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怀庆府,河内城。
安全逃回一命的王朴与左光先二人,在镇定了心中的恐慌之后,立即下令收拢溃逃的残兵,并细商着如何为自己的临阵逃脱洗清罪名。
城中军营之内。
两人对桌而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
但二人却没有半点的胃口,只是在那喝着闷酒。
数杯酒水下肚之后,王朴满脸忧愁之色的道:“左总兵,此战你我皆是惨败而逃,这可如何是好啊?”
左光先也是长叹了一口气,愤恨道:“都怪这些该死的流贼,竟然如此卑鄙的偷袭。”
“是啊!这些流贼实在太卑鄙了,竟然趁我等没有防备之际,突然袭击我官军大营。”
“这一场惨败,我的麾下可是伤亡了一万多人啊!”王朴神色惨痛的道。
左光先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也是如此,麾下一万三千兵马,现在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简直是损失惨重啊!”
“左总兵,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若是战败之事传到京师,你我可是罪责难逃啊!”王朴问道。
左光先皱了皱眉,而后无奈的长叹道:“我哪里有什么办法,此事还是如实上奏吧!”
“这......左总兵,此战大败,这可是死罪啊!”王朴低声惊呼道。
左光先摇了摇头,说道:“王总兵,不然你有什么办法?”
王朴给左光先倒了一杯酒,凑近距离,低声道:“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或许能洗脱我们战败的罪名。”
左光先闻言一听,当即眼神一亮,急忙问道:“王兄弟,快快说来,你到底有什么好主意啊?”
王朴低声一笑,缓缓说道:“忠贞伯杨国柱!”
忠贞伯杨国柱?
左光先神色疑惑,不明白王朴话中的意思。
但很快的,左光先就反应了过来,知晓王朴话中的意思。
他神色震惊的问道:“王兄弟,此事真的能成吗?”
“成与不成,总要一试。”
“况且,司礼监掌印高公公可是王某的义父,只要我提前打好招呼,想来应该能成功的。”王朴说道。
左光先犹豫了片刻后,当即点头道:“好!既然王兄弟有着这层关系,那我也写信给陈兵部,请求他帮忙。”
“陈兵部陈新甲?”
王朴疑惑的看了看左光先一眼。
左光先低声解释道:“上次京师谣言之事时,陈兵部就曾派人拉拢于我,想要联合对抗永昌侯。”
“不过,我当时并没有直接答应,只是说考虑一下。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谣言之事竟很快平息下来。”
“所以,我当时并没有投靠陈兵部。”
“这一次,希望我的主动投靠,能换得陈兵部的相助吧!”
“哎呀!左兄弟,此事你大可放心,陈兵部定会出手相助的!”王朴自信道。
这回,又是左光先疑惑的看向王朴。
王朴笑道:“其实,陈兵部早已与我义父结为联盟。”
左光先闻听,当即神色大惊。
他实在没有想到,竟有朝臣敢与内臣相勾结,这可是犯了崇祯皇帝的忌讳啊!
自万历年起,历代皇帝都非常忌讳朝臣与内臣的勾结,只要发现有一丝的嫌疑,都会被皇帝以各种借口贬职或处置。
在这种高压的忌讳之下,竟然还有朝臣与内臣相勾结,真是胆大妄为啊!
“左兄弟,此事你知我知即可,万不可告与第三人得知。”王朴低声告诫道。
左光先郑重的点了点头,应道:“王兄弟请放心,你我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左某岂敢乱说。”
“哈哈哈!好!”
王朴点头微笑,又道:“那我们再细商一下,该如何将罪名推给杨国柱。”
“嗯!此战之败,确实是杨国柱之责。”
“若非不是他一意孤行的想要偷袭流贼,并且还带走了大半的兵马,我们岂能遭此惨败。”左光先神色恨恨的道。
“对!对!就是如此!”
王朴连连点头,表示很赞同。
半个时辰后,一封参奏杨国柱的折子,通过快马送往了京师。
而且,还有另外两封书信,也通过快马送往了兵部尚书陈新甲与司礼监掌印太监高起潜处。
而遭受了无辜陷害的忠贞伯杨国柱,此时也已领军撤往了河内城。
......
十二月二十五日。
五万官军战败之事传到京师之后,立时引起了整个朝堂的震惊。
一众朝臣纷纷站出来表示,一定要治罪战败之人。
更有言官御史跳出来道,当立即派遣锦衣卫,捉拿战败之人入京治罪。
崇祯皇帝也是愤怒异常,但还没有昏庸到听从言官御史们的建议。
当即,崇祯皇帝召对一众内阁大臣,商议治罪办法与应对流贼之策。
由于事先有了陈新甲与高起潜在一旁偏帮脱罪,使得王朴与左光先并没有遭受太重的处罚,只是受到了崇祯皇帝的斥责与罚俸,并戴罪立功,继续围剿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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