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转身往门口处走,刚走两步,贺屿新从后面扯住了盛澜清的腰带,等他惊讶停下来的那一秒,贺屿新快步走到他面前,仰着头凑到盛澜清的唇边,吻了一下。
“谢谢盛哥请我吃荔枝......”贺屿新亲完人,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好意思,但还是认真的,看着盛澜清的眼睛,直球道:“以后,我最爱的水果,就是荔枝了。”
说完,贺屿新转身就离开了,盛澜清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贺屿新这是在借着荔枝,又给自己变相表了个白,还真是.......可爱!
贺屿新已经化完受伤妆了,便和盛澜清又回到了片场,今晚两人还剩下一场戏,就是陆祈给自己上药的时候,秦冥闯进来的那场戏。
一到了片场,盛澜清也没那么“吊儿郎当”的了,认真的和导演沟通如何表演,和贺屿新讲,这句台词该怎么说更有感觉,还时不时的给道具组的工作人员们一点意见。
随着导演的一句开始,这场戏,便开始了。
深夜,陆祈从墙头一跃而进,落地的瞬间,身体踉跄的晃了晃,随后用手中的刀支撑住了身体,同时,身上的血,也顺着手臂,从刀柄上缓缓流了下来,染红了地上的绿草。
陆祈脸被面具蒙着,但是从露出的眼睛,也能看出他此刻的虚弱,一路用刀撑着,走到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打开门进去,刚关上门把面具摘下来,就忍不住一口血喷在了地上。
导演和盛澜清都在监控器后面坐着看,只见镜头里的贺屿新,眉头紧紧皱着,撑着刀走的时候,仿佛身体真的没什么力气,尤其是回到房间后,贺屿新摘下面具的那个瞬间,两人都被那个镜头帅到了。
造型师特地把贺屿新的头发,做的凌乱了一些,碎发在额前微微飘动。
导演惊奇的发现,贺屿新拍吐血的戏,格外的好,好到都不像是演的了,倒像是真的自己在吐血。
要不是刚才,那口血是导演亲眼看着贺屿新含到嘴里的,他都真的都快以为,贺屿新吐的,是他自己的血。
导演偏偏头,朝着盛澜清说道:“小贺演技还不错,细细打磨,还是一个好演员!盛澜清,你这可是捡到宝了!”
盛澜清闻言,眼睛紧盯着监控器里的那道虚弱的身影,头也不转的回道:“那是,现在,他可是我的宝贝~~”
盛澜清还着重强调了一下“我的”。
导演听到盛澜清话的语气,脸快皱成了一朵菊花,嫌弃的怼道:“差不多意思的一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恶心人呢?”
盛澜清嘴角扬了扬,一副导演你不懂的模样,看了看对方,可把导演无语到了。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监控器。
......
陆祈进了屋内,一只手抖着抬起来,摘下了面具后,再也抑制不住体内一直上涌的血腥,一口血喷在了地板上,身上也被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陆祈坐在门口的地板上,喘着粗气,唇边还有非常显眼的血迹,一直拿着的刀,被陆祈放到了一边。
过了片刻,陆祈挣扎着站起身,然后找来找了块抹布,跪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把那摊血迹擦拭干净,连最角落的一滴血,都被他擦得干干净净。
明明是很狼狈的动作,却被贺屿新做得十分赏心悦目,垂到胸前的头发丝,随着擦地板的动作,一荡一荡的,在镜头里,有些难分雄雌的美感。
.......
“卡!好,过了!”导演大声的喊了卡,然后笑眯眯的往贺屿新这边走,盛澜清也跟在导演身后,一起凑了过去。
“小贺啊,这条戏拍的不错,状态继续保持哈,一会还得拍下一场,争取也要一条过,咱们好早点下戏,回去休息。”导演笑眯眯的拍了拍贺屿新的肩膀,爽朗的笑道。
贺屿新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跟着导演一起过来的盛澜清,然后笑着点了点头,说好。
“导演你放心,我在这里带着他呢,这你有啥好担心的?”盛澜清调笑着,眼神看过来,和贺屿新来了一次交集,一本正经的眼神,在触及到贺屿新的眼睛后,立马自动调换成爱意满满的“以目传情”。
导演虽然很想骂一次,盛澜清不要脸,但他只是白了盛澜清一眼,想说的话,还是让他咽了下去。
没其他的理由,就是因为盛澜清他的确有这个能力,带动对手演员入戏,也是衡量一个演员优劣的指标。
“下一场戏,是陆祈自己给自己正上药呢,秦冥闯进来的一场戏,”导演手里连剧本都没有拿,顺着自己的思路再给盛澜清捋一下。
“你那个时候,因为自己刚刚吐过血,所以说并没有来得及,重新戴上面具,被突然进来的秦冥捡了起来。陆祈听到了秦冥的脚步声,光着上半身,自己整个人都闪到了屏风的后面,不敢让秦冥看到自己。”
导演讲到这里,突然对着贺屿新道:“对了,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身上的妆还可以吗。”
盛澜清:.......
此话一出,不止是盛澜清,贺屿新也都愣住了。
“你现在看干什么,人家化妆师化了好久,现在脱了,一会还得再穿上,开拍的时候,还得再脱一次,再蹭一回,你想看看效果,那就开拍的时再看呗,你差那一点功夫啊??”盛澜清十分“隐晦”的怼了导演一次,导演听完后,思索了两秒,竟然觉得,很有道理,就没再说什么。
贺屿新站在一旁,看着盛澜清把导演忽悠过去,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没再多说两句话,就又开始拍摄了,这次盛澜清没有蹲守在监控器前看着,而是站在了房间门口,等着他的戏份。
陆祈坐着,外衣已经脱得差不多了,身上的白色里衣,被鲜血染得通红,紧紧地贴在他自己的皮肤上。
陆祈一咬牙,把白色的里衣,直接从身上扯了下来,疼的他没忍住,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