重逢”太开心,准备先和自己“上个车”,完事之后直接求婚“补票”,一向不拘小节的盛澜清,也难得的有些扭捏起来。
贺屿新下意识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又好笑又不好意思的回道:“你在想什么呢!我不是要...不是那个!”
“啊?!哦.......”
简单的两个音节,盛澜清的脸都有些热起来了,莫名的还感觉有些遗憾是怎么回事......
“真是精虫上脑,色昏了头!丢人丢大发了!”盛澜清正在心里暗暗骂自己呢,眼睛突然被贺屿新捂住了。
“屿新?”盛澜清疑惑的叫了一声,贺屿新一边微微踮着脚,伸长胳膊够着捂住盛澜清的眼睛,一边叮嘱道:“一会就给你松开,我不说睁开眼睛,盛哥你别睁开行吗?”
盛澜清被贺屿新逗乐了,真想问问他,如果自己说不行,他会怎么办!
“知道了,让我睁开眼睛我再睁开,你不允许连地球爆炸我都不睁开!行吗?”盛澜清体贴的微微曲腿放低身高,侧着脸笑着低声问道。
贺屿新:“嗯...谢谢盛哥!”
贺屿新抵着盛澜清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
盛澜清的好奇心真的被贺屿新吊起来了,他知道屿新现在应该是在向自己求婚,可求婚的内容,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岳峰这次是怎么帮着隐瞒的,竟然没有被叶顷套路出半点!
盛澜清压根不知道,岳峰为了瞒住所有的细节,吃了多少的“苦”!家里的床都要换张新的了!
......
“我要松开手了,但是盛哥你现在不能睁开眼睛。”贺屿新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盛澜清的回答。
盛澜清点点头,“绝对不睁开!我以我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做担保!”
贺屿新放心了,松开手走到了另一边,盛澜清眼睛不睁开,耳朵却竖了起来,仔细听听,好像有......打火机的声音??还不止一下??
仔细听听,还隐约能听到贺屿新焦急的嘀咕道:“怎么还不走啊.......”
盛澜清在这里一头雾水的猜,贺屿新那边急得一头汗。
他之前只用蜡烛短暂的试了一下这个走马灯,因为怕蜡烛会熏脏人像,所以看灯笼转了半圈就把蜡烛熄灭了,结果现在怎么不动呢!
贺屿新本来就紧张,现在更是手都有些抖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走马灯会“走”是因为蜡烛产生的热,那......
贺屿新看向一旁多备着的蜡烛,一咬牙,打算死马当活马医,多来上几根蜡烛!
盛澜清就听到好几声打火机按动的声音,过了一会,还听到了贺屿新松一口气的声音。
贺屿新轻步走到盛澜清的面前,深呼吸了一下,两只手紧张握成拳,涩声道:“好了,盛哥,可以睁开眼睛了......”
盛澜清的睫毛轻微的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睛。
满屋子的黑暗,被灯笼的照射出来的人影光芒所驱逐,那是屿新和...他自己?!
双层的走马灯,同时转动着,烛火中的剪纸,映在墙上缓缓的转动着,像是平行时空的两个人,生命的轨迹,在同时进行......
刚被买进王府的孤儿,小升初的盛家少爷。
每天疯狂练武的少年,在操场奔跑欢笑的高中生。
从百人中杀血路来的影卫,捧着鲜花身穿学士服的毕业生。
总是带着伤出任务的影九,站在舞台上最耀眼的盛澜清。
一剑穿胸笑着死去的影九,被话筒掌声包围的大满贯影帝盛澜清......
贺屿新和盛澜清并肩站着,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啊,静静的看灯笼映射出的每一段人生,在墙上流转消逝。
不同的是,盛澜清看的是下面一直生中求死的影九,而贺屿新看的,一直是上面花团锦簇的盛澜清!
“盛哥”,贺屿新轻轻的唤了一声,然后嘴角带着笑意说道“我可能没有和你说过,我在医院的时候,做了一个很幸福的梦。”
盛澜清侧着脸垂眸看着贺屿新,喉结剧烈的滚动两下,像是咽下了什么难以忍受的痛楚,哑着嗓子低声问道:“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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