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林柯重新坐飞机回到了日本，他没有先回咖啡馆。在学园都市第七学区无窗大楼下，林柯再次见到了那个暴露狂空间系能力者。

之前在做原力纤原虫进化实验时他入侵了学院的底层数据库，从中得到了她的名字，结标淡希。

这一次，这位空间能力者并没有托大去招惹新晋level 5，前几次引路的经历让她明白自己最好还是离林柯越远越好。

在告知依旧是原来的空间坐标之后，结标淡希立刻动用能力消失，生怕自己再和他多呆一会。

按照记忆中的空间位置，林柯重新回到了那个布满了各种管线光线昏暗的空间。亚雷斯塔还是成倒吊的状态漂浮在巨大生命维持装置中。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啊，克劳利先生。”之所以林柯会这么说是因为他几天前才来了一次，交易换来了试验场地、辅助人员以及基本初级魔道书。

“我也没想到林柯先生研究产生结果的速度这么快，快到不少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亚雷斯塔并没有提到他前往印度的事情。

“怎么，这个学园都市中还有能影响到你的人？”

“统括理事会毕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林柯撇撇嘴，“他们对你来说，犹如蝼蚁吧。”有半神存在时刻在身边的家伙，他才不相信会被世俗关系轻易左右。

“学园都市能够正常运行还是要依靠一些力量。”

他拍拍手，“行吧，我也不和你绕圈圈了。开门见山，10支维罗妮卡10型改造液，交换你30本魔道书。”

“不够，你得再加上没有数据的那组改造液。”亚雷斯塔拒绝的倒是很干脆。

“10支维罗妮卡10型，加上3份维罗妮卡11型，交换40本魔道书。95%以上成功率可以量产念动系level 4大能力者的改造液哦~~应该能对你的那个所谓的人工界层计划产生不小的助力吧。”

“看起来，林柯先生倒是调查到了不少信息。20支10型，加上5支11型，换40本魔道书。”

“成交。”

林柯打开储物空间，从中取出25管用两种颜色区分的试剂。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准备好了这些药剂，成交的代价比他想象的还要低上一些。

“另外，林柯先生。你能更多的斯克兰顿现实稳定锚么？”

林柯敷衍得回答道：“抱歉呢，理事长大人。暂时我的手里也就这么一个能进行实际运转的稳定锚。怎么，你对现实稳定锚的研究结束了？”

“现实稳定锚确实具有固化一小块现实区域的作用。”

“能和你那个一生中最引以为傲的作品比一比么？”上次和亚雷斯塔的交谈中，林柯得知就在学园都市中有一个亚雷斯塔计划中的关键人物。只不过林柯并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这个人有成为现实基准点的作用。

“评估可以作为重要补充或者备用计划。不过我需要更多的现实稳定锚，或者林柯先生能够完整的技术。”

林柯眉角轻挑，果然还是想要技术，“那克劳利先生恐怕也得用完整的灭世计划来交换才行。我可是对这很感兴趣呢。”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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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后，林柯闪现直接回到了咖啡馆二楼的旅者酒吧之中。加布里埃正在吧台内细心擦拭着那台充满历史感的意式咖啡机。

她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十分亲和的说：“欢迎回来，店长。印度之行还顺利么？”说着，她端上了一小盘桂花糯，“这是我刚做好的，就等店长你回来尝尝呢。”

林柯立刻感受到了加布里埃的温柔，坐下吧台前开始详细说明自己这两天在印度的见闻。时间很快走过，他说到了刚在无窗大楼中和亚雷斯塔的会面。

“那个老狐狸，居然想用一些魔道书就想换现实稳定技术，做梦呢吧。”

“他没说出计划核心，我听店长你这么说，那不是交给他的技术不也有问题么？”

“咳......是他首先不诚实滴~”林柯岔开话题，“对了，之前我交给你的那几本基础魔道书分析出点眉目了么？”

加布里埃放下手中的抹布，“所有的魔道书都被设置了一条上位的位面规则和十数条次级规则，即学习纯净的魔法知识便需要付出代价。这种惩罚主要针对阅读者的灵魂精神层面。

魔法侧的生物应该有一套完整的精神构筑法来消除这种负面作用。需要注意的是亚雷斯塔交出的日本神道、北欧神话体系以及埃及系的入门魔道书均含有上述那条上位位面规则，但是包含的次级规则却有所不同。”

林柯捏起一枚软糯的甜点送入口中，“唔！真好吃~嗯，那你的意思是只有那道上位规则是这个位面的创世神或者位面意志赋予的是吧。”

加布里埃点头确认，“没错，如果猜的正确的话，其他的次级规则应该都是由后来成为魔神的那些魔法师所添加上去的。他们都为助力自己成神的宗教与魔法体系赋予了惩罚性位面规则。

我建议继续解析这次交换得来的几十本魔道书，找准他们的时间基点之后再通过回溯来看看这个位面之中在魔神成就神格的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加布里埃，你确定这个世界的魔法没有学习的必要么？”

“是的，这个位面的魔法都基于一种被扭曲之后的特定宗教观。但是在绝大多数位面中魔法力量和宗教都没有绝对的关联，很多情况下甚至还是相对立的关系，在这个位面情况却刚好相反。

也就是说，即使在这个位面将魔法研究到精通在其他位面可以使用的几率也基本为零。倒是所谓科学侧这边的超能力涉及到的大部分都是位面通用规则。这真是个很特别的位面。”

加布里埃顿了顿，接着开口：“那店长，亚雷斯塔所说的那个现实基点，最引以为傲的作品，幻想杀手，你不准备去寻找看看？或者，你已经对他有什么猜想了？”

“加布里埃，你了解SCP基金会中关于叙事层的理论么？”

“你是说？那个所谓的幻想杀手是......”

“对，对于一些拥有了创造性的存在而言，无论是上层叙事、至高神性、神性生物或者是高级现实扭曲者，在创造事物的过程中个别情况下会想要添加叙事。

演绎一个叙事需要载体，载体可能是整个国家、家族或者某个组织，当然这个载体也可能是某个单独的个体。”

“他就是这个位面的载体？”

林柯微微点头，“嗯，我猜那个幻想杀手就是这个位面创世存在所构建出的叙事载体。”

“你准备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咯，当然是离叙事载体越远越好咯。那可是整个位面叙事的核心。就像你说的，这个位面很特别。我猜测很可能它的所谓上层叙事虽然没有觉醒自我意识，不过相比较于其他位面来说还是有很强的的自主性。

我猜很可能就与十字教的神有关，毕竟这个世界十字教的势力这么大背后的神确实一片神秘。无论如何我们还是不要引起它的关注为好。按照基金会以前的经验，只要顺着叙事走下去，只会按照既有位面规则行事的上层叙事是不会产生敌意的。”

在酒吧之中享受片刻宁静之后，林柯突然想起来今天应该是周末，却没有见到佐天泪子的踪影，按理说她应该在跟着加布里埃学习才对。

他一问才知道，自从昨天加布里埃想办法将进化后的纤原虫和佐天泪子融合之后，她就一直处于一种身体稳定的昏迷状态。

泪子还在熟睡，当两人进入她的房间时她这会居然在轻轻打着酣，显得十分可爱。

吊带背心的一条肩带滑了下来，原本盖好的薄毯也一半耷拉在了地板上。加布里埃笑着摇摇头，上前为她盖好。

林柯将手掌虚扶在泪子的额头上，“脑中保持短暂的高电压波，高于50微伏，频率为1～2周秒。脑电波表现为δ波。深度睡眠，而且是长时间持续深度睡眠。”

“店长......你之前使用酒吧核心解析御坂美琴的超能力规则就用来干这个么？”

林柯耸耸肩，“手痒实验下嘛。虽说只是初步解析只能感受点电磁波啥的，不过监测精度比我想象中高哎。几乎比得上植入式电极阵列脑电波（EGG）监测设备了。总感觉学园都市挺浪费这些学生超能力了......”

林柯就这样和加布里埃静静坐在泪子床边呆了近半个小时，再次将手掌搭在她的额头上，“有些问题，δ波持续时间太长了。还是没有进入下一阶段的睡眠。”

（人类正常的睡眠过程分为非快速眼动睡眠期（NREM）和快速眼动睡眠期（REM）。交替一次被称为一个睡眠周期，每夜通常有 4-5个睡眠周期，每个周期90-110分钟左右。

快速眼动睡眠期时人的眼球会快速左右转动，这也是人类产生梦境的睡眠阶段。非快速眼动睡眠期则是分为入睡期、浅睡期、熟睡期和深睡期。）

现在，林柯观察的这段时间，佐天泪子始终保持在睡眠第四阶段——深睡期。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身体情况很稳定不过自己还是在这里保持观察为好。

半小时后，佐天泪子依旧没有脱离出深度睡眠状态。不过她的脑电波维持很平顺。

林柯又用原力感知了一些泪子的生命体征，和平时相比血压略降，心率、呼吸减慢，体温和身体代谢率均出现下降，确实也是深度睡眠时的身体表征。

唯一显得有些不正常的是泪子的精神强度和他刚进门时相比增大了不少，并且还在持续缓慢增长当中。她的身体应当还是处于一种深度进化改造的状态。

“加布里埃，你当初进行原力改造时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么？”

“没有，店长。不过我相信你改造出的纤原体一定能和小家伙完美融合的。”

“希望如此吧。”

林柯又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个小试剂管，其中装着的是之前剩下的一些SCP-006，不老泉水。将它送入佐天泪子的小嘴中，这些蕴含着大量能量的泉水应该可以为她提供足够的改造所需。

墙上时钟的指针快速转过，时间一转眼来到了第二天清晨。泪子依旧保持在深度睡眠状态，没什么变化。

大半天的时间又过去了，林柯始终守在泪子的窗边。情况稍有好转，她正在逐渐脱离深度睡眠状态，身体机能缓慢加速中，免疫物质开始大量释放，精神强度已经增长到了他与加布里埃可以隔着房间感受到的强度。

下午的时候，林柯在楼下的旅者咖啡馆中见到了意料之外的来客。初春饰利、白井黑子和御坂美琴三人。

初春饰利解释了她们的来意，“林柯先生你好，我今天没有看到佐天同学出现在班里，老师说她也没有请假，这才赶过来看她的。半路遇上了白井同学和御坂学姐，她们就一起过来了。”

正当林柯想着怎么打发掉这三个女生时，背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加布里埃伴着佐天泪子正在走下楼梯。

“佐天同学？你没事吧。”初春饰利立刻向楼梯方向跑去，御坂美琴两人跟在后面。

女生见面之后能说的话实在是很多，尤其是当四个小女生凑在一起的时候。由于楼下还有很多客人，于是佐天泪子带着三人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刚刚走上二层还没进屋，几人就开始询问为什么佐天泪子会从昨天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小女生们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聊了几句之后，初春饰利等人还是一直坚持让她去医院里检查，泪子倒是来回跳了跳还做了几个健身动作来证明自己的健康。

“你们看！没事吧！我现在倒是感觉自己状态好极了，一点也没有精神萎靡或者四肢乏力的感觉呢！就好像，只是饱饱的睡了一觉而已。”

......

“喂！相信我一会嘛！我真的觉得自己现在状态很好唉！”

其他人当然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仍然坚持让她去医院一趟。最后小佐天还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被三人拉着出了门。

林柯和加布里埃以还有事为由婉拒了一同前往的请求。就在三人首先下楼之后，故意落在后面的佐天泪子突然微笑着凑到了两人身边。

她十分认真的向着他们鞠了90度，起身抬头时眼中已经带上了泪花，不过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谢谢你们！师父！店长！我在清醒之后看到自己无意识让枕头和被子漂浮起来了！我也能够使用能力了！我知道这都是你们的帮助！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

加布里埃上前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轻柔得在她耳边说：“不用感谢，这就是缘分吧。快去和你的朋友们汇合吧，等回来了我们在好好和你聊。”

林柯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前揉了揉她柔顺的黑发，伸手正了正她的白色花瓣发卡。

佐天擦擦眼角，后退一步之后再次深深鞠躬。“那我先去了！师父！店长！等回来之后务必允许我为你们做一顿好吃的来报答，抱歉......我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别的感谢方法了......”

“没事的，去吧。”

望着佐天泪子的背景消失在楼梯口，林柯刚想和加布里埃回到酒吧时。泪子突然回身跑了回来，吧地一口轻轻将两瓣嘴唇印在了加布里埃的脸颊上，没有多说一句便脸红着跑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