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点的夜空,月亮逐渐爬到中间的位置,好奇心的拨开云雾,向下面的人间瞧去,月亮姑娘像是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似的,伸出“手指”,探进了那间四方的小屋子里。
酒店的房间,贺屿新坐在桌子面前,神情平和,手握毛笔,不见一丝手抖,专心致志的、坚定地,画下每一笔。
夜越来越深,几只毛笔在贺屿新的手里是换来又换去,随着最后一笔发丝的结束,这幅画终于画到了结尾。
贺屿新把画拿起来,整体的看了一遍,露出了略微满意的神色。
自己作画的水平,必然是赶不上那位,从小师从贤家大儒的王爷,但是在十三个影卫中,也已经是前几名,很不错的了。
贺屿新把画挂了起来,打量画中那个已经有些陌生的自己。
只见画中的人,一身玄色紧身劲装,脚蹬长靴,裙摆微微飞扬,细腰宽肩,手持着长剑横在胸前,眼神里满是冰冷防备。
这幅画的背后,玻璃窗上,倒映出此刻贺屿新的模样,画中的影九,镜中的贺屿新,仿佛在此刻与彼此对视了一眼。
........
贺屿新这里,一晚上几乎没有休息,画完了那幅要送给盛澜清的画,想了想,又提笔开始画了起来。
至于岳峰那里,就是一个天生的心大乐天派,虽然睡前百般纠结,但是窝在叶顷的怀里,听着他颇有规律的心跳声,没有过很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叶顷抱着人,原本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岳峰的后背哄人,结果听着岳峰逐渐微微打起鼾的呼吸声,才知道,这是睡着了。
叶顷手停了下来,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在睡梦中,眉心都还微蹙着和岳峰,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唇瓣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睡吧......”叶顷温柔的轻声喃喃道,“无论是什么情况,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的。”
熟睡中的岳峰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了叶顷的衣服,叶顷轻轻地拢过人,闭上眼睛也一起入睡了。
远在几十公里外的盛澜清,也是心事重重不得安眠,把第二天戏份的台词全部背熟以后,索性跑到健身房去消耗精力去了。
就这样,天明前的几个小时,贺屿新在作画,盛澜清在运动,岳峰在........在睡觉。
时间很快就过去,贺屿新的房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桌面上,摊开三幅画。
第一幅,是影九自己的持剑图,第二幅,是贺屿新的沉睡图,第三幅,是饰演秦冥的盛澜清,和饰演陆祈的贺屿新,背靠着背,站在一起的样子。
贺屿新洗完澡出来,随便擦了两下头发,便不去管了,来到桌子前,盯着三幅画看了几秒,然后长吸一口气,把几张画都装进了画桶里,转身出门,朝着岳峰的房间走去。
房间客厅的垃圾桶里,那幅有瑕疵的画,已经被贺屿新丢在了里面。
岳峰的房间门口,贺屿新握着画筒的手紧了紧,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抬手按下了门铃。
房间里的岳峰和叶顷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知道,门外是贺屿新。
叶顷捏了捏岳峰的脸,轻声问道:“我去开门?”
岳峰去突然紧张起来,抓着叶顷的手不让他动,叶顷也当真没有动,门口的贺屿新也没有不耐烦,静静的等待着,过了大概一分钟,岳峰长吐一口气,一脸“慷慨赴义”的表情说道:“我去开门!”
与此同时,贺屿新的房间外,停着一辆打扫卫生的推车,打扫房间的阿姨看到了垃圾桶里的画,好奇的打开看了一眼。
“嚯!好帅的画!”打扫阿姨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看了看画原本呆着的垃圾桶,小声的嘟囔着:“哎呦怎么就给扔了!也太可惜了!”
想着客人既然是丢进了垃圾桶,那应该是不会再要了,“既然人家不要了,那....我拿走挂起来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打扫卫生的阿姨满脸笑意,一副捡了便宜的模样,抱着画放到了门口的小推车上,然后转身回去继续打扫卫生。
“砰”的一声,不知道是哪间房间被打开又关上,走廊上多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小推车静静的停在走廊墙边,男人戴着口罩朝着那边走去。
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放在小车边的画,滚动了一下,然后从小车上搭了下去,一幅画就完完整整的露了出来。
男人听到画作展开的细微声音,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当视线触及到画上的那个人后,瞳孔微微一震,只觉得脑海中像是被一座大钟撞了一下似的,脚步骤停,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下一秒,画就落在了男人的手里,仔细看看,男人的手甚至在微微发颤。
“是你...小九,是你!”走廊里,男人呓语似的话,只有自己听的到。
.......
贺屿新站在门口,一手抱着画桶,一手伸出准备再按一下门铃,结果手就快要碰到门铃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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