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里,一片安静,贺屿新继续坐在导演身边,看盛澜清的下一场戏。
这场戏,是盛澜清一个人的独角戏,是陆祈的忌日,也是秦冥感情比较外露的一场戏,导演眼睛注视着监控器,喊了句开始,便正式开拍。
.......
早晨卧室里,秦冥还在睡梦中,只是,似乎睡得不太安稳,嘴里还一直呢喃着:“阿祈。”
从噩梦中猛然惊醒后,秦冥一头冷汗坐在床边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后,便冷着脸叫人送了洗澡水,洗漱后,给自己穿了一身素衣,然后独自坐在桌前里,擦拭着一把剑。
秦冥一手握剑,一手拿着一块软布,动作轻柔的将剑身细细的擦拭了一番,然后把软布放在桌上。
秦冥举着剑看了片刻,喃喃道:“你倒是解脱不受累了,把这家伙留给我伺候.......”
秦冥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剑身立马发出锋鸣,似乎在回答着秦冥的话,他勾了勾嘴角,手轻轻的在剑身上来回抚摸。
“你放心吧,你这么宝贝你这把剑,我肯定给你照顾的妥妥的,等.......几十年后我再见到你,咱们重聚的时候,你就用这把剑,再和我比试一回!”秦冥把剑缓缓的插进剑鞘里,眼圈慢慢变红。
“你以前总说,君子当用剑,可我从小,便只喜欢用刀!因为我觉得,咱们二人,若学了一种兵器,便定会被世人比较一二,我又这么要强,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在剑法这方面的天赋,不如你.......我选来选去,觉得唯有刀,是所有兵器中,唯一可以和剑媲美的,”秦冥看着手中的剑,声音开始抖起来。
“我那时便总想着,咱们两人,一刀一剑,做到顶峰,终有一日,会一起名扬天下,到时候所有的百姓们都会知道,我们大晟朝有一个用剑的儒将叫陆祈,还有一个善刀的王爷,叫秦冥.......”
秦冥猛地转头看向房间里另一处的架子,上面摆着的一把唐刀,他起身将剑拿起来,和刀一起放在了窗边的架子上。
“可如今,陆家被奸人所害,你弃我已近八年!!不过也好......若你还在,怕是也不敢相信,我现在,就是一只拔了牙、砍了利爪的老虎,被关在京城这座吃人的城里!片刻喘息都不得!!!”
“现在,我被困在这繁华的京城中,连我会武的事情,都不敢暴露出来!!!!”秦冥伸手猛地拍向了木架,架子上的剑和刀,都被震的弹了一下。
秦冥眼眶通红,手指微颤,一手摸剑,一手摸刀,痛苦道:“你曾对我说过,刀乃是百兵之胆,象征着惩奸除恶,如今我连刀都不能带在身上,心里却还奢望着,终有一日,可以用我学了十几年的刀,为你,为整个陆府,报仇雪恨!!!”
秦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眼眶里有水雾弥漫,却一直抿着嘴没有哭,但下巴一直在轻微的颤着。
镜头里,秦冥手撑着木架,痛苦的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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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好!过了!”导演大声喊道,神情也有些动容,而坐在他一旁的贺屿新,眼里透着一丝心疼。
只见镜头里的盛澜清,情绪瞬间抽离,只是眼睛还微微红着,朝着监控器后的贺屿新的方向望了望。
看到贺屿新的一瞬间,盛澜清愣了一下,然后从木架上拿起剑,指向贺屿新,调笑道:“六啊~你看我,被你瞒的这么惨,要不是你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我至于过得这么痛苦吗!”
盛澜清是看出贺屿新被他带入了戏中,心疼自己了,所以在故意逗他开心。
果然,贺屿新听到盛澜清这番话,瞬间从戏中抽离,忍不住的笑了,盛澜清见小朋友情绪好了,便也笑了。
花絮老师十分懂事的,扛着摄像机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一个大老爷们,纹着花臂,笑的和一旁偷偷磕CP的颜绒,没什么两样。
导演坐贺屿新身旁,也哈哈笑起来,插话道:“这事都怪杨编剧,是他要刀你的!”
这么一回,片场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
盛澜清抱着剑,走到导演身边,不动声色的把手掌放在贺屿新的肩膀上,调侃道:“导演,那还不是你惯着杨编剧,你可别装无辜了,你和杨编剧啊,压根就是一个鼻孔里出气!”
导演被调侃也不生气,乐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回道:“只要是能引起观众喜欢的剧情,我是一向都很听取编剧的意见的!”
盛澜清还没说什么,颜绒在一边故作惊讶道:“导演,您确定,观众们是喜欢被刀吗??”
导演刚想回答,颜绒就指着花絮老师肩上扛着摄像机笑着说道:“您可谨慎回答啊,这可都录着呢!回头花絮放出去,观众们都得来给你寄刀片!”
导演被噎了一下,半晌又改口道:“只要是能引起观众们热议的剧情,我是一向都很采纳编剧的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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