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走!我为村子立过功,我为三代流过血。你们不能这样。我要见四代!我要见四代!!!!”
被四名暗部扛着的忍者大声呼喊着,将周围居民的目光吸引过来。
因为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这名特别上忍仅仅穿着一条花裤衩。
四肢被紧紧的绑缚着,唯有腰部能够用力,所以这名特别上忍如同一条跳上岸的活鱼不断晃动着。
围观的平民们也对他指指点点,大家对于这位平日里近乎见不到的邻居感到稀奇,不过更多的还是讨论这个家伙到底做了哪些对不起村子的事情。
毕竟自从新的政策下发,这些天暗部天降抓人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甚至有些时候面对反抗过度的忍者,暗部们甚至会当街杀人来震慑其余人。
明明可以暗中进行,但是枸橘矢仓为了打草惊蛇,让那些心怀鬼胎的忍者主动暴露,可以说是完全不顾村子内部的安稳。
如今随着村子内部被清洗的对象越来越多,大家似乎也回到了二代水影统治的那个年代。
那个暗部刚刚建立,飞鸟还是暗部队长的日子,那个时候的飞鸟手下的暗部比之现在的暗部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切为了村子。”一个看似无比简单的口号,但是在飞鸟那一根线的脑袋里,是对一切违规者的杀戮,而那时的二代水影却不如现在的矢仓这般热衷于村内的建设。
二代更像是一个提议者,他将所有的想法以及问题提出来,然后让手下的人去做,也不在意过程如何,只要结果达到自己的预期即可。
毕竟二代水影还需要不断变强然后去找二代土影打架,对于村子内的事情并不上心。
于是雾隐村的血雾之村的称号直到二代死亡,飞鸟也被元师等人撤下后才慢慢被人遗忘。
但是随着四代水影的新政发布,整个雾隐村好像又回到了二代水影的时代。
不过与以前的血雾之村不同,如今的矢仓更为偏激,同时也更加有耐心。
一切与他的意愿相左的事情,矢仓都会耐心的等待事情的发酵,然后如同狂风暴雨般将领头人一击毙命,不仅如此矢仓还会连根带泥的将帮手一起消灭,哪怕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外卖小哥,也会被暗部抓走然后经历痛不欲生的审讯过程。
不过矢仓的行为并没有引起雾忍的反抗以及怨言,因为大部分雾忍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留在村内的忍者即使有诸多同伙,可是如今孤身一人在村子里,孤立无援,仿佛一滴水扔进大海里,根本掀不起多大的水花。
此时的矢仓看着审讯室里以及失去人形,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忍者,扭头看向一旁的暗部忍者。
暗部忍者则是微微摇头,矢仓便一言不发的离开,顺便将从男人嘴里拷问出的名单扔给自己的亲卫,于是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很明显矢仓是在报复当年的那些激进派家族忍者,虽然当年元师等人已经将村子的激进派近乎全部清理干净,可是矢仓并不相信,或者说只是这些人无法平复矢仓内心的怒火。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矢仓想要的不仅仅是当初的主谋以及执行人,还有那些为这些人提供情报,提供线速,甚至是提供衣食住行等等一切的人矢仓都要将他们卷进来。
矢仓不是大海,他不能包容一切,他是风,是将一切从地上卷起来扔向空中将其撕碎的飓风。
不过因为矢仓此时的线索还没有涉及到平民忍者的缘故,以至于不少平民忍者都在一旁兴奋的看着戏。
当年飞鸟带着一群对雾隐村有着非分之想的平民忍者慷慨赴死,同时留下来一批对雾隐村忠心耿耿却同样厌恶家族忍者的平民忍者。
后来元师等人为维护村子的平稳,对这些人自然不会下手,而这些平民忍者虽然厌恶家族忍者,可是出于对村子的热爱,出于对飞鸟的尊敬,他们也没有闹事。
如今这些忍者开心的看着家族忍者们倒霉,不少人甚至偷偷私下里开盘赌接下来会是哪一家的忍者。
当然这些忍者也开始自发的组织起人手保护村子,避免如今虚弱的村子被敌人趁虚而入,或者留守的家族忍者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众人无比激动的渴望看见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一个平等的忍村出现在大家眼前。
虽然大家从未经历过平等,虽然大家从未见识过光明。
也就在这样揣揣不安的期待下,第一名被抓的平民忍者出现了。
没有知道这名忍者到底犯了什么事,只是当他的同伴从医院的停尸房里将其接回来的时候,没有一个熟人将他认出来。
于是原本隔山观火的平民忍者们也开始惶惶不安起来,原本活跃在村子的防卫部队也沉默下来,大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清楚应该怎么做。
也就在这个时候,矢仓颁发了新的政令。
大量的职务部门被废除,整个村子的行政机构全部从简,大量的雾忍被踢出编制,再加上各种要求,于是越来越多的雾忍被派上战场,即使没有能力上战场,这些忍者们也被强制要求做各种事情建设村子。
可以说整个雾忍现在彻底成为矢仓的一言堂,各种事情无论大小,矢仓都要亲力亲为,原本的娃娃脸也出现了重重的黑眼圈。
“矢仓大人......矢仓大人!”暗部一声声的呼喊,矢仓从繁多的文件中起身,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矢仓大人,这是您要的历代火影的全部手札。”顺着暗部的手矢仓看向堆满一个小推车的笔记。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起身走向推车,矢仓望向自己的办公室,已经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思索了半天矢仓干脆坐在文件堆上翻阅这些手札。
越是管理一个村子矢仓越是发现自己的弱小,面对各种复杂的文件以及贸易,矢仓可以说是一个头两个大。
然而如今好不容易将这些权力从长老团的手中收回,矢仓又不想要就这么轻易的放回去。
自从为自己的亡妻报仇血洗家族忍者后,矢仓很快就发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大部分重要的部门都在家族忍者手中。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也为了实现老师的梦想,矢仓开始将这些权力收回并重新进行分配,但是出乎矢仓意料的是平民忍者完全无法胜任这些职务。
因为忍者学校根本不会教授有关这些方面的知识,同时他们平日里也接触不到这些方面的人,导致大家面对各种事情根本不能做出有效判断,对此矢仓只好再次将各项权能收回。
偌大个忍村,除了家族忍者们从小精英教育,会涉及到有关村子运作方面的知识,平民忍者对于一场贸易的开始与结束包括中间的细节完全不了解,可以说这是知识上的垄断。
至于出身平民的矢仓也是因为有老师教授才知道这些知识。
面对这些难题,矢仓思来想去也只能找寻前辈们的手札,希望这些手札里能有相应的记载来教导平民忍者,至于矢仓自己则完全没有时间再培养几名行政人才。
而交给家族忍者负责,矢仓并不信任这些人会认真教授知识,虽然元师大人一定会认真教导,但是矢仓如今就是希望整个村子不再继承老一辈陈旧思想,所以才选择这样的下策。
可以说在大局观上,矢仓做出与元师一样的判断,只有没有经历过同伴征伐的下一代才能真正为这个村子带来和平,他们注定都是要被扫进历史里的尘埃。
但是其他方面所带来的差距让两人在执行上有了不一样的手段,元师在尽可能的削减两派忍者之间的摩擦,尽可能的培养出优秀的“中间人”,用温和怀柔的手段对待所有人,试图将矛盾的重点从家族与平民转移到个人身上。
所以无论是谁犯错,元师也仅仅只会惩罚个人,而非家族。
而年轻的矢仓则是大刀阔斧,哪里出现问题就将提出问题的双方全部解决,既然无法提升平民的势力,那就疯狂削弱家族忍者的势力,同时两派的忍者都动起来,让大家都为这个村子付出,争取做到绝对的公平。
可是很多时候所谓的公平就是最大的不公平,从小精英教育的家族忍者在处理村内事务上就是比平民忍者强,而平民忍者在走访调查或是基建构造上就是比家族忍者强。
双方各有优势与劣势,但是在矢仓眼里却都是一个模样,这对于出于劣势的一方自然是极度不公平。
于是表面上面对强势的矢仓,大家都没有任何怨言,但是私下里大家还是议论纷纷,对于村子大家根本无法看见任何希望。
在某些程度上矢仓确实做到了前辈们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是被两派的忍者同时埋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矢仓宣布新一代的七人众选拔即将开始。
大量的雾忍从各个战线上撤回,一时间让所有忍村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反而让其他忍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派出少量精锐部队分散开来探取情报,也正因为如此战争再次回到雾忍熟悉的节奏。
“别开玩笑了!我们凭什么也要从新选拔!”在送走暗部忍者后,黑锄雷牙一刀将身前的桌子斩碎,雷牙表面雷光闪闪表明着黑锄雷牙不能平静下来的心。
至于枇杷十藏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握紧的拳头也说明他的不满。
“没办法啊,毕竟我们堂堂忍刀七人众可是被一个人踢散了啊。”看着自己被折断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修复的斩首大刀,枇杷十藏说着也举起断刀将旁边墙壁切开。
这与他们是否自信能够再次成为忍刀七人众无关,这件事的本身就已经是在侮辱他们的尊严。
“该死的四代......”枇杷十藏低声说着,抬起头看向正用柔和的目光盯着自己忍刀的黑锄雷牙,“你打算怎么办?该不会是真的打算重新选拔吧?”
“怎么可能?唯有死亡才能让我与雷牙分开,所以想要从我手中夺取雷牙的话,就先把我杀死吧。”黑锄雷牙转动双刀,雷光闪烁露出凶狠的表情。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就这么办吧。”枇杷十藏看向黑锄雷牙,对着他挤眉弄眼,黑锄雷牙也思索片刻后点头答应。
因为担心隔墙有耳,所以两人都没有把事情说破。
当天晚上,树林里传来一连串刀刃挥舞的破空声,枇杷十藏将斩首大刀插入一名雾忍的胸膛,让自己的刀尽可能的吸收血液。
“没错!没错!就这样!快点修复我们就离开这个该死的破地方。”枇杷十藏残忍的笑着,“该死的黑锄雷牙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还不来?”
枇杷十藏不断看向村子的方向,却根本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看见的身影。
就在枇杷十藏内心里决定再等五分钟,如果五分钟后黑锄雷牙不来自己就叛逃忍村的时候,一连串慢悠悠的脚步声传来,可是随着来着慢慢展露身影,枇杷十藏的表情从惊愕到畏惧,再到兴奋。
“臭小子居然敢背叛老子,你给老子等着的!”说着枇杷十藏挥舞着斩首大刀朝着枸橘矢仓冲过去。
而此时的黑锄雷牙则在枇杷十藏的屋子里耐心等候。
“所以说这个家伙到底去哪了啊?”黑锄雷牙忍不住的抱怨着,一旁的阴影里,一个男人正在大口嚼着某种东西。
“辉夜大哥,你在吃什么啊?”等了一晚上的黑锄雷牙也有些饿了,忍不住的询问道。
“面条,你要吃吗?”说着身材高大的男人转过身来,手里拿着生的面条询问道。
“不了,不了。”往日里黑锄雷牙对这群疯子可谓是敬而远之,如果不是这位辉夜大哥曾经救过自己一命,并且两人都对葬礼十分感兴趣,不然他与这些人根本不会有交集,“枇杷十藏那个家伙,不是说好了找人一起商议推翻四代暴政的吗?大晚上的人我都带来了,他自己跑哪去了?”
毫无默契的两人相互埋怨着彼此。
“算了,辉夜大哥,这次真是麻烦你过来跑一趟。”等了许久不见枇杷十藏,黑锄雷牙起身对辉夜大哥道歉。
“没事!没事!不过你要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为枇杷十藏那个家伙举办葬礼的,居然敢放我鸽子,真是好悲伤啊!”
黑锄雷牙说着挤出两滴鳄鱼的泪水,与辉夜忍者一起离开枇杷十藏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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